山奴？
楚懷風眸中浮現出一絲疑惑，直接轉身暗暗跟上了那兩個人。
她沒想到，在月下關這種地方，竟然會有山奴的出現。
月下關，不僅僅是處在月國的邊陲，還處在周遭幾個小國接壤的地方。
而且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除了陳國之外，另外的幾個國家應該已經歸屬於鳳翔了吧。
不過月下關正是因爲處在這樣的邊陲地段，所謂天高皇帝遠，虛度灰黑色的勾當也自然而然的在這種地方成型。
包括販賣奴隸。
實際上在如今大陸大國的制度之下，已經幾乎沒有奴隸這種身份的存在了。
但在這種地方，卻依舊有着這些灰黑色的交易。
而山奴，楚懷風也曾聽說過，所謂的山奴，指的是一些生活深山中罕見的一些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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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避世而居，而樣子和能力也和普通的人有着很大差別，所以自然而然就被孤立，也將這些人視爲了下等人。
所以當有人抓到這種山奴之後，就會在黑市上進行販賣，用做奴隸。
因爲山奴的力量大，十分得一些大家族的喜歡。
雖然聽說過，但是楚懷風卻沒有見過，所以閒來無事，也跟上去看看。
月下關，黑市。
月下關雖然只是月國的一座邊境小城，但是和所有的邊境城市一樣，黑市從來不會缺人。
無論是販賣的人，還是來買東西的客人。
而這樣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也是建立在了地底之下。
雖然是地底，可佈置和建築和地面上的酒樓沒什麼區別。
就是黑壓壓的讓人有些壓抑。
中央是一處十分空曠的場地，大多是販賣東西的攤販和前來買東西的人。在兩側，掛着輕紗的欄杆懸於崖壁上。
這種地方，大多是給一些十分有身份地位但是又不想跟人擁擠的人設立的。
既佔據了最好的視角位置，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
而在最前方的一處高臺，則是爲所有的黑市商販們設立的，只要你有能上的了檯面的寶貝，你就可以到這臺子上來，進行拍賣和售賣。
“王爺，這個地方龍蛇混雜，不宜久留。”一身黑衣窄袖勁裝的辰月看着底下的場面濃眉緊顰。
俊美得如妖似仙的男人斜懶着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點着。
旋即伸了一下手，辰月立刻會意，不再說話。
“這月下關的黑市，倒是比其他地方的熱鬧。”蕭世寧嘴角勾了勾。
江逐看着底下，“聽說今天有山奴販賣，所以會比尋常更熱鬧一些。”
蕭世寧目光也在底下掃了一下，緩緩道：“你們覺得，這黑市，到底，要不要留呢？”
一路過來，他們經過了許多個邊境小城，在大多數的邊境小城中，都有這樣黑市的存在。
有灰黑色的交易存在，也就意味着對王法的藐視。
所以，這樣的黑市到底要不要留，便是蕭世寧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緣由。
辰月和江逐相視了一眼。
辰月率先說道：“回王爺，屬下以爲，黑市這種地方龍蛇混雜，非法滋生，光明正大的藐視王法，理應取締。”
江逐卻有不同的意見，“屬下的想法恰恰和辰護相反。”
蕭世寧聲音上揚，“哦？”
江逐繼續說道：“如辰護衛所說，此地龍蛇混雜，到處進行的都是非法交易，但是所謂有白即有黑，有律法的存在，必然是因爲有不符律法的事情存在。存在即合理。”
辰月想要反駁，“這……”可卻又無從反駁起。
江逐的話似乎也有道理，這個世上並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在這個時候，有這樣一個能夠容納灰色的地方出現，也正好能夠規避一定的混亂。
江逐曾經就是殺手出身，所以對於這一點，感受比辰月更加深刻。
蕭世寧沒有說話，眸色幽深。
只是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慢慢悠悠的品了起來。
楚懷風隨着那兩個人通過一道入口直接走進了地下黑市。
入口並不隱蔽，也不會有人阻攔，似乎是對所有人開放的。
不過有人在周圍維持着黑市當中的秩序。
畢竟人多的地方，總是容易滋生事端。
就在楚懷風剛走進黑市的時候。
坐在懸壁上的蕭世寧忽然側頭往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卻只見到一個消瘦男人的背影在往人羣中走去。
他顰了顰眉，無端覺得那道人影有些熟悉。
可是……那個人腳步沉重，明顯沒有內力，也沒有武功。
蕭世寧有些失望的移回了目光。
楚懷風只覺得有一道目光在方纔盯到了自己身上，卻並不知是蕭世寧。
要說，如果是以前，蕭世寧肯定能夠一眼認出她來。
但是現在的楚懷風不但易了容，失去了修爲之後和從前也完全是判若兩人。修習武道的習武之人，和普通人有着明顯的差別。
所以蕭世寧直接否定了自己的懷疑。
再加上，楚懷風走了那麼久，身上的汗味極重。把自己本身身體的味道給掩蓋了下去。
而這個地方的人又特別多，自然她的味道就不是那麼明顯了。
所以現在只要蕭世寧沒有看到她的臉，就不會認出她來。
楚懷風走進了熙攘的人羣之中，攤販們紛紛叫賣着自己的商品，也有不少的買家來回遊走。
在這個地方，不止有月國的人，還有許多他國的商人。
“山奴出來了！”
隨着人羣裡的一個人的驚呼，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一時間，不少的買家都涌向了那高臺的外圍。
楚懷風被擠了一下，沒有真氣內力的護體，衣服下嬌小的身軀直接差點兒給擠得摔到了地上。
好在她下盤穩，也沒真摔着，不禁苦笑了一下，也跟着他們上前，走到了前面。
處在上面的蕭世寧他們也將目光看向了高臺。
只見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手裡揣着一根鞭子。
“各位，今兒我賣的東西，在市面上已經有一年沒有出現過了。想必大家也已經聽到了風聲，我今兒要賣的，就是力大無窮，又容易馴服的山奴。”中年男人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