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晚靈皺了皺眉,冷聲呵斥。
守衛這纔回過神來,雖然恭敬,但還是帶着些盛氣凌人的架勢,“三王及其家眷乃是重犯,皆被關押在死牢。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ωwш ttκд n ¢ ○ 楚懷風勾了勾脣,看了晚靈一眼。
晚靈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將丞相的令牌在守衛的眼前晃了一下,在那守衛還沒完全看明白的時候,晚靈已經扔了一錠銀子,塞進了他的懷裡。
那守衛面色微微變了一下,旋即不動聲色的讓開了路,“既然是丞相大人有令,二位,這邊請。”
晚靈笑嘻嘻的看了楚懷風一眼,後者淡淡回以一笑,兩人便跟了上去。
守衛帶着倆人拐過幾個彎,一邊說道:“三王乃朝廷重犯,有謀國篡位之嫌,雖皇上還未下令定罪,但是大家都知道,三王此囹圄一行,必不會有好結果。二位和三王談話時還請務必小心,未免其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來。”
守衛一邊走,一邊叮囑。
楚懷風清淡的笑了笑,她知道,這守衛之所謂會跟他們說這麼多話,也只不過是看在方纔的那錠銀子上罷了。
“到了,三王和其家眷,都被關押這一邊的牢房中。”
楚懷風順着聲音看去,果然,這一邊的牢房只關押了三王和他的家眷,就好像是專門爲他們單獨開設的一樣。
而在外面,更是嚴防秘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楚懷風上前一步,朝着關押蕭清逸的那間牢房緩緩踱步走了過去。
晚靈轉身,將身上帶來的一袋銀子取了下來,在手上掂了掂,光是看那重量,就知道那錢袋裡的銀子並不少。
晚靈咧嘴一笑,將手裡的那袋銀子一起扔給了那名守衛,“拿去,給你和你的兄弟們,買酒喝。”晚靈邊說,眼睛順便掃了周圍守着的幾個的獄卒一眼。
那幾個獄卒相視了一眼,旋即看向那名守衛,幾人點了點頭,便齊齊走了出去。
晚靈挑了挑眉,看,有時候辦事兒,就是這麼簡單。
轉身,快步上前,跟在了楚懷風的身邊。
手臂粗的圓木,將裡外隔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在圓木的間隔中,僅僅有拳頭般的間隙,就算是一個孩子的腦袋,也不見得能鑽的出來。
在這一排緊密的圓木外面,是生,是自由。而在裡面,則是死,是地獄。
明顯的劃分,也讓牢獄中這每一個狹小的空間都像是一個濃縮的死亡之地一般,要麼死寂,要麼,瘋狂。
而楚懷風眼前關押着的男人,明顯已經是經歷了這兩個階段。先是瘋狂,而後,死寂。
蕭清逸肆意的箕踞坐在牆角,頭髮紊亂,已經很久沒有梳洗過了,頭髮都凝在了一起,還沾着些灰土和草屑。
身上曾經象徵權貴的衣服也給扒了,雖然還未換上死囚的衣服,但是一身普通的素衣,依然顯得淒涼慘淡。
蕭清逸知道有人來了,還沒擡起頭看是誰,隔壁間牢房裡卻已經咋呼了起來。
“是你?!左思思?!你來這裡做什麼!”
說話的人是謝祈畫,聲音尖利刺耳,帶着一股濃濃的憤怒和怨毒。
聞言,蕭清逸,也將頭擡了起來,看向了站在牢房外面的楚懷風,渾濁冷冽的眼裡浮現出一絲錯愕。
楚懷風也微微側眸,看向了隔壁牢房。
謝祈畫憤恨的盯着楚懷風,趴在牢房的圓木上,雖然一副凌亂落魄的模樣,但還是能看出她那張小臉的嬌俏。不過身子卻比從前圓潤了些,失去了少女的原本的光彩。
“左思思,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嗎?!”謝祈畫尖銳的怒聲道。看到左思思的那一刻,她心中那隱藏着的妒火和憤恨一下子就像是一團火一樣燃燒了起來。
當初,就是左思思,讓她成爲了整個北齊的笑話,所有人口中不知廉恥的女人,甚至於許多女人痛恨的第三者。那些女人看她的眼光,都像怕她會搶了她們的男人一樣!
這一切,都是左思思害的!本想嫁給了三王,她至少在身份上也已經和左思思平起平坐了,可卻沒想到現在,她卻成爲了階下囚!而她,依舊風光!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更讓她心生嫉妒的是,爲什麼,即便是現在,她看起來依舊是一副少女的模樣,反而看上去更漂亮,更光彩奪目!?
而自己呢,自己的這副落魄的樣子,跟這個女人簡直是雲泥之別!所以謝祈畫不甘心!妒火已經快把她整個人都燒燬了,她甚至想衝出去撕爛左思思的那張臉!
看着這般激動,滿懷怨憤的盯着自己的女人,楚懷風眯了眯眼,淡聲道:“你是……”
你是?
兩個字,頓時就把謝祈畫擊崩潰了。
你心心念唸的厭惡着一個人,甚至是恨她,可到頭來,她連你是誰都忘了??
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渣滓,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這世上沒有再比這更讓人憋屈羞惱的事了。
“左思思,你少裝蒜!當初如果不是你,我謝祈畫也不會淪爲整個北齊的笑柄!”謝祈畫惡聲冷冷道。
“謝祈畫……”楚懷風好像有點印象。
晚靈補充了幾句,“小姐,她就是那個曾經想插足您和王爺之間的小三。”晚靈纔不信小姐忘了呢,小姐肯定是故意的。
有時候小姐氣死人的本事,跟長雪比起來,那可也是不遑多讓的。
楚懷風這纔好似想起了一般,“你就是那個想插足我和蕭世寧之間的小三啊……”
“你……”謝祈畫又氣又惱,眼裡滿是怨毒。
楚懷風無聲冷笑,嘴角隱去一絲涼涼的弧度,便不想再多看謝祈畫一眼。
可謝祈畫卻是不依不撓,“左思思,你這次來,難不成是對三王爺還懷有舊情?難怪長了一張狐媚子臉蛋,可不就是爲了勾引男人。”
聲音譏誚又諷刺,帶着一股尖酸刻薄的意味,讓人聽了只覺渾身不舒服。
楚懷風眸光一冷,緩緩側身看向了謝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