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中,要以帝釋天、魔陀佛功力最高,也是以他們兩人最早發現到狀況有異,而能瞞過這兩大宗師的耳目接近到如此近的距離才被察覺,來人的功力絕對非同小可,甚至是這世上屈指可數的級數,來人的身份已經是顯而易見。
“蓬!”
一聲爆響自大廳的屋壁處傳出,也讓場中衆人同時色變,還沒等任何人來得及反應,足以震撼人心,挾帶無比自信霸氣狂意的笑聲已經傳入他們耳中。
“鼠輩們!本座討債來了!”
帝釋天是場中最早發現來者身份的人,這個與他爭鬥半生,一直隱隱壓在他頭上,而以自己的絕強修爲,仍沒絕對自信能勝過此人,而不得不與自己一向看不太起的魔陀佛合作,如此大費周章,全都是隻爲了一個人。
“‘閻皇’君逆天!”
帝釋天喝道。
君逆天霸狂的笑聲彷彿來自九天之外,又彷彿來自地獄十八層的最底端。
“竟敢犯我‘冥嶽門’!你們便到地獄去爲自己的無知後悔吧!”
人的名,樹的影!聽到天下第一高手親自來犯的消息,儘管在場之人無一不是魔門之中的一線好手,仍是忍不住駭然色變。
然而在“天宮”、“地府”一級高手幾乎是齊聚一堂的情況下,即使是“閻皇”君逆天,恐怕也要雙拳難敵四手,落入被圍困身亡的悲慘結局裡去。
換句話說,想殺君逆天,此刻便是最好的機會。
帝釋天大喝一聲:“君逆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明年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話猶未完,他已祭起“光明不滅體”頓時從他體內爆出一團白華的強芒,把整個大廳的空間沐浴在奇異的色光裡,所有人的形相都一覽無遺。
君逆天暗叫可惜,他本意是一上來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先殺幾個除了帝釋天、魔陀佛之外的次級高手,除了立威,更可收先聲奪人之效,亦可把局面充分掌握在他一人手中,直到屠盡場中衆人方從容離去。不過帝釋天不愧是能與他並列的魔門宗師,只是一招普通的“光明遍照”便讓衆人從驚駭中的情緒恢復下來,如意算盤亦得重新打量。
魔陀佛眼中奇芒一閃,在與君逆天利如刀刃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長笑道:“君兄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高手風範,單人匹馬,竟敢獨闖天宮總壇,光是這份豪情便讓本府佩服得五體投地!”
君逆天冷笑嗤道:“本座豈像你和帝釋天兩個無恥之徒,要乘本座不在門內坐鎮的空檔,纔敢聯手欺負本座的徒弟。”
顯是與魔陀佛的對話中,又激怒了“閻皇”的某些神經,他驀地十指齊揚,射出如浪潮洶涌、能無堅不摧的“絕世魔刀”刀氣,每一道刀氣,都有天下第三手持“天意刀”斬出“梵滅魔刀”時的七成威力,煙花一般的射向場內衆人,逼得衆人無不運功全力抵擋,大廳內的桌椅茶具更是無一倖免,遭到破碎粉滅的命運,局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右相”聞太師是在這樣的局勢中少數仍能保持絕對冷靜的人,他一邊抵擋君逆天的魔刀刀氣,一邊斷然喝道:“大家不要慌!君逆天再強也只是一個人,不要自亂陣腳,給他有了可乘之機!讓天王和府主主攻,其他人在外圍防守,此是非常時期,大家務必放下門派之見,讓君逆天來得去不得!”
帝釋天馬上接着聞太師的語尾道:“右相的話便是本王的命令,凡本宮衆人,皆得聽右相的調度行事!”
魔陀佛沒有太多猶豫,亦跟着道:“‘地府’兄弟,照聞右相的話做!”
君逆天讚道:“能夠立即做出如此冷靜且明確的判斷,聞太師果然不愧魔門第一智者之名!只是……聞先生仍是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本座並非孤身前來啊!”
聞太師愕然道:“什麼?”
同時心中生起不詳的感覺。
白魔忽然喝道:“小心!”
腰間“蒼邪”嗆然一聲離鞘而出,冷冽刀氣化作一道白芒護在聞太師身前,“不動邪心”的同脈感應,使他能搶先在所有人之前察覺到第二入侵者的身份。
“君天邪!”
被迫從“天衣無縫”的隱匿狀態中現出本體的君天邪暗啐一聲,帶着差點就可暗殺一名敵營大將的可惜心情,“邪道涅盤”從指尖催出細小但威力無窮的劍氣漩渦,以肉眼難察的高速,鋪天蓋地的往白魔和聞太師兩人捲去。
“‘冥嶽門’從哪裡又冒出這樣一個年輕高手?”
聞太師不及細想敵人是如何接近到幾乎能一擊得手的距離?一對大袖揮舞開來,迎風鼓漲,正是其成名絕學“鯨吞罡氣”勁氣如長波巨浪,吞吐開來便彷彿一張巨網,剎那間便將劍氣盡收網中。
雙袖再卷,由“鯨吞罡氣”改爲“蟬食罡氣”忽現忽隱的細碎真氣看似全無威脅,真實卻是在炫惑中暗蘊必殺的妙着,傳出的真氣更是陰損無比,不斷減弱消耗君天邪“邪道涅盤”的攻守能力,讓一向以“打帶跑”戰術縱橫至今的他,也生起一絲難以應付的感覺。
“魔門第一智者,果然名不虛傳,交手才一個照面,這臉上補丁的傢伙就發現對付我的法子了!”
君天邪的頭疼還不止於此,得聞太師把涅盤劍氣悉數化解,白魔的披雪刀法更是肆無忌憚,蒼邪刀帶着劃裂布帛般的嗤嗤激響,寒凍的殺氣密佈在方圓五丈內的每一次空間,配合此時把君天邪身子緊緊吸啜,教他無法抽身後退的“蟬食罡氣”白魔就要在這一刀除掉這惹他心煩的“敵人”君天邪心叫救命,但又知道唯一能救自己性命的那人絕不會插手戰局,只得暗歎一聲,收心內守,逼出還未運用純熟的“邪道涅盤”——神識訣,竟是閉着眼睛兩指隨意點出,卻又毫釐不失的點中白魔刀尖,讓他如遭雷殛,往後挫退數步,方橫刀立定。
“什麼?這小子竟能接下我這一刀!”
自認十拿九穩的一刀被君天邪以出乎意料的手法抵擋,儘管因修練“不動邪心”而使自己臉上失去表達內心感受的能力,白魔的眼睛仍是忍不住泄露出此刻的訝異。
君天邪卻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剛剛他以一瞬間模擬出天道中無人無我的至境,以他的“理解”將精神暫時崁入自然界那至高無上的奇蹟存在,天地陰陽循環不休,將白魔攻來的鋒尖死氣化爲生氣,以避免肉體受到傷害。
但這類模擬天地元氣的功法豈是等閒可以施用?君天邪明白今次能成功純粹只是運氣好,在兩大高手所給予的強大死亡壓力下逼迫做出突破,是可一不可再的奇蹟。
聞太師一對目中同時射出詫異的光芒,明明這小子已被自己的“蟬食罡氣”纏個十足十,但後者就像是突然與天地某種神秘的力量結合,眼睛明明沒有看見他移動半步,但高手之間的氣機互鎖卻偏偏掌握不到半點反應,就像是他整個人忽然消失一樣,跟着就看到他隨意一指破去了白魔的刀勢,一切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但偏偏又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心念電閃間,他已知道來人的真正身份,同時心中暗歎,父子親情果然是不可泯滅的天性,天王應該早聽我的話啊!
這時帝釋天剛好也與君天邪打了照面,前者更罕有地動真怒道:“君天邪!你竟然會和你父親聯手!果然那時候就不應該留你性命!”
君天邪苦着一張臉道:“你懂什麼?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這一句話倒是出自真心,半點不假。
出發前,君逆天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如果在待會的戰鬥中,給我發現你有隱藏實力、或是扯後腿倒戈的行爲,那麼不管戰況如何,我也會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只以殺你爲唯一目標!你好好考慮那後果吧。”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君逆天淡淡幾句話,就讓君天邪滿腦子的盤算全部胎死腹中!更慘的是君天邪深知前者確實有那實力履行承諾——“君無戲言”君天邪只有一方面大嘆作繭自縛;一方面無奈的和君逆天玩起這場在他看起來根本是飛蛾撲火的瘋狂遊戲。
“死老頭子!要瘋你不會一個人去瘋啊,幹嘛硬要拖我跟你一起下水?現在可好了吧!整個‘天宮’、‘地府’幾乎是一半以上的人馬全聚在這裡,別說是要找人家報仇了,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是一個問題!你這死老頭子!我這次真的被你害慘了啊!”
指着君逆天幾乎是聲淚俱下的控訴,但一方面他的出手卻完全沒有絲毫猶豫,五指如撥絃般揮灑亂顫是“天子劍道”中的“萬馬奔騰”射出絲縷交錯的層層劍氣,互補有無,成功剪斷自交戰以來就一直如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的蟬食真氣,跟着身子飛縱直上,大喝道:“死老頭子!你是聽到了沒有啊?”
在發泄似的暴喝過後,竟然是身子凌空圈轉,射出八道劍氣,除了正與君逆天交戰中的帝釋天、魔陀佛以外,剛好是場中一人一道劍氣,男女平等、童叟無欺。
君逆天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微笑,那聲音低得連和他交手中的兩人都無法仔細聽清楚。
“要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纔不愧是我君逆天的兒子啊……”
“這樣的劍氣算什麼!看我一劍就把你他媽的斬成兩半!”
“鐵劍大將軍”刑無疚的確是道出此刻場中大多數人的心聲,自負俱爲魔門之中的一流高手,對於這種“直接單純”的攻擊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做出閃避這種有失身份的舉動,刑無疚閃電般握劍於手,由上至下揮劍一次,便彷彿萬斤巨閘般的沉重壓力逼開空氣,要破開眼前這小小劍勁應該只是易如反掌。
劍氣確實是如願以償的被斬成兩半,應該說被破碎的劍氣只是一個誘人的空殼,餘勁在劍氣開始煙消雲散的剎那間纔開始發揮真正的殺傷力,如綿裡藏針般透體而入,於是除了“天王”帝釋天之外,武林中從來無人見識過的“涅盤劍氣——化無訣”得以由他們親身體會那個中感受。
“怎、怎麼回事?我的手!怎麼會突然沒有力氣了?”
“這、這是什麼感覺?好癢!好像有幾十只螞蟻在我皮膚底下鑽!”
“他媽的!這是什麼妖法?老子怎麼會突然想要出恭……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
利用衆人輕敵和不瞭解自己真正實力的機會,君天邪就使用了他壓箱底的法寶“涅盤解脫劍”一舉爲自己創造出一個大好的局面,將涅盤死氣以高度集中的方式送入人體經脈,將會造成體內某一部份機能的暫時失調,雖然時間並不算長,但已足夠在瞬息決定生死的高手對決中起上關鍵性的作用。但因爲這種功法可一不可再,所以君天邪自練成以來一直也不敢使用,直到今天局面不容許他有隱藏的餘地,纔不得不動用這秘密武器。
乘着衆人被“涅盤解脫劍”猝不及防下搞得心神大亂的空檔,如果能抓準機會出手,要取場中一、二人的性命應不是問題,到時再來慢慢控制局面,且戰且走,這是君天邪原來打的如意算盤,只可惜,卻有一個人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寒冽一刀迎頭斬下,動作快得有如電光火石。
那熟悉的寒凍殺氣讓君天邪不用擡頭去看,也知道來者是誰,心中暗恨道:“果然這白老鼠是最難纏的對手之一,少爺一定要找個機會幹掉你!”
同樣擁有“不動邪心”的超卓智能,白魔就知道君天邪絕不會作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不像其他人單純用力量抵擋,白魔他是以“披雪刀法”的凍氣將“涅盤解脫劍”裡的餘勁潛勁一口氣全凍結起來,成爲唯一沒被涅盤死氣侵入經脈的人,如今更要破壞後者的大計。
“白毛的,少爺今天沒空和你玩,改天再奉陪吧!”
君天邪當然不會蠢到在衆敵環伺的情況下和白魔一對一分出勝負,雙掌一合,使出保命絕技“夢幻空花”身影只是一閃,再閃,已遠遁至刀氣五丈外,來到“五魔子”之中一點紅的紫薇身邊。後者正因涅盤死氣的作祟而感覺下體又麻又癢,不知是難受還是痛苦,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便是殺了她也不能公然的抓那地方止癢!只急得一張俏臉霞燒玉頰,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這時君天邪又以最驚人的高速出現在她身後,不容細想,連忙拔出隨身兵刃,一對分別名爲“驚心”、“濺淚”的長短匕首,飲恨在這對匕首之下的正派人士不計其數,而現在那利鋒正要再添上君天邪的鮮血。
“小子!別以爲女人就好欺負,惹到我只能算你命薄吧!”
紫薇表現出能名列“五魔子”之一的實力,紫色纖巧身影驀然倒轉,雙刃迴旋盤飛,“驚心”磅礴開闔,“濺淚”陰柔隱厲,劍氣互引威勢倍增,利芒破空殺機凌厲,其刁鑽便連君天邪也感到棘手。
可惜畢竟是先機已失,給君天邪游魚一般的奇步連踏欺至身旁,雙刃齊施下竟連他的邊也沾不着,正自大驚失色間,耳鬢風聲忽起,原來竟是後者湊嘴過來,在自己臉頰上蜻蜓點水似的偷吻了一下。
“嗯嗯!姐姐好香啊!這樣的美女,教我怎麼下得了手呢?”
紫薇不怒反喜,她雖然年紀尚輕,但畢竟出身魔門,男歡女愛早視爲平常中事,天生貌美亦是給看成可利用的“武器”之一,甚至頗引以自豪,敵人放着大好空檔不用卻想乘機佔她便宜,在她看來簡直是與自殺無疑的愚行,待她功力恢復,便要這不知輕重的登徒小鬼死無葬身之地!
正自如此盤算間,忽然被君天邪親過的地方,泛起又癢又痛的不適感覺,頓時想到這是對方借嘴傳毒,而且毒性如此厲害,連自小在“毒池”裡浸泡長大的自己也無法對抗,姐兒愛俏,臉蛋更是女人生命,愈想之下不由花容失色、方寸大亂。
而這正是君天邪所要的機會。
“天子劍道——一劍東來!”
用的雖是“玉天邪”慣用的殺着,但威力卻絲毫不減,把握住對手稍縱即逝的唯一破綻,劍指運起十成功力,奔騰白虹如射日之箭,眨眼間正中紫薇眉心,慘嚎伴着豔紅湍飛,後者帶着怵目驚心的傷口仰天倒下,眼見是難有生望。
辣手摧花後,君天邪竟然還以帶着惋惜的語氣搖頭道:“人醜了點沒關係,可是連腦袋都只是一堆漿糊,那就真的沒救了。”
其實以紫薇名列“五魔子”之一的實力,縱使不敵君天邪的花樣百出,也絕對不致於如此不濟至一招敗亡,卻被君天邪連施心理戰術,用涅盤死氣造成臉部中毒的假象,瞄準女人天性愛美的弱點下手,“攻心爲上”的卑鄙算計造成了前者的紅顏薄命。
“紫薇!可惡的小子,我和你沒完啊!”
邪嵐看見紫薇慘死於君天邪劍指下,幾乎是呈瘋狂狀態的朝後者衝殺過來,他和紫薇之間的親密關係早已是“地府”內公開的秘密,愛人被殺,邪嵐當然是怒不可抑,連自己的拿手好戲“夢貘大法”都給忘記,一心一意的只想親手把君天邪轟殺爲紫薇報仇。
如狂殺勁把本來不擅長正面作戰的邪嵐實力推高一個層次,君天邪判斷來勢兇惡不宜硬拼,嘴角飄出一絲悠閒的笑意,一面施展“夢幻空花”避過暴雨般的攻擊,一面淡淡道:“又不是死了老婆,幹嘛那麼激動……啊!莫非她真是你老婆?抱歉抱歉,早知道我應該先奸後殺的,真是對不起啊!”
言語挑撥確實成功的讓邪嵐怒火更衝腦門,理智已經完全被壓倒,出招雖然愈發火爆狠厲,但看在君天邪眼中已是章法大亂,正要把握機會一劍送對手去地府與紫薇作同命鴛鴦,長江大浪般的刀氣從一旁涌來,逼得他不得他放棄殺敵良機回招自保。
解救同僚的狂雲連施九記快刀逼退君天邪,立刻朝一旁殺紅了眼的邪嵐喝道:“冷靜點!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想報仇不成反死在敵人的手裡嗎?‘五魔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邪嵐聞言一震,他並非有勇無謀之人,只是紫薇慘死所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纔會在不知覺中中了君天邪的“魔音擾魂”之術,想想剛纔有如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遍的驚險,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這之前他也從未想到過,這名不經傳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邪氣少年,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哼!這使刀的赤腳漢看來也不是一昧的好勇鬥狠之徒,本來以爲至少還可以幹掉一個的說……現在只能用游擊戰術拖延時間,老頭子啊!便給我看看你那號稱天下第一的實力,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君天邪一面身形倏閃避過了安逸意和吉祥天的攻擊,一面不忘觀察另一邊堪稱是宗師級的高手戰局,眼中異芒連閃,在戰況瞬息萬變的局面中思考自保之道。
可能是天下間最強五大高手中的其中三名,“閻皇”君逆天以一人之力,對戰在聖門之中與他齊名的“天王”帝釋天、“地藏”魔陀佛,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這也不是一場“公平”的戰局。
但促成這場戰鬥發生的始作俑者,卻絕對不會介意這樣不公平的戰局,甚至可以說他根本是樂在其中。
“帝釋!魔陀!當你倆聯手攻打本門時,可有做好今天這種情況發生的心理準備?”
君逆天大笑道。
帝釋天冷哼道:“不要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託大了,君老鬼!就算你與我單打獨鬥,也要過萬招之後才能分出勝負,以一人之力妄想與天地雙尊作戰,你只是在爲自己自取滅亡啊!”
“是嗎?”
君逆天笑道:“那你倆還等什麼,便試着來把本座轟下吧!”
“本府早有如此打算。”
魔陀佛在笑聲中肥軀如日換星移般挪轉至君逆天身後,雙手像變化成千手觀音般暴漲而出,冰火之氣似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且不斷改變方向,讓人無法辨識其真正要取的方位,如幻似真,虛實難測,只是想要弄清楚其中的變化,已可叫人難受吐血。
君逆天像背後有長眼睛般,不用回頭便能得知魔陀佛的一舉一動,長笑道:“魔陀!你還是一樣,對偷襲最在行啊!”
看也不看便是反手一掌劈出,絕世魔刀刀氣巨浪一般涌出,竟是後發先至,剎那間刀氣盡破冰火二勁,更乘勢反捲至魔陀佛身前,剎那間後者除了黑壓壓的一片綿密刀網之外,什麼也看不見!怪叫一聲,一招“閉門造車”封住身上要害,卻仍給無孔不入的刀氣穿過防禦線,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接了多少刀,中了多少刀,只拼了命的不住後退。
帝釋天做夢也沒想到魔陀佛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到他發現情況不妙時,局勢已變得剩下他和“閻皇”一對一正面作戰,君逆天臉上逸出一絲充滿殺意的微笑道:“有傷在身,對敵時又習慣隱藏實力,魔陀在這場戰局中根本不能取得任何影響力,這是你倆今天的敗因之一。”
帝釋天心叫不妙時,君逆天一拳擊出帶着地獄魔神般的霸氣,隨着來勢不住在他眼前擴大成視界的唯一,雖然心知肚明這是後者傳勁鎖魂之術,但已成的敗局便是連他自己也無力迴天。
“認爲合二人之力便可勝過本座,因爲勝券在握而失去那警覺鬥志,每一招也在斤斤計較,面對本座置自己於死地的全力一擊,便是你倆今天的第二個敗因。”
話猶未完,君逆天那如死神召喚般的一拳,已經狠狠的印在帝釋天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