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漆墨黑的一把長傘,跟這個名字多麼的不搭啊!
拓跋驚寒伸出指尖,輕觸傘身。
瞬間,七道光線綻放出來,繼而圍合,大光明裡,玄衣男人嘴角多了一抹笑容,淡漠的面容上掛着些許戲虐。
他看着顧幽離,說道,“此爲光明神術,遇到這黑傘,便可以成就星耀。”
顧幽離眼裡多了一絲詫異,她當然能感覺到這光明之內蘊含的恐怖力量,似乎想起什麼,她擡頭,看向拓跋驚寒,莞爾道,“我也可以。”
說罷,她便聚集元氣,運轉起一直瞧不上眼的仙族九品天玄訣。
潔白的指尖上面跳耀的灰白色的光芒,與黑傘上的光芒如出一轍。
拓跋驚寒看的挑眉,問道,“你如何學習的仙族功法?”
顧幽離但笑不語,示意他低頭。
男神垂首。
顧幽離墊腳,湊上他的耳朵,先是呼了一口氣。
拓跋驚寒;“.”
哪來的小妖精!
“我跟你說啊。”溫熱的氣息一點點的傳進了耳蝸裡,拓跋驚寒不由渾身僵硬,等待着她的下文,“我可厲害了,我不僅會仙族功法,我還會妖法。”
她琉璃一般的雙眼掠過些許嫵媚,柔軟的雙脣輕啓,貝齒咬上了男人的耳朵,然後伸出舌尖,微微輕掠而過。
拓跋驚寒瞳孔一縮,立即擡頭,握住她的手腕。
“怎麼了?”
拓跋驚寒不說話,就這麼死盯着她,原本清冷淡漠的面容此刻也似乎是動情了。
顧幽離眼尖的發現他被舔的那邊耳朵紅了。
嬌羞的紅了。
“哈哈!”
顧幽離大笑,狗膽又起,猛地往上一跳,抱住他的脖子,想也不想就親上了他的薄脣。
這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了,拓跋驚寒摟住她的纖腰,垂首,準備好好享受這難得的主動,眼見着脣角就要觸碰在一起,他的心臟加速,雙眸加深,仿若星辰大海。
“停!”
顧幽離忽然後退,看着拓跋驚寒不解的面容
,嚴肅說道,“我忽然想起來,我哥不讓我早戀,我現在才十六歲,可不能隨意接吻。”
她一本正經的甩鍋,遠在天邊的顧玄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
那是殺意!
拓跋驚寒的殺意!
“顧玄?”拓跋驚寒輕笑,向來平靜的面容多了幾分危險,他看着顧幽離,低聲道,“你過來。”
顧幽離是傻子纔過去。
眼前這男人好像被她撩撥的有些生氣了?
轉身就準備離開,一道長臂攬過來,她整個人結結實實的落入了一個帶着冷香的懷抱,拓跋驚寒的腦袋又放在了她肩窩上,薄脣湊近她的耳朵,“要不你也試試?”
話音剛落,顧幽離耳朵一熱。
哎喲喂!
真是要了命!
顧幽離閉上眼睛哭笑不得。
“你這是什麼表情?”拓跋驚寒將手放在她下巴上,慢慢的轉過頭,雙眸幽深的看着她。
“耳朵不是我敏感區。”顧幽離笑眯眯的說道,隨即掙脫他的懷抱,看着他一臉疑惑什麼叫敏感區的面容,得意一笑,提步便離去。
拓跋驚寒靜靜的站在原地,望着她遠去的背影。
船板深處,一道漆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貼着四周,雙眸看着顧幽離的身影,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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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船是在三天後登上第一個落腳點的。
這是幽冥路上一個不起眼的黑點,被掌舵人用特殊的方法去掉其僞裝結界時,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寬闊的地方出來,四周都是狂暴的元氣,甚至凝成了一些霧狀態白色晶體,不仔細看還以爲走進蜘蛛洞了。
靈船落地的一刻,狂暴的元氣化爲靈刃,無聲無息的切割者船板。
細密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船上負責防禦陣法的老人也不敢有絲毫鬆懈,開啓了一個大陣法之後,又劃拉上兩個結界,靈船才徹底在這個新地方落腳。
此時,沒了紫雷,沒有風暴,連那無處不在的恐怖暴亂靈刃也被擋在外面,船內,氣氛少見的祥和了一下。
幾個起航
者也紛紛離開了自己的位置,開始打坐調息。
顧幽離卻在衆人休息的時候拿着拓跋驚寒贈與的大黑傘慢悠悠的從結界裡走了出去。
呲呲!
剛邁出一隻腳就如同捲入了無數刀刃之中。
顧幽離齜牙,看着快被削斷的腳腕,狠了狠心,再次邁步出去。
“她做什麼?”
掌舵的老人一眼便發現了顧幽離的異常,見她竟不知天高地厚想走出結界,立即開啓一級嘲諷模式,“她這是想死嗎?狂暴的元氣未經鎮壓,與殺人利器無二,便是靈者之境也不敢胡來,她這不過天玄之境也敢下去找死!”
老人看着顧幽離已經邁出去的一隻腳,嘴角揚起殘忍的笑容。
他等着那肢體橫飛,亂血飄濺的場面!
與此同時,君遷子與拓跋驚寒也密切注視着顧幽離的動作,見她如此大無畏的踏出第二步,君遷子目光掠過幾分欣賞,他沉聲說道,“是你讓她下去的?”
拓跋驚寒微微頷首,說道,“她需要強大,我就會給她尋找方法。”
無靈根的體制其實在九重天之上並不罕見,半聖傳道的時候曾經說過,世間萬物皆可修煉,道法不一罷了。
無靈根就如同這還未遭先天之物鎮壓的狂暴元氣一般,看起來百害無一利,但是如果真正吸收進去,那麼其中蘊含的能量也是非常恐怖的。
君遷子眼裡多了幾分不解,他側首問道,“如果,如果你失算了怎麼辦?”
拓跋驚寒清冷的面容之上浮現了幾分笑意,他看着眼前漫無邊際的白色世界,輕聲道,“如果我失算,我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玄衣凜冽,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自信。
君遷子沉默,良久,他說道,“九重天之後,你我再無合作關係,到時候,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與你一較高下。”他視線看着正在靈刃中心的身影,冷聲道,“你知道的,天機閣一直需要一個女主人。”
拓跋驚寒回首,看向他的眼眸深處,“你的想法,另一個人知道嗎?”
他說的自然是藏在君遷子體內的那個冷漠無情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