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江山如畫,風物瀟灑。水浸碧天,碧天下,軍隊浩浩蕩蕩而去,這一行人到了城門外面以後,守令官掩面泣涕了一聲,跪在了那裡,整個人好像是讓人拆卸掉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朝着東北的方向開始磕頭起來。
“長生天在上,大風!大風!”他蒼老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繼而重重的嘆口氣,跌倒在了午夜的雨水中,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清醒過來,往常打開城門時候,都送走的是靈月的軍隊,這些軍隊都是保家衛國,而這一次送出去的軍隊則是用來自相魚肉。
他畢竟老了,老的不能接受這樣荒誕的事實,然而這樣荒誕的事實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以後還有有更加讓人理解不了的東西。
他死了,與其說是老死了,不如說是讓悲憤與失落給折磨致死了。
守令官的手指指着前面的位置,一邊指一邊悠然長嘆。
在盛金宮,冷殊則是笑了,那完美的臉型因爲這一笑覺得有了點兒破碎之前應該有的那種恍惚,冷殊微微一笑,說道:“柳相現在以爲如何?這一次究竟是勝利還是失敗呢?”
“自然是大獲全勝,有我王帶領軍國,是最好也沒有的事情。”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看着冷殊,冷殊的眉宇微微挑動了一下,“既然是勝利,最好了。”
“來人,孤要到長寧宮去看看母后。”他一邊說,一邊讓人去備轎了,很快的時間裡面,這些人已經各自爲戰,將轎子送了過來,他揮了揮手,已然落座,輕微的晃動聲中已經到了後面的長寧宮中。
蓼嶼荻花洲,掩映竹籬茅舍。齊太后自鬼影以後並沒有多少想要參政的意思,雖然沒有在明面上參政,不過在暗中則是改變了齊國整個兒的氣韻,她知道今晚冷殊勢必會過來的,所以整個人也是等待着。
冷殊的肩輿過來以後,有宮人高唱,“皇上駕到。”她微微一笑,等待着,身後的太妃娘娘都是如花似玉的模樣,一個個交頭接耳了兩句以後,面面相覷看着慢慢走進來的男子,他走進來以後,徑直看着太后。
“母后,兒臣來了,母后
日日在佛堂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不知道,這天下又要開始易主了呢?”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旁邊的紙張,就要點燃起來,齊太后冷笑,不是端凝與冷肅。“你這是警告哀家,哀家這一把老骨頭到頭來已經沒有折騰的餘地了?”
“兒臣並不敢,要是這一次兒臣失敗了,兒臣倒是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讓他們回來呢、母后想要知道嗎?這個辦法雖然喪心病狂大失人心,不過畢竟目的是可達到的,母后以爲他們會不會回來呢?兒臣要挾他們,就說再不回來母后的性命不保云云……”
一邊說,一邊奸詐的笑了,那白森森的牙齒好像流淌出來一片血漬一樣,她只是微微冷笑,劈手將冷殊手中的紙張拿了過來,“你這種人就不要到佛堂裡面來了,衝撞了菩薩罪過是很大的,這現世報乃是了不得。”
“什麼現世報,孤王會害怕報應,孤王天命神授,這一切冥冥中自然有安排,何勞母后您逆天而行?”冷殊一邊說,一邊加重了語氣,齊太后則是冷冷的一笑,又道:“究竟是你逆天而行還是哀家逆天而行呢?”
“母后,說話要注意分寸,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頭。”“他要挾的口氣歷歷在目,齊太后冷冷的笑着,點了點頭,頭頂那唯一一根金簪放射出來一片冷厲的光芒,就像是太陽的輝光一樣,頃刻間就可以燭照玩物,將一切都籠罩在下面。
有黑暗也是不怕的,曙光是強大的,黑暗將無所遁形。
“哀家最不怕的就是威脅,皇上要是想要威脅一下哀家,倒是可以試一試的,只是這究竟以後鹿死誰手就難說了。”齊太后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看着前面,佛龕中的菩薩笑看着紅塵,那笑容非常和藹。
但是也非常可惡,好像在看什麼滑稽劇一樣,太后的聲音冷了不少,冷殊的手握着,最終還是慢慢的鬆開了,“以後,太后娘娘在這方寸之地就好,沒有聖旨,娘娘就不要動輒在外面去了。”
“哀家自然是不再外面去,不過,皇上,給哀家一個什麼理由呢?”齊太后老謀深算,他也徑自不弱,“太后娘娘偶感風
寒,連日來頭重腳輕,些小事情已經不足以料理,目前身居後宮,準備好生豢養身體,不知道這個理由好是不好?”
“甚好,不過,以後會不會太后娘娘暴斃呢,這一場重病讓太后娘娘寸步難行,看起來太后娘娘的身體是越發的不好了呢。”太后譏嘲一句,站起身來說道:“誰要是敢阻攔哀家,哀家斬立決,讓人們都看一看哀家究竟是病倒了什麼程度。”
“母后這又是何苦,憑藉沒有的手中勢力,你我殺了柳相,龍庭遲早是兒臣的,母后還指望冷星寒會回來不成,今晚以後冷星寒絕對是屍骨無存,母后要冷星寒的生命,是眼耳口鼻還是四肢心臟,兒臣明日給母后送過來就是了。”
冷殊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看着齊太后,齊太后嫣然一笑,竟然有了少女纔有的天真,“那麼,母后就等着了。來人,將皇上送走,以後沒有哀家的命令,這長寧宮中並不需要皇上的造訪,去吧!!”
一邊說,一邊揮手作別了冷殊,看到冷殊離開。旁邊幾個妃嬪一哄而上,這些嬪妃們驚慌失措的看着旁邊的齊太后,“娘娘,應該如何?”
“冷殊,並不敢,你我放心就好。”她一邊說,一邊重重的握住了手中的龍涎香,因爲過於用力,香灰落在了地上,而香則是折斷在了自己的手中,靈月,你上面時候回來?齊太后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兒支撐不住了,但是靈月還有沒歸期呢?
流水淡,碧天長,路茫茫。
晉國的都城中一行軍隊已經發揚蹈厲出來了,這些人戎馬倥傯,一臉的冷漠與疏離,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頭,雨絲慢慢的停止了,天際形成一片琉璃色,這是一個夜,一個充滿了死亡的不寧之夜。
小徑紅稀,芳郊綠遍。
軍隊過了都城的城門以後,晉國候看着前面的軍隊,說道:“齊王以爲應該如何?”
“孤以爲跟蹤的事情最好是若即若離,不可心浮氣躁,到了邊境,大哥與七哥還有智將已經準備好了搶劫糧草,你我在後面趕鴨子上架就是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