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那些人也都開始嘟囔着附和了起來。
“是啊,這丫頭每天干農活,一刻都不敢歇息,這些都是我們看在眼裡的。”
“真是造孽啊,一個這麼好的閨女,每天累得跟什麼似的,真是可憐。”
“誰讓她早早地就沒有了親孃呢,所以說啊,這自古就沒有哪一個後母會善待孩子的,大妮兒這丫頭挺好的,可惜老天爺對她不公平啊!!”
聽了這些話,陳富民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羞愧,而田大秀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喂喂喂,你們說什麼呢,誰對她不好了呀,這個丫頭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這個死鬼又沒有本事,要不是我經常舔着臉去孃家借錢,這個家早就散了!”田大秀憤憤不平地說道。
其實她根本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這個家裡就數她和大寶過得最舒服了,每天就知道指使大妮兒和陳富民去幹活兒,把自己和兒子給喂得白白胖胖的。
“你……你胡說,大妮兒幹活兒那麼勤快,根本就是你自己一直在偷懶,嚴格來說,是大妮兒養活了你!”香蘭氣得臉都紅了,忍不住要爲自己的姐妹辯白。
“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死丫頭啊,香蘭,滾回你們家去,這跟你有任何關係嗎?!兩個下賤的死丫頭湊在了一起,感情還怪好的。”田大秀一臉嫌惡地嘟囔着。
聽了這話,靈月就覺得怒火中燒了。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唯一給了她溫暖的就只有香蘭母女倆了。
現在見田大秀不光是罵自己,還要罵她的朋友,臉上的表情立馬就不好看了。
“你說什麼呢你,啊?!你憑什麼罵香蘭,她說得不對嗎?!你和大寶兩個人,每天睡到日曬三竿纔起來,前幾天我還看見你偷偷地從市集上買了好肉好菜,生怕被我和爹發現了,煮了以後,偷偷地躲在房間裡吃,到底是誰不要臉!”
靈月忍不住現在很氣憤,忍不住把前幾天自己看見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家一聽,一片譁然,有些人就忍不住出聲職責了。
“哎呀,田大娘啊
,你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麼苛待大妮兒和她爹呢。“
“是啊,你這麼做也太不像話了,大妮兒沒有了親孃,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居然這麼對她,做人吶,可別太沒有良心了哦。”
面對大家的職責,陳富民也有些惱了,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勇氣。
“大秀,大妮兒說的是真的嗎?”
“我……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田大秀有些心虛地臉紅了,不過還是故意挺了挺胸膛,拔高了聲音否認。
靈月忍不住冷笑道:“怎麼?敢吃還不敢承認了是不是?!昨天我還看見大寶跟他的小夥伴們炫耀自己吃了紅燒肉呢,你是不是要我去把聽見這話的那幾個小孩兒給叫過來,親自跟你對質啊?”
“你……你敢……”
一聽靈月這樣說,田大秀更是慌亂了起來,惡狠狠地吼道。
“我怎麼不敢?田大秀,平時我忍讓着你,不是因爲我怕你,而是我不希望把我們的這個家弄得雞犬不寧,我不希望我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可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欺負我!”
靈月的目光如炬,說這話的時候,擲地有聲,讓人無從辯駁,田大秀甚至都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一時之間,大家都被靈月的這一番話給打動了。
“大妮兒,你放心,要是這個女人真的這麼狠毒,要把你給趕出去的話,以後你就住在我們家,只要有我跟香蘭一口吃的,就不會餓着你,就讓這個女人自私自利去吧!”
香蘭的母親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朗聲說道。
方纔在人羣之中,聽見了裡頭的這一番對話,她早就忍不住了。
看着大妮兒跟自己的女兒一般大,可是卻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她的心裡難受得緊。
靈月感覺自己的心裡一陣暖流涌過,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了,對上了香蘭她們溫和的眼神,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真的,我會盡我所能去報答你們的。”
田大秀沒有想到局面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臉色很難看。
偏偏這個時候大寶還不懂事地開口問道:“哎呀,我都累死了,娘,你跟這個下賤的丫頭說這些廢話幹什麼呀?!我餓了,你再去給我做紅燒肉吃吧,像上一次一樣,我們倆躲在房間裡吃,哼,不給這個下賤丫頭吃!”
田大秀趕緊捂住了兒子的嘴,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大家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陳富民這個時候就算是再懦弱,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靈月的胳膊,堅定地說道:“別走,大妮兒,要走也應該是這個女人走!”
田大秀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向軟弱無能的丈夫:“你在說什麼?!陳富民,你要趕我走,我可是爲你生了兒子的,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你還這麼對我的女兒呢,我都沒有跟你算賬!過去的我實在是太傻了,總是以爲忍讓過去,一家人就可以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根本就不是使小性子,你是本性太差了!你給我滾,以後你不再是我陳家的妻子了,我明天就去找族長休妻!”
這一回陳富民是動了真格的了,別說是田大秀自己了,就連其他人,包括靈月,都很驚訝,想不到在最後關頭,這個懦弱了一輩子的男人,居然挺起了胸膛,來保護自己的女兒了。
彷彿是猜出來了靈月的想法似的,陳富民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她,輕聲說道:“對不起,大妮兒,都是爹沒有本事,讓你受委屈了,你娘在世的時候,哪兒能讓你受到這樣的對待啊,是我對不起她。”
田大秀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頓時就慌了。
雖然她一向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一個女人面臨被休,可以說是最壞的結果了。
她趕緊抓住了陳富民的手:“你可不能這樣啊,你怎麼能休了我呢?我知道我平日裡的脾氣壞了些,可是我也沒有什麼壞心眼兒啊。你要是把我休了,大寶怎麼辦,你要我帶着他回孃家嗎?”
陳富民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可是把你留在家裡,只會搞得我們家雞犬不寧,沒有一天的安穩日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