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南霜的眼睛有了笑意,忍俊不禁的看着靈月,往常這時候南霜恐怕早已經開始咳血了,經過了靈月的調理以後,他的身體開始漸漸的好了起來,並不曾咳血了。
靈月並不居功自偉,這些事情在兩個人的相處裡面其實都是明白的很,他們兩人各自是看到了各自的一種貢獻,雖然是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兩個人的關係都是那樣的好,那樣的完美,南霜輕輕的走了過來,看着靈月。
“你剛剛爲何道歉?”
“我,你不是每天讓我給你講故事,我很久沒有給你講故事了,所以很愧疚呢,現在給你講故事,應該你也是不喜歡聽了,因此上內疚的很,所以……你可明白爲何道歉了?”靈月說過了以後看着他,南霜這才輕輕的拍一拍腦袋,“不知者無罪,且最近我沒有常常要求你講故事,不用道歉。”
“好,那就不用了,你站起來,在這裡走走,現在並沒有其餘人,你看如何?”靈月建議一下,南霜輕輕的笑着,慢慢的站了起來,開始走路。
冷星寒拿到了鑰匙,但是冷星寒並沒有立即逃走,冷星寒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現在不是可以順利逃離的時間點,因爲外面的人實在是過於多了,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可以立即走出去的契機。
外面有人走了進來,冷星寒閉目養神,等到這兩個人走了進來以後,冷星寒立即開始睜開了眼睛,那冰寒的眸子如同是詭吊的噩夢一般,寒意慢慢的籠罩了過來,他的手慢慢的伸出來,然後慢慢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小哥,能不能給我一碗水?”這是冷星寒到了敵營裡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到了這裡說的最後一句話,冷星寒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騙取一個人的好感與信任,立即擺出那種溫柔的眸子,眸子中有一種最爲可貴的誠懇,這很快就讓人信任了。
“你要喝水?”旁邊的一個兵卒笑了,說道:“好,要喝水說明你還有力氣,我去給你弄水,你等等。”這個人唱着小曲出去了,冷星寒開始慢慢的移動,然後靠近了旁邊的人,他的嘴角有了一個微笑,就在這
個兵卒沒有明白過來情況的時候,已經被一個大力給打倒在地,然後很快的點住了穴道。
他早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的體格是與自己很相似的,讓這個人冒充自己纔是正當的,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人的衣服與自己的衣服互換,然後擺出來一個坐着沉思默想的動作,並且將這個兵卒的頭髮也是弄的亂七八糟的,他笑着,站在了帳篷的旁邊。
然後那個唱着小曲的人回來了,剛剛走入帳篷就被人從後面給大力打暈倒了,脖子軟軟的,然後跌倒了,冷星寒輕輕的站起身,端着碗走了出去,外面看守的人看着兵卒走了出來,笑道:“他這個俘虜莫非還沒有喝夠,也真是的,一個將死之人,值得你這樣子伺候?”
這人並不理會,而是舉着碗默默地走了。
然後他到了金色帳篷的位置,自己一個人逃生是很好的,但是冷星寒這是幹什麼,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用那雙銀豹一樣冰涼而又犀利的眸子看着帳篷裡面,奈何剛剛靈月與南霜出去了,所以他一無所獲,尋找了很久以後,都是沒有找到靈月,只能慢慢的離開這裡。
畢竟只要知道靈月在這裡就好了,看起來靈月比自己厲害得多,與敵人的首領是一副好朋友推心置腹的模樣,他慢慢的退了出來,然後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胭脂踏雪馬在前面,一會兒以後輕捷的馬蹄聲已經將自己帶走了,一路繁花相送。
清風吹過來,有一種靜謐的花香慢慢的跟隨着馬蹄聲離開了。
靈月與南霜到了屋子裡,兩人南霜輕輕的笑着,說道:“其實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一個生存的權利,你比我聰明多了,謝謝你,可以讓我生龍活虎。”他悽然的看着靈月,靈月嘆口氣,重重的說道:“生離死別的樣子,好了,我們先回去。”
“你的身體還需要好好的調理呢,以後應該常常走動走動,你說呢?既然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看我是齊城人,也是應該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靈月說完以後僞裝出來一個最爲好看的微笑。
南霜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然後口中
有鮮血噴了出來,靈月想不到南霜怎麼會有了這樣的情況,立即手忙腳亂的將南霜攙扶了起來,南霜悽然的笑着,眼睛裡面與嘴角都有了一種拘攣,好像剛剛聽到的事情是假的一樣,然後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將肺部多餘的空氣都從鼻腔裡面排了出來,這才說道:“你要走?”
“這是爲何?”他忽然間握住了靈月的手,手還在微微的顫抖,顫抖的很劇烈,靈月輕輕的嘆口氣,說道:“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的,畢竟我是一個齊城人,到時候兩軍開戰,我們的人自然是會罵我的,靈月不想要做一個千夫所指的惡女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什麼時候?”南霜問一句,嘴脣在不停的顫抖,好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樣,有一種山崩地裂的感覺,靈月幫助南霜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說道:“我不可能每天都在你身旁的,你要明白,我們只是紅塵中的過客。”
“過客,不是……歸人?”南霜激動起來,鼻腔裡也是有了血漬,靈月輕輕的嘆口氣,說道:“你要是再這樣我怎麼走得了,總是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應該明白的,應該一開始你就明白的,不是嗎?”
“是,是啊,應該早點兒就明白的你走之前,給我講一個齊城人口口相傳的故事,田螺姑娘的故事,你看如何?”
“這,也好。保證是最後一個。”靈月說完以後看着南霜,南霜嘴角那悽然的微笑慢慢的增加,慢慢的擴大,然後開始苦笑起來,伸手擦拭掉了自己嘴角與鼻腔裡的血漬,好像很不在乎自己一樣,既然這個血肉之軀就連救贖過自己的人都不在乎,那麼自己應該也是不在乎了。”
“你……”靈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輕輕的嘆口氣,然後到了屏風後面,沒有人知道這一個晚上南霜究竟是怎麼熬過去的,也沒有人知道南霜究竟是有沒有休息,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總之,第二天南霜的精神很不好,又是恢復了曾經那個病怏怏的模樣,好像生命中的光芒在一瞬間被抽走了一樣,帶給自己的是數之不盡的陰霾與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