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之所以如此吃驚,那是因爲這功法實在是古怪至極,神念探入,《修羅劫》三個字便出現在神識中。
《修羅劫》,看名字就知道是一種威力極大的魔功,張昊饒有興趣的接着往下看。
不過,張昊越往下看,越是心驚——體者,身之本也;器者,物之本也;是以,物本是體,體亦是物;體是體,物是物;體非體,物非物,譬如是人,身如體,非大體,於意何雲?是身爲大不?神曰:甚大,世尊,何以故,以器爲身,是爲大身。以物爲體,是爲大體!神尊。
按照張昊理解,這段話的意思是:人的身體和法器都是物體,要是身體沒有達到法器的強度,便不算真正的強大,只有身體和法器一般堅固,纔是強大的身體。
張昊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身體可以和法器一般堅硬,看了這功法的總綱,他着實震驚不小,半晌纔回過神來。
再往下看,張昊才知道,這功法的名字——《修羅劫》並不是說功法威力如修羅之力一般強大,而是說修煉這魔功所需承受的痛苦,就像在修羅地獄中一般的難熬。
張昊心中大驚,看來這功法雖然有過人之處,但是修煉之人還要有大毅力才行。
不過,按照魔功所說,也着實誘人,如若身體和法器一般強大,那就是說,自己本身就是一件法器。那一定會給對手帶來不少意外吧!
想到這裡,張昊不由怦然心動,接着往下看去,卻是說如何修煉這功法,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功法居然和那金逸給他的《摩天劫》有幾分相似之處。
不同的是,《魔天劫》是引靈力入體,以增強修爲,而這《修羅劫》卻是引靈力入體不斷錘鍊身體,通過靈力灌體,將機體的組織逐漸拉斷,再生新機。
看到這裡,他心中大駭,臉上不知何時竟然有冷汗冒出。
這真是一部嚇人的功法,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樣的功法別說修煉,想起來都直做噩夢。
看到這裡,他就算還沒有修煉,就能夠想象修煉功法的那種痛苦,絕對可以配的上這《修羅劫》的名字。
只是,這本典籍的功效着實讓他心動,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決斷。
不過張昊轉念又想,既然《魔天訣》第一冊已經練習完了,不如索性問金逸前輩要來後面的幾部,然後再請教這《修羅劫》的一些問題。
有了決斷,他便不再猶豫,手中靈光閃動,拿出各種小旗。
張昊雙手連揮,“哆哆……”,聲響成了一片。
很快,他就把所有的陣旗都佈置好了,然後再佈下了一個隔絕神念和聲音的法陣。
做完這些,張昊才盤膝坐下,手上靈光閃動,那柄短劍出現在手中,他神念一動,開口說道:“打擾前輩,在下有事請教!”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金逸的聲音不久就傳了出來。
“這個,是關於在下功法的事,這事本不該再來打擾前輩,只是,在下如今《魔天訣》第一部已經修煉完成。如今我手中也沒有合適的功法!”
“你是想要後面的功法吧?”金逸淡淡的說道。
“這個……,在下正是此意!”張昊猶豫着說道。
金逸沉吟了片刻,嘆息着說道:“後面幾層功法,我不能給你。”
“爲什麼?”張昊有點意外,忍不住問了出來。
“給你第一層功法是爲了救你,要是我再把後面的功法給你的話,那就是害你了。再說,你答應我的事沒有完成,我可不想你就這麼一命嗚呼!”金逸沒好氣的說道。
“前輩此話何意?”張昊大驚失色。
“唔,既然你要問,我也不怕你知道,我來問你,你修煉第一層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張昊回憶起當初修煉《魔天訣》時的感受,不由變色,開口說:“在下覺得全身疼痛難耐。”
“那就是了,你修煉第一層的時候,就感覺到難以承受,那麼後面的你想都不要想了!”金逸老氣橫秋的說。
“前輩,就算再大的痛苦我都不怕,你且將功法傳我,我也好早日爲你做完答應你的事呢!”張昊懇求着說道。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金逸卻不爲所動,嘆息着說:“你知道什麼,這絕不是痛苦的事。第一層只不過是對肉體的衝擊,而從第二冊開始,不光會對肉體產生衝擊,同時神念和神魂都會受到強烈的衝擊。以你現在的神念,根本就難以抵抗,你還是別想了。”
“什麼?這《魔天訣》還會衝擊神念?”前輩,那可還有其他辦法?
金逸沉吟了半晌,纔開口說道:“對於我們來說,這功法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功法絕對不是你能夠修煉的,上次給你的功法我已經做了修改,你纔可以勉強修煉,後面的功法,你無論如何都難以承受的,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修煉了麼?”張昊急切的問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修煉,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神念和體魄增強之後再來找我吧!”
張昊無語至極,沒有想金逸會直接拒絕自己,不把《魔天訣》第二冊給他,理由卻是他根本達不到修煉的要求。
想到這裡,張昊不由氣惱,本來是要問關於《修羅劫》的事,沒有想到竟然直接遭到鄙視。
於是他也懶得再問,拿出那《修羅劫》再次翻看了起來。
同時心中暗道:“既然你說我體魄不行,我就增強體魄,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話說,只是這神念之事,還得另外想辦法纔是。”
想到這裡,張昊不由又想到了師傅韓庚,不過轉念一想,如今師傅也不在越天山上,不如先回洞府修煉,同時把上次的培育好的靈藥煉製成丹藥,衝破瓶頸,待師傅回來之後,再去求取功法。
有了打算,他便收了法陣,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房間裡面。
“前輩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麼?”大殿上,寧遠仁恭敬的問道。
張昊笑了笑說:“此間事情已了,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寧遠仁聽說他要離開,心中萬分不捨,畢竟,有他在,自己便放心不少。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張昊已經做了決定,自然難以改變,於是問道:“前輩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只不過來跟你說一聲而已,明天你順便告訴我的兩名師侄,叫他們自己回去就是,我先走了。”
說完,張昊不等寧遠仁答話,腳底靈光閃動,一閃就消失在面前。
少陽山頂,明月當空,整個少陽山都沐浴在月光中。層層的霧氣在少陽山山腰上纏繞交織,遠遠看去,直似一位身着縞素的仙子在踏着月色曼舞。
突然,一道青光如流星般向着少陽山急射而來,在靜謐的夜空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不久,那道青光竟然化爲一個人影,落在了少陽山腰一處平地上,而那平地後面的石壁上竟書着“張昊洞府”四個大字。
接着人影手中靈光閃動,那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石壁上竟然現出了一個洞口。
來人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山洞外邊。
原來這人正是這洞府的主人張昊,他剛剛從越天山頂覆命回來,大長老對他十分滿意,誇獎了他幾句之後,便吩咐他回去了。
於是,他一路回到了這裡。
進了洞府,張昊手中靈光閃動,將那些收起的法陣再次佈置起來之後。才盤膝坐下,手中靈力引動,準備拿出那片玉簡再研究一番。
可是,當他打開儲物袋的時候,一幅畫卷出現在了神念之中。
《天元功》,一個名字突然在腦海中出現。
這幅圖畫本來是他在入選精英弟子時,得到的獎賞。但是礙於修爲限制,一直沒有拿出來翻看,進階之後又一直修煉《魔天訣》,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張畫卷。
如今正在爲功法的事情發愁的他,看到這部功法,自然來了興趣,於是神念一動,就將這張畫卷拿在手中。
打開畫卷,只見畫卷上的少女任然風情萬種,但是隻沒有了初次見到的那種充滿的眼神。
張昊又仔細的翻看了畫卷,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畫中只有名字,卻沒有內容。
心中大奇之下,於是手中靈力流轉,一道又一道法決打在那幅圖畫上。
果然,當張昊數道法決打出的時候,那幅畫卷突然光芒大放,接着一行行字跡隱隱閃現。
張昊心中大喜,趕緊定神看去,不過,當他看完了這部功法之後,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因爲,這根本就是修仙界一部再普通不過的功法,就像師門中的那種人手一冊的功法一般。
想到這裡,張昊不由來氣,臉色發白,畢竟,當他看到這畫卷的時候,彷彿看到的就是希望。
如今希望落空,心情自然不好,隨手一甩,就將那沒有用的功法甩了出去。
可是,就在他甩出功法的同時,他分明看到那女子眼神變了一變。
張昊大驚,難道,這部功法還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