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寬敞而安靜,當然,那是因爲這是寧府的別院。
寧府的別院總是會不一樣的吧!
甚至,連住在裡面的人都不一樣。
“少爺,您來啦?有什麼事您叫人吩咐一聲就可以了,哪敢勞您親自前來啊!”小廝笑着躬身說道,顯然,他平時和主人的關係不一般。
“這是我大哥寧子清,他有些事情要問你!”
小廝,恭謹的站着,低着頭,不敢看眼前這位不久前來到寧府的公子,別人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震天印的消息是你得到的?”
小廝的臉色變了變,說:“是……是……小人無意中打探到的!”
張昊笑了笑,說:“那是誰告訴你的呢?”
“這個,這個,是……我在路邊聽人說的,他叫小柴!”小廝頭更低了,手中不由自主往身上摸!
張昊又笑了笑,說:“我知道,哼,裝的挺像!”
“裝?裝什麼?”
小廝似乎開始慌了,甚至,身子已經開始發抖,腳也站不穩,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主人寧中結。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讓我來說吧!”
小廝嘴角動了動,沒有接口。
的確,有時候不說比說更好。
因爲,只要你開口,就會露出破綻,被人抓住把柄。
無疑,小廝選擇了這種最高明的回答。
“你是越州的魔修吧?”一語震驚四座。
不管是那小廝,還是寧中結,抑或跟在張昊身後的寧家人。
都不約而同,怒目而視,變了顏色,紛紛亮出了法器。
“你的幻術確實很厲害,不過……”,張昊笑了笑。
“不過什麼?”小廝突然變得好奇。
因爲,越是高傲的人,越想知道,自己的破綻出在哪兒,對於寧家的人,他原本就不在乎的吧。
也許,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或者,他本來就沒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笑,冷笑,張昊的冷笑讓小廝開始變了,臉色再也找不到一絲恭謹,手也已經操起在胸前,腳也站更加的堅定。
既然被發現了,那麼,就用理所當然的方式解決。
搖尾乞憐是沒有用的,那樣,只會讓敵人笑話,降了身份。
“你很想知道麼?”張昊笑了笑。
“哼,你難道還有辦法看出我的幻術?”小廝似乎對自己的幻術十分自信。
“那我就讓你死心。”張昊淡淡的說。
現在,連小廝也更加好奇了,畢竟,這幻術絕不一般。
要不,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裡。
“小白,你出來吧!”張昊低低的喚了一聲。
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現,輕輕一躍,就上了張昊的肩。
“嗚嗚……”小白眨了眨眼睛,在張昊頭上蹭了蹭,似乎十分得意!
張昊依舊笑着,笑的那麼優雅,可是有個人已經開始笑不出來了。
因爲,他分明在那雙小小的狐狸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真容!
原來,自己的失敗來源於一隻狐狸。
憤怒,不滿,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麼一隻狐狸,讓自己暴露了行跡。
彎刀,早就準備在手裡了的吧!
不光是那小廝,就算張昊也一點不慢。
“轟……”靈光閃動,寧府的人都被這巨大的靈力衝了出去,房屋也倒塌了一片。
看着張昊手中的長槍,小廝終於變了顏色。
他沒有想到,對面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修士,竟然和自己一樣,有煉神期修爲。
靈光,再次閃動,還是那柄長槍,還是那聲轟響,兩人的法器也再次分開。
小廝手中的彎刀,此時早已懸浮在空中,在空中不停的旋轉。
長槍,還是那柄長槍,對着那彎明亮的刀,不斷的撞擊,交織。
看着那兩團閃動的靈光,寧遠仁早就帶着寧家的人退出了老遠。
因爲,他知道,在兩名煉神期修士面前,自己等人無疑是拿螢火之光和日月爭輝。
張昊笑了笑,手中靈光再次閃動,一根竹子一飛而出,出現在小廝的腳下。
“長!”張昊一聲大喝,那男子四周突然間咔咔聲不斷響起,無數的竹筍冒出了地面,竹筍見風就漲,眨眼間就形成了一片竹林。
小廝看着身邊的竹林,心,不斷的往下沉,手中的彎刀不曾停留,接着兩手一分,那道凌厲的刀光竟然轉眼間化作了兩道。
一道緊緊的纏住張昊祭起的長槍,一道向下直沉。
接着,小廝手指飛快的輪轉,地面的那柄飛刀竟然也跟着旋轉。竹子都齊刷刷的切斷,切成了無數斷。
小廝笑了,開心的笑了:“哈哈……”
“原來也不過如……”一個此字沒有說完,那些齊根而斷的竹子竟然再次生長。
彷彿,這些竹子原本就沒有被砍斷一般。
臉色,開始變了,眼裡有了一絲着急,心也開始慌亂。
“是你逼我的!”小廝似乎下了狠心。
張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小廝淡淡的笑,彷彿在笑那小廝的無知和膚淺。
魔氣,遽然而現,出現在寧府中,這樣的魔氣張昊早就見過,不過,他從來都沒有輕視的意思。
“咄咄……”聲接連響起,張昊手中各種陣旗在靈光閃動之下紛紛沒入了地面不見。
同時,一杆小旗,沖天而起,一條黑龍不停的噴着陰冷的風。
陰風,將張昊緊緊的裹住,裹的密不透風。
竹林中慢慢被魔氣籠罩,現在,院子裡除了張昊兩人,也早已沒有了其他人。
滾滾的魔氣不斷的長大,長大。
終於,不斷膨脹的魔氣脫出了竹林。
魔氣,開始向張昊靠近,很快,魔氣就把張昊緊緊的裹了進去。那黑龍嘴裡的陰風,也只不過堪堪抵擋住魔氣的攻擊。
“噗……”一抹血紅,出現在魔氣中。
血咒,這就是魔功中的。
張昊知道,血咒雖然極消耗靈力,但是,卻也威力驚人。
院子外邊,遠遠的,站滿了寧家的人。
寧家的人,個個臉上寫滿的憂心。
不過,他們最多能做的,也只是憂心。
魔氣在血咒的催動下,比剛纔強烈了很多,雖然張昊把小旗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也只能面前抵住。
張昊自然知道,魔功雖然攻擊力驚人,但是,也有弱點,那就是不能持久。
但是,他也沒有打算要和那小廝打扮的魔修耗到底。
眼見單憑小旗和長槍不能取勝,手中靈光再次閃動,一支翠綠的玉笛在手中閃現。
接着手中靈光狂閃,玉笛見風就漲,同時,一陣攝人心魄的笛聲從笛子中悠悠傳出。
夾雜着血紅的魔氣在張昊四周不住的翻滾,可是,當那笛聲響起的時候,張昊分明感覺到,那面小旗上傳來的撞擊之力比剛纔小了很多。
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張昊自然不會讓這麼好的機會平白流失。
看着那滾滾的魔氣開始慢了下來,張昊手中靈力一引,那支長大的如小山般的玉笛一聲呼嘯升上半空。
“落。”張昊一聲大喝,玉笛一聲呼嘯,狠狠得砸向魔氣之中。
那魔修見玉笛急落,心中一驚,似乎如夢初醒,魔氣在地上一滾,就化作實體,向遠處滾去。
“哼,現在纔想起想走,不覺得遲了麼?”接着手中靈光閃動,玉笛下落之勢更快了三分。
“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要想走,誰能擋我?”魔修大聲說道,根本不理頭頂即將落下,身子竟然化作一陣急速旋轉的魔氣向遠處一衝而去。
“道友太高看自己了吧!想走,沒有那麼容易。”還沒有等那陣狂風衝出多遠,突然腳下靈光狂閃。
“陣法?”魔修化作的颶風撞到了法陣上,雖然颶風強烈無比,無奈,今天張昊佈下的法陣正是防禦力驚人的“暗鎖乾坤陣”。
又豈是那麼容易破的,只聽一聲巨響,似乎整個寧府都抖了一抖。
那颶風竟然被陣法彈了回來,魔氣也被震的散了不少,再也沒有剛纔的濃重。
就在魔氣將散未散至極,“轟……”的一聲巨響再次傳來,那杆呼嘯着的玉笛狠狠得壓在了魔氣上。
魔氣直被那笛子壓得鬥了幾鬥,只是,那魔修也着實了得。
在張昊的玉笛全力一擊之下,竟然還沒有立刻斃命。
不過,張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手中靈光狂閃,一枚圓環一閃而現,就在魔氣還沒有再次凝結的時候,靈光一閃,就將那團魔氣緊緊困住。
那魔修見身邊靈光閃動,心知不好,正要再次化作化爲一團魔氣逃離,突然身子一緊,竟然現出了真身。
看着衣衫襤褸的魔修,張昊一閃身就到了跟前,接着手中靈光閃動,右手伸出,一按而下,緊緊抓住魔修的頭顱。
“啊……,你,你也是魔修?”
魔修這次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從容,因爲他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
張昊冷笑一聲,再不多說,手中吸力一放而出。
“啊!”魔修一聲慘叫,只覺得全身靈力瘋狂的向張昊狂涌而去。
寧府,還是那麼威嚴,大殿,還是那麼雄偉,殿上,張昊還是淡淡的笑着。
“前輩,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寧遠仁試探着問道。
畢竟,張昊的修爲,他們早就看在了眼中,如今,早就對年紀不大的張昊言聽計從。
“很簡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張昊悠悠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