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九門的駐地附近有一個很大的仙息樓。什麼是仙息樓?就是和凡間酒樓一樣的東西。
這仙息樓名叫嘆息閣,樓高一千多丈,無數古意盎然的樓層層層疊疊,燈火輝煌,無數的人影在其中走動,異常的繁華。
這嘆息閣,據說是一件可以移動的法寶,凡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人羣聚集的大事件,嘆息閣的主人就會帶着嘆息閣來做一筆生意。
爲什麼叫嘆息閣?因爲傳言只要修仙之人進入了這嘆息閣就沒有不嘆息的。
“此地實在是太奢華了,難以一見!唉!我的洞府非是人住的。”
大致就是這樣了,這樓閣之中確實異常奢華,鋪地的不是黃金,也不是什麼凡間價值連城的玉石,直接就是靈石!
靈石這種東西,在凡人界隨便一塊都價值難得,就是很多修仙者也不敢隨便浪費,他們居然拿來鋪地。
能不奢華?
而此刻,有一羣衣着飄逸的年輕人正在朝着這嘆息閣走去。一邊走這些人還不斷的交談着。
這羣人隱隱以兩人爲首。
其中一個是個年輕男子,這個男子身穿一件白金蟒袍,手持一柄玉骨扇,腰間繫着一柄寒劍。氣質飄逸出塵,容貌美俊異常,正是林安白!
而和林安白交談的是一名身穿銀紋素雪絹裙,手持一柄黑劍的女子。
這個女子相貌飄逸俊秀,帶着一股男子的英氣,又有幾分女子的柔美,氣質十分出衆。
“英菲仙子,這座就是嘆息閣了,我們上去坐坐如何?”
林安白對於這個英菲仙子頗爲殷勤,眼中閃爍着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英菲仙子,是仙道九門之一鳳仙洞天這一屆弟子中的領軍人物。
而林安白身後的烏三言、原超等人也知道林安白的心思,那烏三言連忙巴結道,“唉,林道友,這仙息樓想要進去只怕是價格不菲吧,今日我等能有機會進去一看,可算是沾了林道友的光了!”
“那是,這進去一人就是數千靈石,現在這麼多人,那花銷豈不是好幾萬靈石?都可以買一件靈器了!林道友你實在是太大方了!”原超也適時的說道。
林安白聞言矜持的一笑,不過其目光之中,自然是蘊含了深深的得意之情。他現在進了丹殿有着鳳法王的支持,背後還有一名關係非常的真傳弟子,出手自然是不凡了。
不過那英菲仙子似乎對於這林安白不是特別感冒,沒有接話。跟着英菲仙子的幾個女孩中,有個身穿綠衣的更看林安白有些不爽,只聽她開口說道,“林道友,我聽說貴派我們這一屆出了一個悟性三萬年第一的天才,好像要遠遠超過你啊。”
英菲仙子聞言,一雙秋水似的眸子盯向了林安白,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林安白聞言頓時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一向自認第一。如果不是李風揚這廢物橫插一腳,他如今本來就是第一,現在也不會在美女面前丟臉。
他回答道,“不錯,那人名叫李風揚,悟性絕佳,的確是三萬年來少有。比起悟性,我不如。”林安白不會貶低李風揚,因爲這樣太失風度,更重要的是,貶低李風揚的話自然有人說。
果然那原超立刻接口道,“林兄,你呀!就是太謙虛了,那李風揚哪裡能和你比?”
烏三言也開口說道,“就是,那李風揚仙根才一品,紅色的!這種人根本就是廢物,這種人和林兄,那就是天上和地下,鴻鵠和燕雀!能相提並論?”
林安白搖了搖扇子,沒有說話,一副謙遜的樣子。但他心中卻是大笑不已,暗暗對原超和烏三言這兩個狗腿子的表現非常滿意。
那綠衣女子似乎是不服氣,又說道,“是嗎,我聽說林道友和那李風揚還有三月賭鬥之約?算日子可就在這兩天了,大話說的圓,不要輸了纔好!”
林安白聞言哈哈大笑,不過就是笑,他也笑的十分有風度,“曉蘭你說笑了,本公子現在已經是奪命仙境,以李風揚的修煉速度,現在估計纔是九重開靈,仙凡之隔豈是尋常?我要是輸了,就將這玉骨扇揉碎了吞了!”
“就是,林兄怎麼會輸給那個廢物?”
這一次這綠衣女子曉蘭卻是沒有再開口,仙凡之隔的確太大,非人力所能超越!一個奪命仙境之人,比之凡人不但壽元瘋長,更是神通暴增。
奪命仙境和凡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擁有法力。
何爲法力?
就是法則之力完美的蘊含在靈氣之中。以法力驅使神通,神通威力暴漲幾十乃是數百倍。有了法力,驅使法寶也更加如意,奪命仙境之人可駕飛劍橫天而行,胎藏肉身只有騎鶴才能上天!
不過就在曉蘭無話可說的時候,一個身穿青衣的身影,卻駕着白鶴呼嘯一般的從天空中朝着他們衝了下來。
原超見狀,口中頓時一聲喝罵,“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沒見到我方寸靈山的林安白公子在這裡嗎?”
這幾日海市人流暴增,各個門派的奇聞異事也爭相傳了出去,其中方寸靈山這一屆收徒有了個四品仙根的林安白之事自然也是傳播了出去。
四品仙根,非同小可,將來是有可能成爲真傳弟子的存在,仙道九門一個門派的真傳弟子一隻手都數的出來,所有的真傳弟子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個。
真傳弟子身份尊貴,林安白可能成爲真傳弟子,他受到的關注自然不可能少了,一時之間是名聲大噪。當然他和李風揚賭鬥之事也就被傳了出去,所以那綠衣女子才知道此事。
林安白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這原超這般喊話,當然也是讓林安白麪上有光,他又是得意的搖了搖扇子。
然而這從白鶴上下來的青衣男子彷彿特別不給他們面子,口中是一聲冷笑。
“林安白?我就是衝着他來的。”
原超嘴裡一聲低呼,“是你,李風揚!”
原超乍一見到李風揚,立刻心底泛起了恐懼之情,上次李風揚可是把他整慘了,被打斷了骨頭不說,還丟到洞裡餓了一天。
後來他們從洞裡出來,更是悽慘,沒有乾坤戒,沒有法寶、沒有白鶴。渾身斷骨,一點戰鬥力也沒有,最後他們只能一路連滾帶爬的往海市皇宮趕去。
路上,還差點被兇猛的野獸殺死。
最後兩人獲救的時候,早已經是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一般。烏三言和原超兩人可是皇子,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吃過這等苦?
後來他更是請了林安白身後的真傳弟子出手,這才消除了李風揚在他們體內留下的神通。
對於李風揚,他們是又恨又怕!
當然現在的情況又不同,原超的恐懼之情,只是一閃就過了,因爲此刻他的背後有林安白。
“是你這個廢物,你居然還敢來?趕緊跪下,給林安白公子磕三個響頭,或許我們還可以考慮放過你!”原超對李風揚恨之入骨,說起話來極其惡毒。
旁邊的英菲仙子等人聞言都皺了皺眉頭,暗道此人太沒有風度。
李風揚聞言卻是笑了,“我來和你家主人說話,你這隻走狗亂吠什麼?”
“什麼,你敢罵我是狗?!”原超大怒,林安白也將扇子一搖,虛僞的說道,“李兄,我敬你是個人物,但是你這般說話卻是不對……”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赫然發現李風揚的身影已經動了。
他還來不及反應,李風揚已經閃到了原超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更有幾顆沾着鮮血的白牙飛了出來。
原超整個人更是被這股大力打的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立刻動彈不得,滿嘴烏血,說話都說不清了。只有瞪着一雙眼睛怨毒的看着李風揚。
李風揚很無所謂,好像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林安白,你的狗太聒噪了,幫你教訓一下。”
這一下子,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想到李風揚居然這麼囂張。他騎着白鶴而來,很明顯還是胎藏肉身,沒有突破奪命仙境!
一個凡人,面對奪命仙境的林安白居然敢做出這等事情!要知道在某些魔道門派之中,一個奪命仙境之人擊殺胎藏肉身的弟子,甚至不算做犯罪!等於生死都掌握在了別人手中,你說地位差距大不大,簡直猶如皇帝和百姓。
李風揚這樣就好像乞丐敢打皇帝身邊的太監,是不是膽大包天?
衆人皆是這般想法。
“啪!啪!啪!”林安白拍起了手掌,眼中滿是笑意,只是這笑容難免有些猙獰,“李風揚,你的確膽色過人,實力也不錯,竟然能趁我不注意,打了原兄。只是不知道七天過後的賭鬥之時,你還是不是這般囂張!亦或者,你根本不敢來?”
李風揚笑了笑,“七天?不用等到七天了,明日,戰刑臺,你可敢一戰?”
戰刑臺,乃是海市裡修煉者解決恩怨的決鬥之處。
以前決鬥的只是一些凡人武者,現在羅剎海市成了修真界的焦點,人流極大,短短兩個月,這個地方的規格也提升了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