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
然而,騰荒絲毫未俱,反而戰意大增,踏步上前。
他每一步落下,虛空震動,如若驚雷落地。
“戮血!“
騰荒四肢強健,體型高大,氣勢雄渾,踏步之間,黑髮飛揚,氣象恢宏,手掌落下,猶如天地變化,爲之一清的空間瞬間被鮮血染紅,化作一方血色世界。
騰荒不愧是此後成爲聖人的人,哪怕是在青年之時,亦是崢嶸之貌,非同常人。
李風揚神情嚴肅,以噬血鞭相抗。
這第三關,戰騰荒,乃是騰荒聖人生前所留一道意念之身,縱然非是騰荒聖人本尊,也有其威嚴,當作第三關,顯然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
不過,這並不奇怪,以騰荒聖人之能,在青年時期恐怕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他佈置三關,留下術法,以待後來者,如果這後來者連他也打不過,何德何能能夠傳承太歲一族無上術法?
這一點,李風揚也是明白。
所以,他也沒有絲毫藏拙,一力戰之。
噬血鞭不愧是騰荒聖人之寶,遠古至寶,揮動之間,便有血氣紋絡衍生,威能更甚,與騰荒相抗,不弱分毫。
不過,騰荒也是不弱,修煉種種術法,實力強悍,李風揚縱然有噬血鞭,也難以佔到分毫便宜。
騰荒施展戮血之術迎戰李風揚,卻被噬血鞭吞噬血之力量,初始威力強大,但時間一長,反倒讓李風揚佔據了上風。
“碰!”
噬血鞭揮落而下,萬千血色紋絡垂落下來,如銀河千條,又如山嶺墮落,壓向騰荒,一聲巨響,其被震退了出去。
“你果然很強,不過,你僅憑這點本事,是難以勝過我的。”騰荒說道。
李風揚眼眸微動,瞳孔之中閃過一抹精芒。
“呼!”
就在這時,騰荒氣勢狂漲,氣象恢宏,滿頭黑髮飛揚,狀如鬼神。
他雙手揮動,響起一陣轟鳴之音,大片血海席捲,以他爲中心匯聚,凝如實質,氣息濃烈,幾欲令人作嘔。
但騰荒神情不動,目光灼灼,堅硬的面頰帶有一股狂意,雙手猛地一揮,一道道紋絡飛出,嗡嗡作響,轉而響徹起一道天音,猶如鬼神出世,李風揚面色一寒。
下一瞬,騰荒大吼一聲,如同擂鼓之聲,震耳欲聾,只見他雙手隨之推動,空間動搖,震動之間,血色紋絡交織,出現了一尊尊身穿血甲的戰士。
每一尊都強大無比,幾近千尊,氣象恢宏,如同殺戮之士,有鬼神之能,莫不敢抵擋。
“殺!”
騰荒神色忽然一動,張口大喝,如同天音,一尊尊血甲戰士手持兵戈,一步步向着李風揚邁進。
血甲戰士步伐一致,如大軍一般,牢不可破。
行走百步,氣勢凝聚,在上空凝聚出一道道血色光環,散發出一股盈天氣息,讓李風揚面色大變,持着噬血鞭打出。
“擊!”
這一瞬,騰荒站在血色戰士後方,口中輕喝,一字吐出,千尊血色軍士做出同一動作,揮動兵戈,劈向李風揚。
“嗡!”
這一動作聲勢浩大,如萬軍齊動,在血甲軍士上空,凝聚一杆足有千丈之巨的兵戈,凌空劈向李風揚。
兵戈一出,天地震動,幾乎是被撕裂開來,猶如開天之舉,令李風揚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然而,千丈兵戈已經劈下,李風揚不得不抵擋。
“鐺!”
噬血鞭與千丈兵戈碰撞在一起,如同兩座血山撞擊,轟隆一聲,石破天驚,只見李風揚身軀一震,踉蹌退出。
幾乎是在同時,血甲軍士上空血雲一動,自上而下落下,幾乎如一方血色世界籠罩李風揚,嘭的一聲,李風揚倒飛出去,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在他膝蓋下,流出了鮮豔的血水,只見李風揚緊咬牙關,額頭滴落黃豆大小的汗珠,目光卻是死死盯着騰荒。
“斬!”
但在他迎着騰荒目光的一瞬間,其手指一點,千丈兵戈再次落下,這一次不是劈,而是斬,欲要攜卷血甲軍士之威,將李風揚頭顱斬下。
千丈兵戈,蘊含無盡血海威嚴,有着血道力量,更兼偉力,如此凌厲一擊,直接令李風揚毛骨悚然,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之心,持着噬血鞭迎了上去。
“砰!”
只見噬血鞭與千丈兵戈相交,一團斗大的血光衝起,激射出數以萬計的血線,李風揚慘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口血箭,如遭重擊一般倒飛出去。
“嘭!”
下一刻,李風揚倒在了血色石板上,只感覺整個身軀都要崩裂開來了,痛得他大叫出來。
然而,騰荒沒有停手,一步踏出,千尊血甲軍士亦是邁出一步,腳步一致,連着七步,形成一股強大的血氣力量,一尊浩大的血影凝聚,如血神一般,俯視李風揚。
“李風揚,這是你的歸宿。”騰荒說道。
他一說完,一指落下,千尊血甲軍士齊齊高舉手中兵戈,有弒天之勢,凝聚之間,上空血影掀起一陣狂暴之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俯衝向李風揚。
尚未臨近,李風揚身上衣衫噼啪作響,頭髮亂舞,狀如癲狂。
但是,李風揚不甘,他不會坐以待斃,擡頭望着衝下來的血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意,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剝奪!”
不錯,在這一刻,李風揚施展出了太歲一族無上神通之剝奪;這一式神通,唯有真正得到太歲一族認可的人才能夠修煉。
可以說,能夠修煉太歲一族無上術法之人,古今往來,也不過數十人而已,其中之一便是騰荒,而他後來成聖,這也就看出了修煉此無上術法之人的不凡之處。
李風揚能夠得到騰荒聖人的認可,被賜予此術,也就說明了李風揚的不凡。
剝奪,剝奪一切;在剝奪之術下,人之一切,皆可剝奪。
對於天地萬物,草木生靈,凡事屬於天地之物,亦可剝奪;這就是剝奪之術的真諦!
李風揚雖然剛得到,但因爲他乃是太歲一族,得到了也恰好是騰荒聖人的傳承,這樣修煉起來,也比他人容易得多。
所以,李風揚毫不猶豫施展出了此術。
雖然只是剛突破第一重,但李風揚依然有信心,應付騰荒此術。
何況,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給我剝奪他之一切。”李風揚大吼,聲音幾近嘶吼出來,如同一頭狂暴的野獸,處於暴怒之中。
話音未落,這片空間忽然扭曲,俯衝而下的血影忽然一滯。
騰荒見此面色一變。
要知道,他們乃是龍象境修士,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對於戰局也有着驚天變化。
何況,如今二人一戰,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就更加不能停頓,哪怕只是一瞬,也有可能改變戰局。
“噗!”
在剝奪之術下,血影發出轟鳴,一道道光波衝向四方。
而後,在騰荒那驚訝的目光之中,血影煙消雲散。
“不好!”
騰荒面色大變。
然而,李風揚已經徹底施展出了剝奪之術,淡淡他之一切,都要被剝奪。
“噗噗噗噗……。”
在騰荒那驚駭的目光之中,千尊血甲軍士瞬間化爲了泡影。
如此之快,令李風揚也吃了一驚,道:“這就是剝奪之術嗎?”
但這還未結束。
剝奪之術一往無前的衝向騰荒,將他籠罩在術法威嚴之下,剝奪他之一切,氣血、力量、修爲、壽元,但凡他的一切,在剝奪之術下,也無所遁形,難以逃脫。
這也就是剝奪之術的可怕之處,否則的話,也不會是太歲一族無上術法之一。
這還只是修煉到第一重,若是臻至第九重,李風揚也不敢想象剝奪之術有多厲害。
無怪乎太歲一族的無上術法,雖非聖術,但如果修煉到第九重,卻堪比聖術,這一點,連李風揚也不得不承認。
血戮之術一破,騰荒便瞪大虎目,不甘退了出去。
他體內氣血震動,上下起伏,額冒大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李風揚知道,這是他擊敗騰荒最好的機會。
“唰!”
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上前。
“來吧!”
騰荒大喝,黑髮飛揚,目光明亮到了極點,如刀般鋒利,穿透空間,手掌划動,氣象大變,猶如得鬼神之助。
轟鳴之聲響起,如同戰鼓一般,響徹四方,李風揚面色一變,只見在騰荒四周,凝聚出了一道道死亡紋絡和陰之紋絡,條理可見,蘊含種種變化,鬼神莫測。
“十八驚變!”
騰荒對峙李風揚,神情嚴肅,虎目瞪大,口中輕吐,如龍虎呼吸,一式又一式手印演化而出,一種十八種手印。
在第十八種手印落下的瞬間,他身周的死亡紋絡和陰之紋絡立刻融合在了一起,生起種種變化,不多不少,有十八種之多,與手印的十八種變化相合。
“嗡!”
一聲轟鳴,如天地初開,混沌虛滅一般,天地爲之一清,與李風揚所施展的剝奪之術迎合在了一起。
剝奪之術,乃是一種無形力量。
雖然不具其形,但卻有其威,誰人面對,也不敢從容。
如今,騰荒以十八驚變之術相抗,讓李風揚吃驚,擔心剝奪之術無法將他此術剝奪。
但剝奪之術果然沒有讓李風揚失望,在十八驚變之下,亦以剝奪之力,剝奪種種變化。
不過,十八驚變擁有十八種變化,一種比一種強大,尤其是第十八種變化,更有鬼神之能,神秘莫測,難以抗衡,當剝奪之術想要剝奪這第十八種變化的時候,便停止了下來。
“嘭!”
這第十八種變化太強了,縱然以剝奪之術的威能也難以剝奪,在一聲砰響之中潰散開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爲李風揚修煉剝奪之術不久,剝奪之術威能不強的緣故。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李風揚將剝奪之術修煉到了第二重,定然能夠將騰荒的十八驚變瓦解。
“轟隆!”
騰荒趁勢上前,以山嶽之勢逼近李風揚。
雖然剝奪之術被破,但李風揚也沒有慌亂,因爲他知道也知道自己修煉剝奪之術不長,威能無法盡顯,所以他早有準備,在一瞬間就施展出了祭祀之術。
此術與剝奪之術同列爲太歲一族無上術法之一。
縱觀太歲一族,也不過數十人修煉此術法。
如今,被李風揚修煉,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能夠一窺一些威能和道理。
在此時刻,李風揚將之施展了出來。
祭祀之術!
何謂祭祀?
在世俗之中,在固定的時日裡,拜祭天地神靈,以求福祉。
這祭祀之術也有這一層含義。
但看似好意,確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因爲但凡被祭祀之術駕臨,無論草木生靈,還是飛鳥蟲獸,都將死亡,這也是祭祀之術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