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震動,漫天血水衝起,把李風揚全身染成血紅色,頭髮血紅,雙眼血紅,看得慎人,他瘋狂的吼叫,充斥了逆道力量,渾然天成,抵禦血巨人。
“殺!”
赤炎道聖也是瘋狂,滿目殺機,殺氣騰騰,步步踏進,血湖爲之沸騰,爲之震動,役使着血巨人上前,匯聚無量火道力量,衝向李風揚。
血巨人奇偉,狀如血魔,殺意肆虐,鮮紅的手掌連連拍下,打破空間,震得李風揚整個踉蹌。
“血煞劍,斬!”
李風揚發狂,運行逆道力量,施展血煞劍。
可血巨人厲害,強絕無雙,一掌就拍碎血煞劍。
“如來神掌!”
李風揚再吼,口唸六字佛音‘南無阿彌陀佛’,體表有萬丈佛光,在整個血湖上空翻卷,其中的死亡生物被佛光一照,就化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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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巨人也受到影響,身上流淌的鮮血嗤嗤化爲煙霧。
“九天帝火!”
赤炎道聖魔威浩蕩,有魔道主宰之象,一掌落下,盈天大火落下,爲金色,充滿了琉璃光彩,絢爛非常,但充斥了燃燒之力。
一路所過,一切被燒成飛灰。
巨大的佛道手掌也被燒成灰燼,股股佛光潰散。
“小兒受死!”
赤炎道聖步步逼近,速度飛快,捲動血巨人,如若一尊血神,碾壓上來,空間崩裂,血湖沉陷下去,景象可怕到了極點,但李風揚神色不變,一邊退,一邊拉動八荒鎮魔弓。
“咻咻咻!”
一連九箭,如若神龍飛天,貫穿寰宇,衝卷四方,將那血巨人包裹。
緊接着,李風揚打出枯榮印、歲月之術。
遍野金色流光,符文亂竄,沒入血巨人體內,噗噗噗,須臾之間,就崩潰開來,可惜赤炎無恙,徑直越過崩潰的血巨人,一掌向李風揚拍下。
聲響如霹靂,氣勢如天雷,綿綿大火不休,隨着赤炎的手掌衝下,裡面有人形火焰跳動,很有頻率,有規則,有法則,如若天道。
此乃火之道的極致演化。
赤炎不愧是妖魔族道聖,對於火道的掌控,已經達到了有如臂使,信手沾來的境地,種種變化,堪稱鬼斧神工,令李風揚想躲也躲不了。
“可惡!”
赤炎太可怕了,尤其是在其傾盡全力之後,更是可怕得令李風揚膽顫,若非他乃逆修,意志堅定,早已經敗退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奈何不了赤炎分毫。
退!
李風揚疾行,以八荒鎮魔弓瞄準赤炎。
然後,他施展定身術。
可赤炎強絕,一掌落下,那跳動的人形火焰直接將箭矢燒成灰燼,定身術也是徑自崩潰,一切神通法術無用。
“小子,你逃不了。”
赤炎越戰越勇,將火道演化到極致,他就是火,火就是他,一念成火,焚滅八荒。
掌上的火焰不斷變化,如妖魔,如兇獸,如兇禽,如走獸,如神兵利器,種種變化,無窮無盡,端是厲害無端,神聖強絕,給李風揚帶來無限危機。
李風揚沾上火焰,以共工道天破解,然後一路遠遁,飛馳之中,八荒鎮魔弓連連射出,滯緩赤炎的速度。
同時,他凝聚精氣神,準備施展定魂術和定神術。
然而,赤炎道聖彷彿早有預料一樣,哈哈笑道:“小子,你又想施展剛纔那古怪的術法了嗎?可惜啊,本座早有準備,可不會再遭你的道了。”
“哼。”李風揚冷哼,臉色顯得很陰沉,索性不理會赤炎,奔向血湖的盡頭。
不一會兒,李風揚看見血湖盡頭有一扇血幕矗立。
“唰!”
李風揚躍入其中,如剛纔穿過青幕一樣,整個人不斷往下沉,不大會兒,變落到了一片莽莽沙漠之中,到處都是沙丘,宛如黃色巨龍匍匐在地,見不到一株草木。
這裡沒了生機!
“小子,告訴你吧,這魔山有十八層,這是第三層,越是往下,越是危險,到時候不用本座出手,你也是死路一條。”
赤炎道聖緊追不捨,一心想要霸佔八荒鎮魔弓,所以他說道:“這樣,只要你把手上的神弓交給本座,本座大可留你一命,你看如何?”
“休想!”
李風揚能夠修煉到今時今日,靠的就是不服輸,不認輸的意志,眼下雖然陷入困境,但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何況危險的不止他一個。
於是他說道:“赤炎,你如此對本座窮追不捨,是想給我陪葬嗎?”
“小兒口出不遜,今日本座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叫你知道,我妖魔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赤炎道聖渾身是火,狀如火神,哪怕處於魔山第三層,也能夠引來無窮無盡的火焰,尤其是在這莽莽沙漠之中,更是炎熱,蘊含火能,四方匯聚過來。
“寂滅燃燒法!”
道法自然,對於妖魔道聖赤炎來說,也是如此,言出法隨,一念成空,一念聚萬火,沙漠震動,翻騰,一條條地火竄起,彷如火龍,向着李風揚捲去。
地火之能,力量強大,充斥了燃燒之力,加上赤炎道聖的火道力量,更是堪稱恐怖,起伏之間,就將李風揚包裹,向他收攏。
“二十四天妖旗,現!”
李風揚施展隱身術,縱橫於條條地火之中,以二十四天妖旗包裹自身,衝出地火的包圍,行走於無邊沙漠之中,遙見了一座座漆黑的宮殿,幾近腐朽。
不過,詭異的是,這些宮殿看似漆黑,卻有一尊尊雕像矗立,皆爲佛陀,只是他們形象古怪,狀如妖魔,氣韻罪惡,他們彷彿是魔僧。
“奇怪!”
李風揚見此疑惑,難道妖魔界上一世也有佛道修士不成?
這魔殿之中瀰漫的可是貨真價實的佛力。
“唰!”
李風揚回望緊追上來的赤炎道聖一眼,向那魔殿飛去。
赤炎道聖見此臉色一變,呼道:“小兒停下,那是魔殿之中危險無比,你去了必死。”
然而,李風揚彷如未聞,直接進入魔殿。
魔殿深幽,漆黑晦暗,無光無彩,沒有光輝,但這裡的氣韻非常古怪,光明與黑暗並存,陰陽交匯,彷彿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了正邪兩種氣質一樣。
李風揚精神力量強大,看見了一座座雕像矗立在兩邊,形象罪惡,有的張牙舞爪,有的怒瞪雙目,有的側身躺臥,有的嬉笑怒罵,形象各不相同,但都有獨特氣韻,獨一無二。
李風揚行走其中,迎着各類雕像,感覺他們彷彿都是活着的。
“哈哈哈,嘻嘻嘻。”
就在這時候,四方傳來無源的笑聲、哭聲、怒罵聲、嘲笑聲,如潮水涌進李風揚的耳目之中,種種形象立刻出現在了精神世界之中。
東方,一尊穿血袍的光頭和尚拿着一口法劍走來,嘻嘻笑笑,也不說話,直接朝李風揚斬來。
南方,走出一個體態強健,四肢碩大的和尚,頭頂印了九個香疤,手裡捧着一個木魚,敲打着,走向李風揚,甚有幾分寶相莊嚴的味道。
西方,一個穿黑袍,那陰陽水火棍的大和尚昂首挺胸走出,步法怡然,舞得陰陽水火棍唰唰作響,劈頭蓋臉的打來。
北方,一尊穿綠袍,抱着琵琶,穿青色寶甲的大尊者緩緩走來,十指彈動琵琶,錚錚作響,竟有殺伐之象產生,落入李風揚眼中,有千軍萬馬出現。
四尊模樣古怪的和尚一出現,李風揚就感覺到了莫大危機,感覺他們就是真實的存在,急忙運行第三重心境以及惠能經文,晦暗的精神世界涌現佛光,照亮東西南北四尊。
“何方小兒,剛闖我雷魔寺,受死!”
在這瞬間,四尊和尚皆是厲喝,露出兇光,擊向李風揚。
不想李風揚雙手合十,體表盡是佛光,神情悲天憫人,大有普渡衆生之意,說道:“天下佛道皆爲一家,諸位施主,貧僧有禮了。”
說話之間,他的形象也在變化,漆黑的頭髮不見,成了光頭,留有九個香疤,身上衣衫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袈裟,看起來德高望重。
他真如一代高僧,包容萬物,氣度海納百川,虛手划動之間,種種佛道神通顯化,口中唸唸有詞:“我佛慈悲,四位佛友,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嗯?”
四尊形容奇特的和尚皆是一怔,看向李風揚,身受感染,兇光全消,雙手合十:“不知哪位高僧駕臨,請恕我四人罪過。”
李風揚氣質如佛,心中卻是念頭百轉,看着眼前四個惡僧,皆是疑惑,這一切是真是假?
“貧僧惠能。”李風揚說道。
他全身佛光,充滿了佛韻,還有佛文流轉,氣象變化,爲惠能模樣,真如一尊在世佛陀。
四尊和尚精神爲之一震,不敢怠慢,邀請李風揚入內。
“惠能大師請!”
四尊一拂手,周遭景象鉅變,遠方有浩蕩江河,滾滾不休,近處有景秀山峰,佛音古剎,諸多僧侶在其中行走,雖然氣象邪惡,但卻有一種仁善氣韻。
李風揚見了,內心嘖嘖稱奇,看來果如自己猜測的一樣,妖魔界上一世也有佛道存在。
很快,他們來到了佛壇之前,上有蒲團,中有一杆佛旗矗立,迎風招展,散發佛韻。
“惠能大師請!”
四僧邀請李風揚上座,出言尋問:“未請教大師從何處而來?”
“貧僧從雷音寺來。”李風揚道。
“雷音寺?”四僧一愣,說道,‘雷音寺與我雷魔寺僅一字之差,莫非有同宗同源之宜’?
那懷抱琵琶的僧人問道:“不知惠能大師來,有何可以教我們的?”
持法劍的血袍和尚直接問道,話語咄咄逼人:“世界爲何?”
“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來。”李風揚含笑說道。
四僧皆爲之一愣,旋即精神一震,面色都凝重起來,對待李風揚有了一二分鄭重,下方的僧侶也是虔誠了幾分。
“說得好。”
拿木魚的大和尚讚歎一聲,手指那旗幡,說道:“風吹幡動,風動?或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