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穹響動,大片血雨灑落下來。
聖人隕落,天地同悲!
所有人都呆住了。
“死了,東方鐵死了。”
“他真是殺了東方鐵。”
“天啊,他這是捅破天了。”
無數人駭然失聲。
李風揚殺死東方鐵,就是與東方家爲敵啊!
“宿老——?”
東方絕與一衆東方家子弟呼喊,痛呼,眼中、臉上都是對李風揚無窮無盡的殺意。
而李風揚卻很冷漠,他平靜在站在那裡,沐浴在血雨之中。
同時,整個玄州大地都轟動了。
“又有聖人死了,天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兩位聖人接連隕落,這是天大的事情啊!”
“要變天了。”
玄州大地的無數修士走出,仰望那下着狂暴血雨的天地,不禁失神,而後更多的寒意;因爲有數千萬年沒有聖人隕落了,尤其是古魔族的聖人,更是從未隕落過聖人,但如今卻接二連三的隕落,簡直就是天地突變啊!
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而此時,東方家卻是一片哭聲。
因爲族老東方鐵的命牌破裂了;這意味着東方鐵死了。
“怎麼可能,族老乃是聖人,怎麼會死?”
“族老乃是少主的護道人,他如今身死,少主身上一定發生了大事,快,快去聯繫少主。”
“少主前往各地收貢,聽說現在去了郯城。”
“那郯城一定發生了大事。”
巨大的東方家屹立在霞光四射的山嶽之上,俯闞數百萬裡,有着億萬子弟,更有道聖坐鎮,實力強大到了極點。
平日裡這些修士都居住在各自的山峰之上,今日卻匯聚在了大殿之上。
只因爲族老東方鐵死了。
一位聖人身隕,這對於東方家來說是大破天的事情。
數以千記的長老、護法匯聚在這裡,等待家主東方嚴。
很快,東方嚴出現了。
是一箇中年人,身穿紫黑色的長袍,帶着黑金冠冕,看起來氣度不凡,自成威嚴,此刻更是嚴肅得嚇人,沒有一個人敢看他的眼睛。
因爲他的眼睛裡跳動着殺意。
“家主,我要見家主。”
就在這時候,東方絕命令的長老回來了,滿頭大汗,臉上盡是驚慌之色,跑進大殿,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大哭道:“家主,族老死了,族老死了。”
“說罷,族老怎麼會死,不是還有天荒老人嗎?”東方嚴平平靜靜的問道。
他越是平靜,衆人越是害怕,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跪倒在地的長老更是如此,他急忙回道:“天荒老人也死了,也死了。”
“是誰?”東方嚴問道。
“不,不知道,他不是玄州的人。”跪倒在地的長老戰兢兢的說道,‘家主,宿老死了,請快去救少主啊’。
“在哪裡?”東方嚴問道。
“郯城,在郯城。”跪倒在地的長老急忙回道。
“你們立刻前去,哪怕去你們的命也要保住少主的命,本座現在立刻去請叔祖出關。”東方嚴說道。
“是。”殿內的一千多名東方家長老盡皆領命,急匆匆的走出大殿,乘坐戰車,前往郯城。
他們十分清楚,一個能夠殺死兩位聖人的人,非大聖出馬不可。
而東方家只有一位大聖,那就是叔祖東方任!
現如今,只能請他出關。
而他們就負責拖住那殺死東方鐵之人。
整個東方家如同一座龐大的機器運作起來。
上到長老,下到每一位衛士,都乘坐戰車駛向郯城。
東方家如此大的動作,立刻引起了玄州所有勢力的注意。
這一刻,他們才明白,是東方家的聖人隕落了。
他們都驚顫了。
“天啊,有人殺了東方家的聖人。”
“是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不管他是誰,都死定了。”
“是啊,東方家可是有道聖坐鎮,與東方家做對不是找死嗎?”
許許多多的古魔修士都看見這一幕,一些至仙更是遠遠跟着,想要去觀看這一場殺聖之戰。
因爲他們十分清楚,無論是誰殺了東方家的聖人,都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
“殺了七弟,不管他是誰,老夫都要他死。”
在古老的山嶽上,東方任恭敬站立。
他面前,站立了兩個白髮蒼蒼,身材高大的老者,臉上都是怒意,眼中都是殺意,力量瘋狂的席捲出去,打得虛空大響。
東方家有三位聖人,他們就是另外兩位,東方榮和東方正。
東方榮說道:“東方嚴,你去請叔祖,我和六弟先去郯城。”
“是。”東方嚴恭敬點頭,說道,‘那人厲害,請三叔和六叔不要急於動手,等叔祖到了再殺此人’。
“我們曉得。”東方榮和東方正冷着眼睛點頭,相視一眼,一飛沖天,以極快的速度向郯城去。
他們要爲兄弟報仇雪恨。
東方任見此急忙向後山去。
後山山嶽極多,山峰矗立,雲霧繚繞,不時有霞光閃爍,還有泉水叮咚的聲音,花香瀰漫,彷如仙境一般,叫人流連忘返。
就在那飄渺的雲霧與霞光之中,有一座筆直的山峰矗立,極大,極高,直插雲霄,一眼望不見頂。
東方嚴來到此峰,恭敬站立,說道:“東方嚴請見叔祖。”
“何事?”
峰頂傳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
“叔祖,七叔死了。”東方嚴道。
“你說什麼?”厲喝聲從峰頂落下,隨之只見一道人形神光從天而降,化作一個銀鬚飄飄,容貌清癯的老者,他看起來很老,但臉色紅潤,眼睛明亮,看起來很有精神。
他就是東方任!
東方嚴的叔祖,東方家唯一的一位大聖。
東方任盯着東方嚴,道不出的威嚴,目光往那外面下着的血雨一看,大手驀然一抓,攪動萬里之外的虛空,猶如神龍一般,在行雲布雨。
但只是瞬間,他就收回了手掌,攤開來看,只見有點點鮮血。
東方任愣住了,深邃明亮的眼睛裡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意,說道:“他是誰?”
“叔祖,此人在郯城,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東方嚴道。
“去郯城。”東方任一把抓起東方嚴,化作一道琉璃色的神虹,向郯城去。
郯城數十萬裡之外,虛空猶如混沌,到處是黃沙,到處是亂流,到處是空間裂縫,到處是血水。
一個人站在那血色天穹之下,屹立不倒,他是李風揚。
在那數萬裡之外,是東方家的戰車,東方絕站在前端,如玉的臉頰鐵青,星辰般的眼睛盡是殺意,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語氣生硬的說道:“你一定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是嗎?”
李風揚語氣平靜,腳步一動,走向了東方絕。
“少主快走。”
戰車上的東方家子弟統統色變,守衛四周的衛士上前,用兵戈對準李風揚,後面的人保護東方絕後退。
東方絕也慌了;因爲他十分清楚,以李風揚的實力,想要殺自己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還不想死;所以他逃了。
“你不是東方家的少主嗎?怎麼也像過街老鼠一樣逃跑了?”
李風揚語氣輕蔑,對於戰車上的東方家修士視若無睹,只是一揮手,血煞劍飛出,在暗紅的天空下勾勒出一道長長的弧度,噗噗噗,數以百計的東方家子弟被割去腦袋,百道血柱噴涌出來。
場景太血腥了。
看見這一幕的修士無不膽寒。
“魔鬼,這人簡直就是魔鬼。”
“膽子太大了,太大了。”
“明知道是東方家的聖人還殺,明知道東方絕是東方家的少主也要殺,這人不是瘋子,就是有莫大來歷。”
“莫非他也是皇族?”
“不可能,無論是贏家,還是莫家,都沒有他這樣的聖人,何況贏家和莫家與東方家並無仇怨,怎麼會這樣做?”
“那可就奇怪了,這人究竟是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妄爲?”
所有人都在猜測李風揚的身份,因爲李風揚的所做之事,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象,簡直就是一個亡命之徒,一個殺人魔頭,一個不要命的狠角色。
這樣的人,有多遠就離他多遠。
強如東方家惹上這樣的狠角色,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不,東方家已經連續隕落兩位聖人了。
現在少主又要被李風揚抓住了。
“我是東方家的少主,你不能殺我。”東方絕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李風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雙腳打顫,站都站不穩了。
在他的眼神之中,說不出的害怕,道不盡的恐慌。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李風揚盯着東方絕,忽然心中一動,一把將他抓在了手上。
“放下少主!”
這時候,東方家的千名長老趕來了,駕馭的戰車碾壓虛空,金黃色的旗幟飛揚,有遮天蔽日之感,氣勢洶洶,但面對李風揚,卻無一不露出駭然之色。
因爲面對這樣的絕世兇人,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何況,東方絕還在李風揚手上。
他們不想投鼠忌器。
“想要我放了他?”
李風揚看着那氣勢雄壯、威武的戰車,臉色平靜,語氣淡然,說道:“可以,不過需要一件東西?”
“你需要什麼東西?”
遠處的虛空忽然響動起來,猶如雷霆,從中走出兩道人影,均帶有大道氣象,宏大無量,正是東方榮和東方正二人。
“族老,族老。”
東方家的長老急忙參拜行禮。
東方榮和東方正走上來,對他們視若無睹,只是看着李風揚。
“族老救我。”
東方絕看見兩位族老,急忙呼喊起來,彷彿看見救星一樣。
“說出你的條件。”東方榮雖然恨不得殺死李風揚,爲七弟報仇雪恨,但如今東方絕在李風揚手上,也只能放下心中的殺念。
“一件中品聖級寶藥。”李風揚說道。
這也是他臨時起意的,因爲本元傷勢,需要中品聖級寶藥才能夠治癒,但李風揚明白,哪怕是在這天啓大陸,想要找到一株中品聖級寶藥,也是非常艱難的。
所以他擒下東方絕,想以此獲得寶藥。
東方榮和東方正二人愣住了,臉色既而鐵青,因爲他們沒想到李風揚會開如此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便是對於東方家來說,一株中品聖級寶藥也是無比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