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墓塔之中,居然能夠看到天雷鬆這樣的逆天之物,的確是李風揚這次最大的收穫,簡直有種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的感覺。
不過這並不奇怪,有些人隨便走在路上都能夠有寶物砸到頭上,有些人喝口水都能被噎死,這就是氣運,這就是冥冥之中的運數。
李風揚身爲仙帝,自然是個有大氣運的人,能夠遇見這天雷鬆,那就是他的命數強。
要行逆天之路,還能有氣運相助?這說明什麼?
氣運幫他李風揚,不幫天!
總之,對於這天雷鬆,李風揚是有着必得之心。
“這天雷鬆真的不能給你啊,大哥!”武湘王大喊了起來,他已經對李風揚喊的不是小兄弟,而是大哥了,李風揚聞言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就是喊爺爺也沒用。”心中這樣想着,手上卻是更加加快了製作禁制的速度,一道道的光團飛快的從李風揚的手中飛出去。
手掌一翻,最後一個猶如蝴蝶一般的光團被扔了出去,李風揚終於停住了手。那蝴蝶一般的光團落在了識海的虛無之中之後,猛然間一個碩大的光陣就在虛無的識海之中亮了起來。
只見這光陣一出現的時候只有巴掌大小,其中有着無數密密麻麻的符文閃爍着,片刻之後,這光陣卻是在李風揚的腳下蔓延開來,好像水侵在了宣紙上一般,一下子就飛速的擴張起來,一會兒居然已經看不到了邊際,乍一看上去,好像整個虛無的識海都在這個大陣的籠罩之下一般。
更有一股驚人的凌厲氣息從這大陣上散發了出來,那氣息有一股殺氣,凌厲冰寒,寒意透骨,冷得武湘王打了個哆嗦,心中更是確信自己的神魂在這大陣之中根本沒有一逃之力。
“武湘王是吧,你看我這迷蝶絕殺大陣如何?”李風揚盯着武湘王的眼睛,嘴裡說道,這大陣一開啓,李風揚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壽命正在飛速的流逝,識海中一個念頭的時間幾乎就是一年的壽命沒有了。
他才胎藏十重,僅僅有一百八十年的壽命,這一會兒居然就少了五六年。五年,那可是可以讓一個懵懂孩童成長爲青春少年的悠長時光。
沒有管武湘王的回答,李風揚直接就啓動了這大陣,心念一動,他們腳下的這大陣中的一道道符文頓時就動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那畫面就好像一隻只蝴蝶從畫中飛出來了一般,美麗無比。
美麗是美麗,當然也殺機無限,這裡每一朵蝴蝶都是一個殺機,若是一個凡人的魂魄在這裡,只要捱上了一點,立刻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武湘王驚恐的躲避着那些漫天飛舞的蝴蝶,但是可惜的是,這蝴蝶太小太密集,就好像在雨中一般,你速度再快,能夠躲過每一個雨點?
每碰到一隻蝴蝶,武湘王渾身的氣息都要弱上一分,身軀也更加透明許多。
不過幾個念頭的時間,他的身體居然已經透明瞭半截,身軀大小更是縮小了一倍,很有幾分小人的真諦。
“交出天雷鬆,或者死!”李風揚口中喝道,手中又是一道手訣扔了出去,隨着這道手訣飛出,更多的符文從陣法之中翻飛了出來,而且這些蝴蝶飛舞的速度也加快了一倍有餘。
如果說先前的那蝴蝶翻飛是小雨,那麼現在就是大雨,當然李風揚也可以下一場暴雨,只不過那時候,就是這武湘王死的時候了。
武湘王心裡是絕望無比,交出天雷鬆,我武湘王還拿什麼地方存留自己的魂魄,還不是隻有死,左右都是一個死?
除非我做他的奴僕……
不行!
我武湘王一世英名,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武湘王的腦海之中掙扎無比,但是隨着花雨一般的蝴蝶翻飛的速度越來越快,神魂流逝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什麼原則,什麼一世英明,好像都不值一提啊!
活着,只要活下去,我他麼的願意做任何事啊。
想到這裡,武湘王頓時大喊了起來,“我交出天雷鬆,我交出天雷鬆,求前輩饒小人一命,老奴願意拜前輩爲主!”在短短的幾個念頭之前,他還叫李風揚小輩,現在卻是要認李風揚爲主了,他不得不心中哀嘆一聲,時也命也!
“認我爲主?”一瞬間李風揚也是明白了這武湘王的打算,如果他離開天雷鬆,而且沒有快速找到一個容身之所,怕是立刻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如果拜李風揚爲主的話,李風揚則是可以收容其在自己的識海里,只要李風揚不死,他就會一直活着。
“跪受奴印,本座就收了這陣法。”李風揚口中說道,一道奴印已經從眉心飛了出來,武湘王忍受着蝴蝶殺機打在身上的痛苦,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的跪了下來,任由那奴印飛進了他的神魂裡。
這一瞬間,李風揚就感覺到自己已經掌握了這武湘王的生死,只要心念一動,此人必死無疑,就和赤飛和自己的關係一樣。
確信沒有什麼詭詐陰謀之後,李風揚這才手訣一掐,將陣法關閉了。
關閉這陣法之後,李風揚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才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已經消耗了一百五十年的壽命。他總共能活一百八十年,如今已經二十一歲,剩下的壽命不過一百六十年而已,要是再多等一會,只怕李風揚自己也就要死掉了。
就算是現在,他也只有九年壽命可以活了!
如果不是這陣法需要一層一層慢慢開啓,以李風揚的意思,應該直接開啓最強效果,將這武湘王擊殺掉,纔是最划算的做法。
這陣法已經是李風揚在記憶之中選取的最爲節省的一個了,可是還是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這識海陣法一道果真是步步兇險,不是一般的人用的起的。
也就是李風揚膽大包天,自信自己能夠在九年之內突破到奪命仙境,否則,哪個人敢這麼做?
不過九年這個時間,對於李風揚來說也是有點短了,若是沒有九系圓滿,那麼他是一點也不會擔心,突破奪命仙境怎麼還會需要九年?
但是現在他是九系圓滿,那情況就不一定了,他是有一定的把握,不過也是不很確定。
不過如果不這樣做,或者就得不到天雷鬆,沒有天雷鬆的話,自己突破奪命仙境的難度何止是增加了兩三倍。
如今得到了這天雷鬆,雖然壽命只有九年了,但是李風揚認爲值得。
李風揚正在思量自己的得失,卻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陣嗚嗚的哭聲,擡頭一看,在自己識海里,武湘王居然正蹲在地上嗚嗚的哭。
這武湘王本來是一個儒雅老頭的模樣,穿的也是很正派的儒門長袍,此刻居然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他那溝壑縱橫的臉上全是淚花,真的是老淚縱橫。
按說一個老人哭成這樣,應該是很心酸的,但是這武湘王偏偏是像個小孩一般蹲在地上哭的,加上不知爲何他哭的神情之中總是帶着一股猥瑣,讓人覺得莫名的有點喜感。
“喂,你哭什麼?”
“哭什麼?我還不能哭啊?誰說當了奴僕就不能哭的!本座仙界的一個謫仙人,居然給你一個胎藏期的小子當了奴隸,我能不哭?還不許我哭一會兒麼?我的前途,我的命運,我的修仙之路啊!哇!”
武湘王一抹鼻涕眼淚,大喊了起來。
李風揚頓時很無語,這武湘王尼瑪也是個奇葩啊。這剛剛當了奴僕,馬上就和主人撒起潑來了,聽起語氣對於李風揚這個主人很是看不起,很是有怨念啊。
“那個,其實我以前也是仙界出來的。”李風揚說道。
武湘王頓時一驚,止住了哭泣,擡起頭來,一雙滿是淚花的眼睛裡,閃爍着一股思索之意。
“也是仙界出來的?”他卻是想起了李風揚神魂邊那碩大無比的奇異光團,想起了李風揚身爲胎藏期卻有着如此高明的手段,他頓時一拍腦門,“哎呀,我早該想到的,這小子莫不是什麼大能轉世?!”這個想法一出來,他頓時越想越覺得對,心中卻是服氣了許多,能夠轉世之人,前世的修爲的確是比他強的多了。只是不知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大能轉世,難道會是真仙?!
也許跟着他,也是很有前途的。
這一瞬間武湘王又高興了起來。
真仙,那可是真仙啊!當年他就是爲了成爲寅熊真仙的門徒,才接下了這個下凡間培育天雷鬆的任務,如今自己居然真的在一個真仙手下做事?
這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李風揚沒有理會武湘王是怎麼想的,他現在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現實中的世界,剛剛和武湘王在神魂世界之中鬥法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外面的時間要比以念頭爲單位計算時間的識海要慢上很多,但是這一會兒也不短了。
估計,外面大概過了半刻鐘左右。
李風揚這一睜開眼,就看到牛角太歲朝着羅布一掌抓了過去。
羅布的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