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踩着腳下鬆軟的泥土,李風揚已經來到了右邊這條路的盡頭,一個半人左右高的洞口赫然出現在了眼前,這個地洞似乎是在一張漆木的桌子下面,洞口被桌子的底部擋住了。
從洞口鑽了出去,李風揚赫然發現自己是處在一間古樸的房間裡,這房間擺着幾個矮凳,一張紫紅色的螭紋案桌,案几上擺着筆墨紙硯,甚至還有一副尚未寫完的字帖。
在案几的旁邊,更是有着一個梨花紋書架。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凡物,稍稍一觸碰便都化爲煙塵消失了。
這裡看來似乎是一個書房,推開房門之走出去後,卻是又來到了一處類似甬道的地方,四周有很多的房間,李風揚在其中發現了材料室、法寶間、藥園等等。
不過這些房間都廢棄了,材料和法寶化爲了一堆飛灰,藥園也全部長滿了雜草,沒有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
或者那裝法寶的箱子裡還有極少部分沒有化爲飛灰的材料,但是李風揚也沒有閒心去慢慢的找,他又重新回到了地洞裡,準備去地洞的另一頭探一探究竟,畢竟這能夠讓兔絲草這種路邊野草都能夠化形的東西,纔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至於到這裡來看一看,也不過是爲了確定一下這地洞的出口罷了,這是爲了以防有什麼意外,逃跑的時候,好心中有底。
很快李風揚就重新回到了那岔路口,這一次他選擇了左邊的道路,開始走了下去。
不過,走了大約一百來步,面前卻又出現了一個岔路口,這一次比上次岔路更多,是一個三岔口。
仔細觀察了下三條道路的情況之後,李風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中間的那條走了進去。
卻原來,這三天道路只有中間那條的雷霆氣息越來越濃,其他的兩條也是通往其他出口的。
就這樣子,李風揚在這地洞裡又走了大約一炷香左右,一路上遇到的岔路口卻是越來越多,有一次甚至出現了五六個分叉,不過岔路雖然多,但李風揚卻確信自己沒有走錯。
因爲雷霆的氣息太明顯了,哪條是正確的道路很好分辨,聞着雷霆氣味濃厚的走就是了。
隨着深入這地洞,李風揚敏銳的發現,這四周的環境也已經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先前的那些道路全是極鬆軟的泥土,此刻腳下踩着的土已經變得有些堅硬了起來。
另外值得注意的就是,這地洞的土壁上、地上已經漸漸有一些植物生長着。
這樣子又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漆黑的土洞赫然漸漸變亮了起來,擡頭一看,只見這土洞竟然已經快要到了盡頭,盡頭就在不遠的地方,而且依稀可以看見一道很亮的光源在那裡。
這光源不是一般的光,在這道光的四周,有一道道藍色的電花在閃爍着,隔着很遠的地方都可以感受到一絲絲電流。
看到這道光,李風揚頓時驚呼了起來,“北極雷光!”
這道光正是一種被叫做北極雷光的東西,是一種奇異的現象,一般只有在一個世界極北的地方,有天雷降落的時候纔會有。現在這是在一個地洞裡,居然有北極雷光出現?
“果然是有着什麼驚人的雷霆寶物!”
心中這樣想着,李風揚腳步更加快了些,很快就來到了那道雷光的面前。
走的近了,這雷光之上一股股強大的電流便紛紛朝着自己擊打了過來,李風揚不得不運轉神通之力,好不容易纔抵消掉這些雷電。
本來李風揚還想幫助一下羅布那小子的,不過看羅布一臉的茫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任何電流的樣子,他也就收了這心思。
“這小東西身爲劫級寶藥,草木妖精,看來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的,至少在雷電這方面,似乎這小兔子還很有一點天賦異稟,”
很明顯,羅布不怕電,大有一種對電免疫的味道。
穿過這北極雷光之後,總算是走出了這地洞,面前的景象也就映入了眼簾。
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這地洞的後面居然是一片雪谷、冰谷,一進入到其中,頓時就有透骨的涼意侵入進了身體裡,這一瞬間,就好像來到了極北之地,冰雪世界。
不過和一般的極北之地不同的是,這裡的一片雪白之中還充斥着漫天的雷光。
無數藍色、紫色、黑色的電流在半空之中閃爍、奔流。更有一絲絲天罰的氣息從其中散發了出來。
這說明,這裡的雷電不是一般的雷電,是帶有天罰氣息的天雷!
一般的雷,就是下雷雨的時候,打的那種,最多也就是電力強些罷了,天雷就不一樣,這種有着天罰氣息的雷電,那是修士渡劫的時候纔會降下的懲罰之雷。
天雷帶有的是滅世的毀滅氣息。
而李風揚一進來,他的目光卻並沒有放在這些天雷之上,他一直緊緊的盯着雪谷中央的一顆大樹。
只見這株大樹和凡間的迎客鬆很相似,樹幹挺拔、偉岸,枝葉繁茂伸展,不過不同的是,迎客鬆的樹葉全是一片蒼翠之色,而這株大樹的枝葉是一種幽藍之色。
更有一株株電流在這樹的樹幹上閃爍跳動,你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雪谷之中的電流其實全部都是從這樹上散發出來的。
“天雷鬆!”看着這顆樹,一個有些平凡的名字頓時浮現在了心頭,仙帝記憶裡關於這顆松樹的種種記憶頓時甦醒了過來。
“以蒼松爲種,以天罰灌溉,數萬年不息乃成天雷之鬆。”
這句話說得就是天雷鬆的來歷,天雷鬆是一種異寶,不是自然誕生而成的,而是需要一名大神通的修士來專門灌溉。
傳聞將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顆蒼松種子放入天雷之中,便能有一顆能夠不被電流烤成焦炭,這一顆種子就能夠成爲天雷鬆的起源。
種植天雷鬆,必須每日以純淨天罰之力灌溉,一萬年方能長出幼苗。如果這期間少了一日,那麼天雷鬆就斷然不可能生根發芽。
純淨的天罰之力從何而來?只有修士或者法寶渡劫的時候才能夠產生。
這也就是說要種植這天雷鬆,每天都得找來一個要渡劫的修士。一般修士只有到了法王的時候突破境界纔會開始渡天劫,也就是說種植這天雷鬆,需要每天找來一個剛剛好突破了的法王。
修真界浩淼無邊,修士數量猶如滄海之沙,數之不清,每日都有無數的人在渡劫,但是要想將這些人聚集起來,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你想,仙道九門一個法王那是多高的地位?
可以想象的出來,種植這樣一株天雷鬆,那是需要怎麼樣的背景地位才能夠做的了的。
這種事情,就算是在仙界都很少有人去做,因爲實在是不靠譜。這天雷鬆其實一直是個傳說,沒有多少人願意用一萬年的時間去檢驗。
傳言說一萬年的時間,每天用天罰之力灌溉種子就能發芽?但是萬一沒有呢?誰願意守着一顆可能早就被烤焦了的種子,花費無數心血?
李風揚實在是想不到,天雷鬆這種東西,居然真的有人種了出來,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看着這株幽藍的古樹,李風揚心裡是高興無比。
這天雷鬆種植起來極難,長出來之後,自然效用也是非凡。
這東西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源源不斷的散發出天雷來。
天雷,說起來是天罰之力,很多修士談雷色變,但是實際上這天雷也是一件極好的東西,高級的修士往往要渡劫才能突破境界,爲什麼?
一個是天要罰你,不讓你這麼容易的修的仙果。
第二個就是因爲只有度了劫,經歷過了天雷的洗禮,修士的一身修爲纔會更加穩固、更加強大。所以天雷其實才是修仙的第一大補藥。
當然這藥比較猛,有些人吃不消,直接被打死了也是正常。
不過李風揚自信自己是不會被小小天雷打死的,這東西對他來說就是一件淬鍊身體的大好寶貝。
羅布那小兔崽子爲什麼能夠化形?他不過是這土洞里路邊的一株野草,靠的就是這天雷的洗禮。
當然,在這沉船底下無數年來,像他這種野草也不知長出了多少,多少野草都活了又死,活了又死,只有他一個機緣巧合化了形,這也是他的氣運和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