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清風中的白衣男人,便是薛霖都詫異的望了他一眼。
先天中級,秒殺!
就連他們門派中最強大的高手都不會有這樣的實力!
彷彿是感覺到男人不再隱藏的強大氣場,衆多靈獸不敢戀戰,紛紛退去,而其他人則還沒從這種震撼中回過神來……
“君姑娘,”薛霖的心中鬆了口氣,關切的目光落在君清羽的身上,“你沒事吧。”
君清羽搖了搖頭,有無情在身邊,這種級別的靈獸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而這一次,花季月終於注意到了從始至終都沉默寡言的男人。
這個男人相貌平平,卻有一身強大的氣場,他靜立於清風當下,白衣宛如盛開的清蓮,遺世而獨立,彷彿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
如此氣勢,足矣令人忽略他的容貌。
“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繼續出發吧。”薛霖善意的笑了笑,轉眸之時注意到花季月的目光,眉頭不禁一皺。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個男人和清羽大人關係非同一般,可看花季月的神色,明顯是對他動了興趣,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別說是這個男人,就連自己都看不上她……
花季月彷彿也察覺到這樣不太好,急忙收回了視線,但餘光卻時不時瞥向無情,閃爍着光芒的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
烏林故意落到隊伍後面,轉眸望向身旁的妖豔女子,眼底帶着一絲深沉:“對於那個男人,你怎麼看?”
花季月的視線牢牢的盯着前方的背影,眸光閃了幾閃:“他的容貌不如薛霖,但實力很強,我們鬼煞門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先天中級,而他卻能夠秒殺這個級別的靈獸,那也就是說,他的實力大概是先天大圓滿,這樣年輕的先天大圓滿,絕對是大陸頂尖的天才。”
“小姐,若是能讓他爲我們鬼煞門所用,那從此往後我們鬼煞門就會佔據二流門派第一的位置。”
烏林微微眯起雙眸,淡淡的說道。
花季月的心驀然一動:“那我們該怎麼拉攏他?”
“這就該看小姐你的了,”烏林笑了起來,“世上沒有男人不喜歡美人,小姐你長得如此絕代無雙,哪個男人可以抵擋的住誘惑?”
“可是,薛大哥他……”花季月輕抿着紅脣,有些猶豫。
她確實對薛霖有着感情,那樣病態的美男子她沒有道理不喜歡,縱然這些年她一直和一些男人玩些曖昧,想嫁的始終只有他一人。
“小姐,鬼煞門想讓你聯姻,也是看中了雪宗的實力,如今有一個更優秀的目標沒有道理不放棄,爲了我們鬼煞門,也只能委屈小姐你了。”
烏林的聲音讓花季月的心逐漸堅定,她輕眯着鳳眸望着走在前方那遺世而獨立的男人,妖豔的面龐上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
“烏爺爺,你說的對,薛霖是好,可若讓這個男人成爲我們鬼煞門的上門女婿,鬼煞門就會成爲人人敬之的一方勢力,他又這樣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左右,說不定以後還能突破到聖境,如此一來鬼煞門就能晉升爲一流門派!”
尤其是,這個男人如同清蓮一般的氣質吸引了她。
可惜他的相貌太過普通,遠遠比不上薛霖。
想到這裡,花季月有些惋惜,果然是人無完人,若他能擁有薛霖那樣的容貌,或許她會更加的被他吸引住……
至於君清羽,則從沒被花季月放在眼裡。
正如武林所言,哪個男人不喜歡火辣性感的美女?憑自己的容貌,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個醜八怪?
“小姐,你能想通就好。”烏林滿意的笑了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鬼煞門成爲一流門派時風光的情景。
到時候,不管是天靈宗,還是雪宗,都將被他們狠狠踩在腳底下,註定仰望着他們的存在!
“君姑娘,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休息半刻。”薛霖轉頭望向君清羽,微笑的說道。
沉吟半響,君清羽微微點了點頭:“好!”
此刻的周圍除了天靈宗,雪宗與鬼煞門三個門派之外,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從中走過。
所有人都在地上休息,恢復着剛纔消耗的真氣。
“慕公子,”花季月走到無情的身旁,媚眼流波的望向無情,“你剛纔也戰鬥了,必定消耗了一些真氣,我這裡有六級的恢復之陣,希望能幫到公子你。”
六級的恢復之陣,是當初花季月使了美人計,從北宗的那位首席煉陣師的手中騙來的,一直都沒捨得使用,可見如今爲了獲得無情的好感,她算是下了狠心。
不過拿出六級陣法,她主要是爲了炫耀,讓無情知道若娶了她會擁有的好處,畢竟身爲鬼煞門的她,無論容貌還是背景,都比某些女人要強大許多。
但看到此情此景,雪宗的衆人都皺起了眉頭。
不管少主是否喜歡花季月,這個女人都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如今當着他們的面對另一個男人獻殷勤,到底有沒有把雪宗放在眼裡?
“公子~”
見無情沒有理她,花季月心中有些懊惱,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故意低下了頭,露出自己雪白的粉頸,一抹霞紅飛上雙頰。
君清羽脣角含着笑,清冷的眸中卻是一片冰寒之意,她什麼也沒有說的轉頭望向無情,卻發現對方始終注視着她,目光認真而專注。
“無情,有人想要勾引你!”
她的眼底劃過一絲戲謔,似笑非笑的說道。
無情眉頭一皺,這纔將視線從君清羽的身上移開,寒眸掃過身前的花季月,氣息越發冷漠:“她是誰?什麼時候來到這裡?”
花季月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
敢情她剛纔說了這麼多?這個男人竟然連她什麼時候出現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被無視了?
而且他還問自己是誰?
像她這樣的美人,到什麼地方不是萬衆矚目?可是他們走了這麼長的路,還經歷了一場戰鬥,他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嗎?
好吧,其實能被無情記住的只有兩種人,第一個就是君清羽,第二種便是窺視君清羽的男人,至於其他的人,既然進不了他的眼,又怎麼會被他給記住?
可是花季月很不甘心,自己如此美貌,就不信這個男人不心動!
“慕公子,我這裡有一個六級的恢復之陣,現在便贈送給公子你。”花季月的臉上劃過一抹嬌羞,擡手就想去抓無情的手,那眼神得意的瞥向君清羽,好像在說這個男人遲早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在她的手指將要接觸到無情的衣袖之時……
轟!
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男人身上涌出,將花季月的手狠狠的彈開,她的身子頓時向後拋飛了出去,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落了下來……
“小姐!”
烏林臉色大變,身子一閃便落到花季月的身旁。
“哇!”
花季月吐出一口鮮血,妖豔的容顏一片慘白,她雙眼憤恨的瞪着那白衣飄飄的男人,不甘的攥緊了拳頭。
可是接下來她就恨不出來了……
因爲花季月分明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殺意!
自己不過是想要勾引他而已,他竟然就想要殺了她?
“內部糾紛?我看你們好像是一起來到聖靈山,既然身爲同伴,就應該互相幫助纔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人家小姑娘。”
卻在這時,一道並不適宜的聲音穿了進來。
但見璀璨的陽光之下,一抹倩麗的身影款款而來,青衣嫋嫋,清純的容顏上有着不太健康的白色,她睫毛輕顫,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在掃向地上的花季月時帶有同情。
蕭子盈最見不得的便是內部爭鬥,尤其是爲了利益對同伴出手,所以,她顯然對那動手的男人沒有好感。
“蕭齊!”
君清羽的目光掃向青衣女子旁邊的男人,眼神一暗:“這個女人也是落月島的人?”
落月島,看來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
“盈盈,別多管閒事!”蕭齊眉頭一皺,顯然對自己妹妹愛多管閒事的這個毛病顯得很不耐煩。
“如果是其他的閒事我不會管,但他一個大男人欺負人家小姑娘,同爲女子如何能忍?而且他們還是同伴,同伴之間爭鋒相對,又怎麼能在這裡辦好事情?”
蕭子盈睫毛微顫,向地上的花季月伸出了自己的手:“姑娘,你沒事吧?我是落月島的蕭子盈,以後我們落月島罩着你,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你!”
說這話時,她的眸光瞥向無情,漂亮的大眼睛中含着警告。
落月島?
衆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這兩個人竟然是落月島。
那落月島可是一流的門派,如今大陸中也只有那新成立的大陸聯盟能和他們抵抗,其他勢力怎麼會是落月島的對手?
看來這鬼煞門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能夠被落月島罩着,如此一來就等於他們能在大陸上橫着行走。
“盈盈!”蕭齊的臉色一沉。
自己這妹妹就是心太善良,所以爺爺纔不將門派內的事情告訴她,免得她會壞事,而當初若不是她放走了柳少鈺,那個男人早死在落月島的手中!哪還需要大費周章的追殺?
君清羽輕握住無情的手,向他搖了搖頭:“落月島的人在這裡,我們先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一切等找到了柳少鈺再說。”
何況,這一次落月島貌似帶了不少的聖境前來……
“這位姑娘倒會說笑,”薛霖站了起來,淡淡的笑道,“如果不是花季月三番五次的想要勾引慕公子,那他也不會動手。”
蕭子盈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爲是內部紛爭,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不!不是的!”花季月雙眸含淚,咬着紅脣說道,“我只是好心的詢問他需不需要六級陣法恢復真氣,誰知道……誰知道他聽了他身旁那個女人挑撥,才這樣對我。”
六級陣法?
薛霖嗤笑一聲,清羽大人是七級煉陣師,大陸聯盟的人都無人不知,她的男人怎麼可能稀罕一個六級陣法?
“就算這樣,他也不應該動手,”蕭子盈看了眼雙眼含淚的花季月,眸子內涌現出淡淡的怒火,“而且這位姑娘都說了,她只是好心而已,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當真是人品低下!”
說話間她掃了眼君清羽,冷笑道:“這種隨便就挑撥別人的女人,終有一天你會看清她的真面目,然後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無情的眸子越發寒冷,身上的殺氣逐漸攀升。
“離塵!”
君清羽心中一驚,急忙大聲喝道。
她的聲音落入了無情的耳中,才令他強行收住了滿身的殺氣。縱然如此還是讓蕭齊注意到了他們。
“這男人實力貌似很強,可惜他沒有出手無法得知他的力量所在,”蕭齊眉頭一皺,眼神掃向一旁的君清羽,“不過,這個女人倒是給我一種熟悉之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這張容貌對他來說確實沒有印象……
易容水?
三個字忽然跳入了蕭齊的腦海。
這兩個人應該是使用了易容水!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隱藏起原來的容貌?
易容水是有着有效期,等過了那個時限就會恢復成原來的容貌,而在聖靈山一時半刻也不會離開,所以,他會有等他們恢復容貌的那一天……
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人前,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最好不要交鋒。
“盈盈,我們走吧。”
蕭齊最後看了眼蕭子盈,轉身向着前方的大道走去。
“姑娘,你不用害怕,要不然,你就和我們一起出發,”蕭子盈拉住了花季月的手,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柔軟的弧度,“以後有我們落月島在,不會再有人能夠欺負你。”
花季月雙眸含淚的點了點頭,在掃向君清羽時那眼神就如同猝毒的匕首,兇狠而猙獰。
不過對於君清羽來說,她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根本不需要在意。
唯一讓她沉思的,是蕭齊看向她的最後一眼。
難不成,他知道了自己使用了易容水?可既然他並沒有動手,也就是證明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君姑娘,我們出發吧。”薛霖轉眸望向君清羽。
卻見她的目光定格在某一處地方……
他頓時愣了一下,循着她的視線望去,卻並沒有在那裡見到什麼,整個場地都是一片空蕩蕩的。
如今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這裡就只剩下了天靈宗與雪宗的人……
“離塵,我累了。”君清羽勾脣一笑,不急不慢的坐了下來,然後衆人就看到她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燒烤架與一條狼腿,當着所有人的面自顧自的開始燒烤……
“薛霖,她該不會是傻了吧?”林吉捅了捅薛霖的肩膀,詫異的目光落在君清羽的身上。
薛霖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掃了他一眼:“君姑娘做這種事必然有着她的理由。”
她的理由?
林吉撇了撇嘴,除了這女人的肚子餓了外還有其他什麼理由?
很快烤腿的香味瀰漫了出來,讓人口水直流,但是君清羽卻沒有享用烤腿,而是放到了一旁,旋即又拿出了一條狼腿……
“鬼啊!”
忽然,一道受到強烈驚嚇的聲音從人羣內傳來。
林吉狠狠的瞪了眼大驚小怪的天靈宗弟子:“你鬼哭狼嚎的幹什麼?沒死都會被你嚇死!”
“不,不是的……”那弟子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顫抖的指向前方,“你……你們看……”
林吉眉頭一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差點把自己的魂都給嚇掉了。
只見剛纔放在一旁的烤肉已經少去了一大塊,似乎被誰給啃了一口,卻還在呈現着逐漸減少的趨勢。
最重要的是,他們明明就沒有看到那裡有人。
很快烤肉就被吃的乾乾淨淨,而望着已經只剩下一個骨架的大腿,林吉臉色煞白,身子打起了寒顫。
然而,君清羽卻彷彿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狀況,依舊是安靜的烤着手中的狼腿……
“嗝!”
一聲飽嗝憑空響起,再次嚇得所有人差點支撐不住。
可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從火架的周圍擴散而來,充斥在半邊山林,隨即一道暴怒的聲音從君清羽的旁邊,那塊空曠的山地上響起。
“誰他媽的放契獸陣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