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天地靈氣……”雲鬆雙腿盤坐,以雙手掌心,雙腳腳心,與頭頂做五心朝天狀。
蕭青學着雲鬆的樣子,也如此坐着,身前地上則擺放着一本攤開的書籍,名爲《靈氣感應篇》。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蕭青甩了甩頭,不滿道:“什麼天地靈氣,我根本感應不到,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變得像你那樣力大無窮?”
雲鬆依舊閉着雙目,嘴角微微上揚:“蕭青,你已經來到李將軍府足足兩個月了,但這元氣感應篇的開頭,你都還沒有學會。”
“我只想要擁有你那樣的力量!”蕭青一把將書籍拍飛:“而不是整天這樣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雲鬆搖了搖頭,道:“蕭青,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耐心,靜下來,靜下來……”
雲鬆對蕭青的耐心,是真的超過了蕭青自己的預料,他也沒想到有個會人浪費這麼多時間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的,蕭青心中便對那雲鬆有了幾分感激之意,不論是否能成功吧,至少算是報答雲鬆,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一轉眼,又是五天過去了,可蕭青對於靈氣的感應,依然是毫無進展。
這一日,蕭青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繼續堅持下去了,心中的煩躁讓他難以安定。
而那雲鬆也感到有些奇怪,按說以蕭青的體質,不應該連靈氣都感受不到啊。
“蕭青,看來以我的個人造詣,是沒有辦法幫助你了。”雲鬆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應該可以給你提供很好的幫助。”
“是誰?”蕭青一下子來了精神,忙道:“快把他叫來!”
雲鬆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都叫過來,不過,今天他剛好來探訪李將軍,我帶你去走一趟吧,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他願意指點你一二。”
“那人是誰?”蕭青奇怪的問道,在他看來,雲鬆幾乎已經是這世界上的第一高手了。
雲鬆笑道:“那個人……可是我心中最大的偶像。”
說這話的時候,雲鬆是一幅心馳神往的樣子,好像對那人充滿了無限的崇拜。
……
今天,李將軍府格外的熱鬧,因爲來了一個李將軍的老朋友前來拜訪。
聽說,很多年前李將軍曾經和那人曾一起並肩戰鬥過,不過後來李將軍進入了軍方,成爲了軍方的一名高層將領,而那人還是一直以一個武者的身份闖蕩天下。
將軍府,迎客堂。
一排排侍女高舉着遮陽扇,一排排的下人們手裡端着瓜果梨桃,府上掛滿了大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在那迎客堂裡面,是李將軍的家眷們,包括他的七個最得意的兒子。
“就是那人嗎?”蕭青和雲鬆站在迎客堂門外,指着裡面一名瀟灑不羈的男子說道。
李將軍是個看上去身強體壯的中年人,此時他正滿臉歡笑,與一名男子暢快的聊着,而所有家眷下人們則都是畢恭畢敬的在旁聽。
雲鬆雖然擁有武尊境界,可他畢竟不是李將軍的家人,只能在門外旁觀。
蕭青,便因此也跟着雲鬆一起,只能遠遠的觀摩那男子。
當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起,蕭青的心裡便是猛地一震,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身上,可以發出如此瀟灑,但卻又那麼讓人敬畏的氣勢。
雲鬆是一幅崇拜的樣子,他瞻仰着那男子的面容,對蕭青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蕭青搖頭。
雲鬆心馳神往的笑道:“他來自社稷學府,幾十年前,他曾經是我們大玄朝人人敬仰的英雄,他是夫子的大弟子,他叫李牧塵。”
“李牧塵?”蕭青一挑眉:“他很厲害麼?”
“厲害?”雲鬆搖了搖頭:“對於他,厲害這兩個字顯得太蒼白無力了。”
“來來,牧塵,我給你介紹一下。”內堂,李將軍開懷大笑着,將自己的七個兒子全都招了過來。
那七個兒子同樣是各個對李牧塵仰慕無比,這七子臉上顯然有着一種天上的驕傲,可在李牧塵面前,那種驕傲則一掃無痕。
“哈,後生可畏。”李牧塵笑着對七子點了點頭:“七個小傢伙兒,各個天賦不凡。”
“李師兄!”那七子當中的一個,立刻衝出來,激動的對李牧塵道:“我想要加入社稷學府,想要追隨着您的腳步而去。”
“這是我大兒子,李忠凱。”李將軍笑着引薦道:“我們軍方的孩子們,都想要進入軍侯殿,唯獨我這大兒子對社稷學府念念不忘,其實就是爲了牧塵你啊。”
李牧塵灑然一笑:“李忠凱,你想要加入學府,這怕不是我個人能決定的,如果你有這個意願的話,可以去試着考一考。”
聽到李牧塵這麼說,七子的臉上都難免露出了一種淡淡的遺憾。
那李牧塵繼續道:“不過,既然今天我來了,也不能白來,我現在可以就武道方面的知識,給你們一些指點。”
此言一出,滿堂均是歡呼聲。
那可是李牧塵啊,是夫子座下大弟子,是被軒轅大帝親手賜予軒轅劍的英雄!
“來,你們七個,在我面前演武一番。”李牧塵笑道。
聞言,七子立刻興奮若狂,一個個全都奮力的表現了起來,他們想要在這個大玄朝的英雄面前,儘量展示自己的雄風。
而這種演武,與其說是爲了向李牧塵展示自己的武道造詣,倒不如說是一場純粹的表演,要來的更貼切。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出風頭,是能夠當衆得到李牧塵的誇獎,那將會是他們今後吹牛的資本。
李牧塵也看出來了,忍不住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
“什麼玩意兒。”內堂門外,蕭青一句不屑的聲音響起,頓時讓那內堂內歡樂的氣氛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望向了蕭青。
“蕭青,別胡說。”雲鬆嚇了一跳,急忙拉了一把蕭青的袖子。
“你是什麼人!”李忠凱大怒,指着蕭青喝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將軍,他是我……”雲鬆大驚失色,急忙鞠躬想要解釋,卻被李將軍揮了揮手給制止了。
那李忠凱怒指着蕭青,道:“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青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在乎現在是什麼所謂的好日子,他一步跨入內堂,指着那七子道:“我說,你們七個都是廢物,竟然還敢在這裡表演。”
“哦?”李牧塵一下子來了興趣,他上下打量着蕭青,禁不住心中也是一陣子驚訝,暗道此子體魄驚人,絕對是個習武的好料子啊。
“你說什麼!”李忠凱一行七子,全都指着蕭青大罵起來。
那李忠凱怒道:“你這個下人,竟敢當衆侮辱我,有膽量的話,過來和我打一番!”
“打就打,我怕你?”蕭青大步朝那李忠凱走去。
雲鬆此時再想要攔着蕭青,已經是不可能了,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這亂子就算是闖出來了。
那李忠凱實力倒是不弱,雖然還沒有加入任何宗門,但自小跟着父親習武,也練就了一身中介大武師的境界。
眼見着蕭青走過來,那李忠凱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對黑鐵重錘,這一對重錘少說也有三米來長,普通人是拿都拿不動的,更別提當做武器來用了。
見到這重錘之後,蕭青只是輕蔑的一笑。
“你笑不了多久了!”李忠凱暴怒,一個衝鋒上去,兩柄重錘照着蕭青頭上便轟了過去。
此時所有人都格外關注這場戰鬥,其實李將軍自己也是一樣,兒子單純演武,是顯示不出什麼才華來的。
既然有個不知死活的下人來挑戰自己兒子,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讓李牧塵過過眼。
興許,李牧塵真的起了愛才之心,就將自己兒子給帶走了呢?那可是前途無量的。
嘭!但見那蕭青雙腿扎穩,腿肚子上青筋暴突,強悍的力量爆發出來,一巴掌便將李忠凱的重錘給拍飛了一柄。
那李忠凱微微一愣,沒想到蕭青的力量會如此驚人,還沒等他有新的反應,第二柄重錘卻被蕭青一把搶奪在手。
“就這破玩意兒?”蕭青將那重錘用雙手抓着,緊接着膝蓋頂上去,竟是一下子將重錘的錘柄給頂彎了!
“嘶……”現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鐺啷,蕭青隨手將重錘丟在地上,雙手抱肩道:“你們七個,倒不如一起上,就這麼點能耐,還想要在大家面前耍威風?”
現在的蕭青可跟先前截然不同了,雲鬆很清楚蕭青對人類世界的陌生,因此這兩個月來,除了教蕭青學習感應靈氣之外,便是教會蕭青一些人類社會的門道。
可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蕭青懂了很多人類社會的規矩,但他那猛獸般的野性氣焰,卻從來都沒能抹除。
此時,那七子正在火頭上,一聽蕭青要挑戰他們七個,頓時暴怒,紛紛朝蕭青衝了過去。
“陸地戰車!”蕭青左手抱住右肩,將身體的重心壓低,一個衝鋒上去,雙腳踩的地面都轟隆隆作響。
他如同一架奔跑中的攻城車,那氣勢無比驚人,七子完全攔不住,當場便被撞飛了三個。
雲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暗道自己真是沒有管理好蕭青,更不該提前教蕭青一些簡單的戰鬥技巧。
現在可好了,原本是人家李將軍待客,七個兒子要大展拳腳,卻不料反而給蕭青做了嫁衣。
這鬧劇搞到最後,恐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再看內堂,蕭青先撞飛三人,而後身體下壓,大長腿橫掃出去,一記槍法當中的橫掃千軍霸道的使出來,又是蕩飛三人。
最後一個便是李忠凱,他趁着蕭青攻擊其他兄弟的時間,高高跳起,一腳便踩在了蕭青的腦袋上。
“我看你還不死!”李忠凱面目猙獰,勢必要將蕭青給宰了。
可那一腳並未踹傷蕭青,反而引起了蕭青的怒火。
“吼!”那蕭青一手咆哮,右手抓住李忠凱的腳腕,緊接着轟隆隆奔跑,竟將李忠凱整個人,朝着一根粗壯的柱子上甩打過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以那蕭青逆天的力量,若是真的甩中了,恐怕李忠凱當場就要脊椎折斷。
便在這時,一股輕飄飄的力量,拖住了李忠凱,並將奔跑中的蕭青也給送了回去。
現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人,正是李牧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