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璐、李蕩苒、周荃、馮青青、吳適妃五個人擡着那條人腿精神振奮的回到了小山洞。糧食的充足給了她們一個暫時的和睦。那融洽的氣氛,任是誰看了,都以爲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住在一處。相比她們的親密與祥和,別樣醉小築裡的居民們就過得不大好了。
自從姚承水對劉若寒起了疑心,事事看着都象劉若寒做賊心虛欲蓋彌彰的樣子。這心結一旦形成,想要化解就難了。何況誰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蟲,本來親密無間的關係,何時蒙上陰影的除了他本人以外,誰又能察覺出來呢?目前這種局面,不管是怎麼形成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同在一條船上的,正是齊心合力的時候。姚承水心理明白這些,所以這結只系在了他自己的心理。開始還壓制得住,漸漸腐魂蝕骨,越想壓制,越是壓制不住。
劉若寒不是傻子,一件、兩件的事不在意,小事忍一忍,讓一讓,人家是主子嘛,怎麼也得給點面子。有一天夜裡,劉若寒夢中驚醒。不是惡夢,是正有美女投懷送抱,不是一個,是一堆,他正想選哪一個呢,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孤島,女的確實不少,可都是來過關成人的少女。一睜眼看到姚承水的手正在他的喉節處遊動,只要他輕輕一用勁,世上便再也沒有我劉若寒這個人了。我這是哪裡把他得罪了?疑惑的目光直向姚承水射去。看他沒什麼反應,仍在繼續玩弄着那突起。劉若寒爬起來,就在牀上跪了,嘴裡發誓效忠一類的肉麻話,說了半天不見有動靜。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臉,也是爲了他方便控制自己,心一橫擡起了頭。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很久,姚承水還是玩弄着他的喉節,還是一言不發,猛的一下,他躺倒了,沉沉睡去。劉若寒可是睡不着了。他感覺到那一刻自己差一點就沒命了!想破腦袋也沒明白這是爲什麼。所謂當局者迷大約也就是這樣吧。
到了白天,姚承水無事人一樣。難道昨晚他是在夢遊?劉若寒從此加了小心。
再說冬瑞雪,自從再次回來別樣醉小築,就象換了一個人。花逢春照顧她越發的上心。兩人的關係直線升溫。孟境兒把賈德侍磨的實在不耐煩了,他會講的不會講的故事都被境兒掏空了之後,心情大好。任是境兒再磨,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狀態。這回輪到境兒先煩了,回過頭來找黃施仁玩。也多虧了有她,就姚承水和劉若寒那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要是沒有境兒在中間做潤滑劑,早就出人命了。這當然也和二人都傾心孟境兒有關,誰忍心傷害自己的心上人啊!
什麼事都有個過程,姚承水也是個凡人。雖說他從小生長在帝王之家,接受的教育不同於一般人,但七情六慾也是有的。看慣了兄弟之間的相互傾軋,爲了利益而相互利用,再加上又外出遊歷了二年多,本來對人就有信任危機,更何況他現在怎麼着劉若寒都是別人的眼線,自己身邊的釘子。一但被認準了,用另一種眼光審視,對方怎麼做,都可以往那上聯想。就連和孟境兒說句玩笑話,落在姚承水眼中那也是有意探聽他的動向,挑撥他和境兒的關係,拉攏境兒成爲盯着他的暗器。給花逢春送藥,一定也是目的不純,騙取人心,讓別人以爲他劉若寒是個好人,在關鍵時刻可以爲他辯護。要是劉若寒知道他的主子,現在天天這樣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想着他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的提防着他,他可能自己跳海自殺的心都有了。
孟境兒正在找黃施仁的路上。好不容易雨停了,一塊兒去看看風景多好。
剛進月亮門,就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這兩人是怎麼了?黃施仁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劉若寒呆立不動。不會是被人施了定身法?
劉若寒此時極是心理委屈。他想:好你個四皇子,我天天護衛你,寸步不敢離,事事以你爲先。好象我這條命生出來就是爲你而活着的。現在居然懷疑起我來?你喜歡境兒,我在境兒面前爲你說了多少好話?你在矮人族要被人家烤來吃肉,又是誰拚着性命不要,施了禁忌的幻術,元氣大傷。看你癡癡呆呆的,又怕你是真中了術,想着法子爲你解。要不陸長老一句:“這個人沒中我的術啊。”都看不出來你是裝的!本以爲咱們是一根繩上拴着的螞蚱,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卻原來,你是起了疑心要對我下死手!來吧,就讓那棒子快點打到我的頭上吧!壓抑了很久的火山終於爆發了。劉若寒眼看着姚承水手中的棒子就要到了頭頂,是一動也不動。下死手吧,終於出手了,看來拿我當心中刺的時間不短了吧?他傲然挺立,面帶譏諷之色。事情本來沒有那麼嚴重,要是劉若寒做個架式躲避一下的話,姚承水的怒氣會去掉大半。可今天兩人就這樣的卯上了。若寒就是不動,靜靜的等待着,現在的他甚至是盼着那根木棒早些落下來。心中想着,你打,只要你真的打下來,我就還手。現在咱們在天高皇帝遠的荒島上,你還以爲自己是說一不二的皇子啊?要是沒我,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爲了救你顯幻術出幻象,整個矮人一族都看到的大雨需要多少功力你知道嗎?到現在元氣都沒恢復過來!那是禁術,你知道嗎?一千件事,只一件不對你的心思,就下死手?你倒是打啊!你倒是往下打。
境兒正看到他們僵持不動的畫面。哈哈大笑一陣,問:“你們這是練的什麼功夫啊?兩人都一動不動的,擺這個姿勢要畫像嗎?”說着高聲喊出僕從,“拿畫架子來,趁他們都定在哪裡,我來畫畫。多好的一副對峙圖啊!”
黃施仁聽到境兒的話,手上勁一鬆,那棒子落地正好砸了他自己的腳,他疼得一蹦,臉上是越來越紅。這笨拙的樣子怎麼能讓孟境兒看到啊,真是有損我英俊瀟灑的美男形象。拍了劉若寒的肩膀一下,故作輕鬆的說:“若寒,咱們也練累了,休息休息,一起陪陪境兒。”
“我也累了,剛纔賈德侍派人來說,讓我一會過去,有點事商量,你說要練兩下子,沒想到這麼久,差點把這個忘了。施仁你陪境兒,我去看看賈老找咱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