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什麼事情能把春鳳嚇得面無人色呢?

說來話長。

傳說在扶柳的一個小島上長有一種特別的樹,這種樹上結的果實分雌雄。當地人稱這種果子爲鴛鴦果。長在一處的必是一雌一雄,自然掉落在地上的,也是一雌一雄在一起。更爲奇異的是,要吃這種果子,必須一雌一雄同食。有人好奇,故意的單吃了雄果,沒過半個時辰,已經是全身烏黑,直挺挺的死了。還有大膽的,專吃了雌果,也是沒過半個時辰,也是全身烏黑,直挺挺的死了。

那個島,是扶柳流放犯人用的。而用於流放的島,基本上都是人間地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犯人們隨時可能火併。自然條件極其惡劣,據傳人在那裡脾氣往往極其爆燥,三言兩語的不合,就能打出人命。反正大家都是犯人,名字早就被除去了戶籍。就是命大的活着,也只是比死了的多一口氣。

有一對柳氏姐妹正好嫁了張家兄弟二人。沒幾個月,兄弟因爲小事與人口角,誤殺了一人。被判流放那島上。

臨行前姐妹們商量。認爲島上的人死,一是因爲火併,一是是因爲絕望。流放的地方,自然條件已經讓人感覺沒有生的希望,人在那裡,到了心中只有絕望的時候,會自殺。這樣可以少受點活罪。要想讓他們兄弟活下來,必須讓他們心理有強烈的求生。

轉眼就是送流放犯人上島的日子,每個人犯有家屬探視時間須臾。這邊姐姐拉着哥哥的手,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到了那裡,把自己安頓好。過些日子,我們姐妹一起去看你們。你可要天天到岸邊等喲。”說完這話,臉已經是紅透了。頭微微低着,不敢看他。哥哥這些天盡胡思亂想,現在見到自己的妻子還是對自己一往情深,明知道到那裡去一趟很不容易,還是開心的笑了一下。叮囑妻子:“我們兄弟此去生死難料,麻煩你替我照顧父母。”姐姐回答:“那是份內之事,不勞你囑咐。你只要活着,能讓我們在這裡有個盼頭就好。”哥哥握緊了妻子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邊妹妹摟住弟弟的腰,淚水漣漣:“我不許你死!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弟弟心理難過,嘴上安慰道:“流放,咱家是兄弟倆一起去,怎麼說也有個照應。”看了一眼旁邊的犯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要是隻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只是苦了你和姐姐。”妹妹聽到“姐姐”兩字,強忍着收住淚水,一本正經的說:“說到姐姐我還真差點忘記了,我們姐妹商量好了,過個三年五年的,等你們在那邊安頓好,我們姐妹帶着父母去那裡找你們。到時候,咱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弟弟的手微微一抖,目光裡滿是驚訝和憤怒:“你們胡鬧什麼?那裡哪裡是人去的地方?快死了這心!”妹妹被他一吼,剛剛收住的眼淚,嘩的一下子又冒了出來,小嘴一撅:“我不想你死!你活着,我們纔有希望!好歹活到我們找你們去的那一天,好嘛!”弟弟拉着妻子走到了哥哥這邊。四目相對無言,兩兄弟象是商量好一樣,一起跪下,對天發誓:“我們兄弟此去流放島,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絕不放過。爲了父母,爲了妻子!我們就是再難也一定好好活着。一定活到相聚的那一天。”

活到相聚的那一天,是個很渺茫的希望。

姐妹倆自從兄弟倆走後,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着公婆。三年頭上,公公思子心切,回家路上失足落水,一命嗚呼。家徒四壁,草草安葬。五年頭上,婆婆得了急病,沒幾天功夫,就隨公公而去。把婆婆與公公和葬一起,他們在天之靈也算是重聚。

家裡就只剩下了這對姐妹。她們一商量,過了婆婆的七七,一起去找兄弟倆。反正現在這樣和上流放島也沒什麼區別了。姐妹倆費勁周折,終於來到小島。也許是上天看到了她們的艱難,踏上島的那一刻,她們的丈夫出現在面前。

這不是在做夢吧?姐妹兩個強忍着的眼淚不禁無聲落下。

兩對夫妻對天謝恩。

團聚的第一個夜晚,是那麼的美好……

第二天,兩兄弟死了。

他們被四個小夥子擡了進來。

昨晚歡愛的痕跡猶在,人卻已經不在。

進來的人說:“我們早上起來摘果子,看到河邊有東西在動,走過去細看,這才發現是他們兄弟兩人,已經淹死多時了。”

五年來,天天日思夜想,雖說是人分兩地,可心理總還有一絲盼望,雖說相見成夢,可終還有做夢的時候。現在倒是聚在一處,可生死相隔,人鬼殊途比分居兩地更爲遙遠。

看着兩具屍體,姐妹倆目光呆滯,神情渙散。

“你怎麼就死了呢?”姐姐撫摸着似乎是還有些體溫的丈夫。“你,你就狠心扔下我?你,你真……!昨天咱們才……”話語嗚咽,泣不成聲。

十個月後島上迎來了它第一個新生嬰兒。

又過了一個月。

這一天,島上的人除了兩姐妹外都在這裡了。

一隻大鍋裡煮着肉,香氣四散。

“看看,熟了吧,香味都出來了。”聞着香氣,已經有人忍不住了。一個人說:“大家排好隊,每人都有份。”呼拉一下,隊整齊的排好,秩序井然。

排在前面先喝到的,對湯讚不絕口:“真鮮,真好喝。”沒喝到的,催着盛湯的人:“快點,快點。”看到在場大多數的人都喝了湯,一個人跳出來,問在夥:“湯好喝嗎?知道用的什麼材料嗎?”

衆人齊聲起鬨:“好喝。用什麼做的?”

“哈哈,你們都喝了,就不怕告訴你們了,用的是一個快滿月的嬰兒。”

哈哈哈,笑聲迴盪。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平淡,姐姐柳依依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只是沒有了往日的神彩。男人們出了奇的聽話,說笑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心理都象壓着一塊大石頭。

這一天,是那兩兄弟的週年。

一早,姐姐妹妹就跪到了兩人的墳前。

往事歷歷在目,妹妹眼睛的餘光突然看到亮光一閃,一擡頭,哎呀!姐姐手裡拿着一把刀,她高高舉起,攢足氣力,正要衝着她自己的胸腹戳下來。妹妹一聲高喊“姐!姐夫來了。”刀,在半空中停住了。妹妹撲進姐姐懷裡,上氣不接下氣,身體抖得不行,她哭道:“咱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殺夫之仇,食子之恨,姐姐就全都不管了不成?”一言驚醒尋死人,姐姐的手無力的垂下,姐妹相擁而泣。

哭了一陣,姐姐終於開口說:“妹妹,他們兄弟死得太過蹊蹺。我早懷疑是島上的人乾的。沒有實證只能隱忍。想着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想到,他們,這一羣男人,蒙面喪心,竟然合着夥吃了我的兒子。若是依我的脾氣,恨不得也把他們吃了,可有一點,法不責衆。那肉湯,他們一個不落的都喝了,自動形成了一個聯盟,那是一條看不見的統一戰線。我們兩個,他們幾十人,真打起來,死的是咱們。若是裝做沒事,他們倒不敢輕舉妄動。這幾天思前想後,我做不到裝做無事,不如死了,死了就解脫了,你又何苦攔我?”

“要死咱們一起,路上有個伴,也不寂寞。”

姐妹正說着話,一個人影由遠及近,看到她們姐妹,象是見了救星,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七十幾號子人,不知中了什麼邪,全都昏倒了。”

姐姐並不驚慌,慢條斯理的說:“這些天,我天天去採鴛鴦果。”

跑過來的人已經到了近前,大口喘着粗氣:“快去看看吧,是不是瘟疫。”

妹妹聽了姐姐的話,不由大驚失色,及至看到來人就是她放心不下的那個玉哥哥,臉色才稍有緩和。她一字一頓地說:“姐姐天天去採鴛鴦果。”

“什麼?”

姐姐笑着說:“今天拌的涼菜,用的是鴛鴦果的汁當調味。只是我多放了一滴雄果汁在裡面。”

來人聽了,顧不上別的,一溜煙似地跑了。

第二天,島上的人都聚集在一個空曠的地方。

姐姐喊話,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們都喝了肉湯,我要爲子報仇,又不能把你們一個個都殺了,一命抵一命,你們推選出一個人來償命。這事就算了結了。

沒多一會功夫,衆人還真給送上來一個。姐姐的刀剛磨好,眼睛盯着刀峰,問道:“既然推選了你出來,你就認命吧。還有什麼話要說?或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那人道:“沒有。”

當妹妹看清楚衆人推選出的,正是她心理的玉哥哥時,姐姐的刀已經舉起來了。她來不及細想,擋在那人身前大叫道:“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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