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若塵長嘆了一聲,緩緩起身,道:“利益總是伴隨血腥。我最後說一次,收起你的傀儡,好好的商談。他要出手,你抵擋不住。”
陸無風冷哼一聲,一柄七尺長的短槍已握在手中。
“你不是我啓天大陸的人,卻要強行攙和此事。那我也只好將你的性命,留在此地!”
不得不說,人的眼界,決定了格局。格局,卻決定了人的命運。
陸無風在這啓天大陸,從來沒有見到過強者,在他看來,修煉到自己現在的境界,已經是將近巔峰,別說是有五具傀儡,就是他孤身一人,他也不認爲,對方就能留的住他!
啓天大陸,是我陸無風說了算的!
“殺!”
一聲暴喝,五名傀儡長刀所指,已經鎖定林若塵!
“憑你也配跟我師父動手?”
林小敗一步上前,渾身的氣勢陡然高漲!
整個大殿彷彿陷入一團死寂,生機斷絕,空氣冰冷,條案上的酒杯瞬間炸裂開來。
陸無風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柄古樸的劍柄在虛空之中跳出!
“魂劍?”
陸無風冷笑一聲,舉槍刺下!
猶如紙糊的一般,短槍自槍尖被一劍破開,無形的劍身直接將他持槍的右臂斬爲兩片!鮮血淋漓之間,五尺長的劍身顯現,劍尖已點在他心臟之上!
“我要殺你,你連神魂都逃脫不了!”
林小敗定定地站在遠處,依然是冷冷冰冰,可此時的大殿中,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這個瘦削的青年。
不管你又多少具傀儡,只要你在我面前,那些傀儡,都沒有任何作用。因爲,殺你,只要一劍!
陸無風呆立在當場,神情凝滯,他甚至已經來不及感到尷尬或是沮喪,控制他的內心的,只有恐懼!幾十萬年不曾體會到的恐懼。
長劍之上,依舊是他溫熱的鮮血,可他的心臟已經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從來不曾想象,有人可以在他動手的一瞬間,將長劍刺在他的心臟之上。
長劍依然懸浮在空中,好像沒有一絲力量,好像一根羽毛一般。可陸無風心裡清楚,只要他還敢妄動,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一途!
至於他已經修煉到接近分身的神魂,此刻他也完全不敢飛出,這瘦削的青年,帶給他的那種無邊的死寂,讓他產生了對自己修煉之路的迷茫。
到底什麼纔是長生?
林若塵輕輕的笑了,剛剛他起身長嘆時,大殿中大部分的修士,看他的目光,都如同看一個動物園中的猴子一般,充滿了嘲諷。可現在,都瞪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名弟子出手,一劍驚天,將啓天大陸第一人的性命,攥在了手心之中!
這還是和他們一樣的修士嗎?這就是上古傳說中的仙神。
“程嘯天、柳山雲,你們還要一戰嗎?”
譚魏彤冷冷的出聲,拳頭之上,微微一絲寒光閃爍。
程嘯天和柳山雲不由都是一陣的苦笑。
戰?怎麼戰?自己煉器一派所有的人加在一起,夠這師徒三人殺的嗎?
“陸無風坐井觀天,小看了這天下的英雄!看來,這啓天大陸,是到了改變的時刻了。譚兄,你說了算。從今天起,唯你馬首是瞻。”陸無風終於長嘆一聲,五具傀儡,也收回了袖中。至於崩碎的一臂,對他現在的修爲而言,並不算太大的傷勢,只要靜養幾日,自然可以重新生出。
一敗塗地!
這一次,陸無風雄心勃勃而來,本是打算在譚家尚未崛起之時,狠狠地尋釁鎮壓,徹底將修武一脈,壓制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可惜,林小敗這一劍,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了他燃燒而起的野望之火!
林若塵重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悠閒地飲酒。林小敗和唐成,依舊坐在身後,沉默不語。
譚魏彤與唐秀煙對視了一眼,朗聲道:“滅世大劫,需要更多的絕世高手參與,我啓天大陸纔有可能守住。我看,大量的資源,要用來培養新人!從今天起,每一個長生道境的修士,只能分五個席位。剩下的席位,全都放到論戰會上,讓青年一代們去爭奪。從這一屆起,所有參戰的修士,不得使用自己的武器、衣甲和丹藥。”
陸無風三人默然無語。
煉器一脈,直接席位少了一半,而修武一脈,因爲譚明倫的突破,緊緊是少了五個席位。
最爲關鍵的,譚魏彤規定了論戰之時,不得使用自己的武器等法寶,全部有制式的法寶提供。修武一脈,各個都是重視自身武道的錘鍊,而煉器一脈不可避免的就依賴於法寶武器的犀利。有三大頂階煉器宗師在,論法寶,這修武一脈,根本就跟人家不是一個檔次!
所以歷屆的論戰中,煉器一脈才能佔據半數以上的席位。若是全部使用制式裝備,剩下這七十個席位,煉器一脈能奪走二十五個席位就要偷着笑了!
煉器一脈要是失去了大量資源的支持,又憑什麼和修武一脈競爭?
好狠辣的譚魏彤!看似公平公正,甚至主動將長生道境的固定席位削減了一半,可這施出的,可是絕戶計!
我們要是答應了,那煉器一脈,再無翻身的可能。
陸無風終於按捺不住,也暫時忘掉了自身的安危,霍然起身,大聲道:“法寶本身就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爲什麼論戰之時不能使用?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你這一條,毫無道理。”
見陸無風出頭,煉器一脈的首領們,也鼓譟起來。
“毫無道理?陸無風,你擁有五具強力傀儡,卻連小敗師侄一劍都擋不住!這就是你們一味依賴法寶的結果!我啓天大陸爲什麼到現在,纔有區區六人達到長生道境?就是這種風氣害的!休要爭執,此事斷無更改的餘地!”
譚魏彤此時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鬚髮皆張,一步也不退縮。
“你!胡攪蠻纏!”
陸無風滿臉漲紅,在大殿之上,咬牙切齒。這是當面打臉,在他傷口之上撒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