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塵空中沒法轉身,只好左膝提起,硬抗這一腳。同時“巨龍吐丹”的秘法再次施展,一口血箭後發先至,射中馬部騰面門!
馬部騰左腳踢中林若塵左腿,雙眼也已被血水迷住,不敢糾纏,雙眼眯起,藉助這一絲模糊的視線,背部硬靠地面,滾向酒館門外!
林若塵直覺左腿咔嚓一聲輕響,一股刺痛傳來,便知馬部騰這一腳蹬裂了自己小腿的腿骨!心中發狠,空中借力向前一個翻身,雙手兩柄短槍已經在手,直插地上翻滾的馬部騰後心!
那叫恆叔的駝背老者原本跟在馬部騰的側後,只是將注意力放到了程虎和齊少天的身上。畢竟一個是大宗師,一個在大陸聲名遠播。即使林若塵持槍搶攻他也並不在意,一個無名宗師,只是送死而已。
他甚至故意再落後一步,隱隱將齊少天和程虎擋在身前。哪曾想只是一個呼吸,馬部騰雙眼被血箭射中,翻滾出大門,林若塵騰身追殺,兩人竟與他拉開了兩丈開外的距離。見馬部騰情況危機,待要反身支援,齊少天的劍已經點到其胸前,將其纏住。
馬部騰視線受阻,只覺得一團紅影飛撲而來,不敢接戰,雙腿借臺階深蹲,左手在身後胡亂一擋,身體如彈弓一樣彈射而出!
“啊!”空中一道淒厲的叫聲,馬部騰跳出兩丈多遠,甫一沾地,身形再次強衝,頭也不回地落荒而去。一蓬血雨飄散空中,兩根斷指在臺階上彈跳抽搐!
林若塵小腿骨裂,也自是不好追趕,只好恨恨而回。
那恆叔聽得馬部騰一聲淒厲的叫聲,下意識回頭張望,被齊少天一劍封喉。
程虎趕過門外,扶住林若塵,急切問道:“師弟,傷情如何?”
“小腿骨裂,沒什麼大事。可惜我機關算盡,只是削斷他左手兩指,背後一槍也並不致命。力量相差太大,縱使利用了他的輕敵,也沒撈到好處。”林若塵苦笑道:“看來我是真小視了天下豪傑,”
林若塵先是利用長槍與象鼻大刀糾纏,使馬部騰無法施展刀法;再利用棄槍近身,佔據空中的優勢;又使用秘法“巨龍吐丹”偷襲;最後施展“雙袖穿雲”追殺,竟然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嚴格說起來,若不是馬部騰視線受阻,心裡發虛,擔心齊少天追殺,單憑斷指和背上的一槍,戰鬥力定然還保持有六成以上,而林若塵除了壓箱底的鳴鴻刀未出,招法幾乎用盡,加上小腿的傷勢,就已經算是吃了虧了!
齊少天上來嘆道:“那馬部騰不虧小天榜排在13位!倉促之間還沒來不及施展底牌。力量強大,功法詭譎,心機又深,恐怕我們在宗師境,未必能拿的下他!”
“利用高一個境界的力量壓人?等師弟與齊兄晉入煉魂境,他也是不堪一擊!若是和霸天門遇到,這一屆,我來戰他!”程虎殺氣騰騰道。
上一屆程虎的親哥哥程龍在擂臺之上被馬部騰斬殺,剛纔程虎之所以沒有出手,正是想在這一屆的擂臺之上,親手斬殺,報這血海深仇!
衆人稍作休息,徑直往明月城而去。
半月有餘,眼前一座巍峨大城豎立,衆人總算來到了這一屆宗門大比所在——荊南州明月城。
“哇,這就是明月城,好大,比我們秦州城大了5倍有餘。”
“那是,我們秦州只有方圓2000餘里,這荊南州可是方圓一萬餘里,光是排名前十的門派都有4個,當然比我們秦州繁華!”
“我還是第一次出來,一定要少門主帶我們好好逛逛!”
幾個大丘山的小弟子,剛剛看到城門,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了。想想也是,大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常年在山中修煉,進了城市,也算是開了眼界。
林若塵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踏足如此豪華的大城,只是這明月城中卻有大敵。艾小薇被虜,自己說了這一世要去找他,那就從這明月城中開始,揚名整個大陸。那日神魂之中的聲音深深的刺激了林若塵,也讓他記住了一個名字,紅塵神王!
我終會擁有你無法無視的力量!我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我要將我的命握在自己手中!
“駕!”一輛豪華馬車自身後駛來,經過衆人身旁,揚起漫天灰塵。車上還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聲:“又是哪裡來的一羣小輩!讓你們先吃點我明月城的塵土,就算小爺我請客了,哈哈哈!”
“哎呀!”衆人遮擋不及,有幾人更是被嗆得咳嗽不止。
“給我停下!”其中一個名爲劉上巖的年輕弟子羞憤之下,一張鐵胎弓在手,一箭奔那奔馬而去。
“哼!”車內一聲冷喝,馬打盤旋,掉過身來。前面趕車的大漢馬鞭揚起,“啪”的將那根羽箭擊落塵埃。
“找死!”大漢跳下馬車,箭步如飛,一把向劉上巖抓來。
劉上巖左手一抖,鐵胎弓弓弦朝大漢手腕切去,口裡喝到:“好不講道理!”
大漢右手反手扣住弓弦,往懷中一帶,左手握拳,奔劉上巖面門就是一拳,口中冷笑道:“道理?你在明月城也敢跟我家少爺講道理?”
眼看拳頭已打上眉框,劉上巖只好丟了鐵胎弓,矮身後轉,躲過了一拳。剛要揉身再上,背後齊少天一把將他拉住,丟到了後面。
“平時不見你用功修煉,盡是給我大丘山丟臉!松鶴,上去將他給我拿下!”
“是!”石松鶴踏步上前,也未拔劍,左手捏成鷹爪,直扣那大漢手腕。大漢反手來抓,石松鶴換成小纏絲手,小手指頂住那大漢拇指,由內向外反向一轉,將他手臂反轉過來,腳下一記勾腿,乾淨利索地將他摔在身前,伸腳踩住他脖頸,這纔回身道:“齊師兄,怎麼處置?”
“處置?驚了我的車,打了我的人,還想處置?賠我個萬兒八千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不賠你們今天就進不得城!”石松鶴話音未落,馬車中施施然走出來一個青年男子,衣着華貴,左手食指一個碩大的戒指,迸發五彩,一看就是大家貴族的少爺。
“我不願與你多計較,帶上你的人走。”齊少天也不想惹事,揮揮手,示意石松鶴將人放開。
“呵呵,你不想多事,小爺卻是個多事的人。既然遇到了,你總是要賠我點的,八千嫌多,六千怎麼樣?”那青年微微笑着,一本正經的談起了價格。
齊少天微微皺眉,他自然看出這青年並不是什麼天才高手,甚至說可能都沒有修煉過。可面對一羣隨手都能將他的下人打翻的衆人卻毫不怯場,怎麼思量都不對勁。
“你們也不必多費思量,小爺看你們也不是有錢人,再給你們打個折扣,三千。不能再少了,畢竟小爺開了口,也是要面子的。等你們進了城,就知道小爺沒有坑你們。”青年依然是笑眯眯的道。
林若塵在人羣中觀察許久,突然開口道:“這位兄臺,就給你三千金幣,算是交個朋友。”
齊少天間林若塵開口,雖不明原因,仍示意石松鶴遞了三千金幣過去。
“哈哈,這位兄臺纔是明白人,好好好,就交個朋友。”青年一邊接過金幣,一邊朝林若塵豎起大拇指道。
青年將裝金幣的袋子丟給那個大漢,喜笑顏開地上了馬車,嘴裡碎碎念道:“最近生意真好,大牛,這一百金幣歸你了。”
馬車掉頭而去,照舊揚起一陣灰塵。
“明月城中駱星長,紅塵乾坤任癲狂,帝皇徵召劍不出,倚山醉臥笑神王!”
馬車已去,唯留一聲長吟!
“兄弟,聽這歌聲道韻深藏,這青年必非常人!看來我的眼光大有問題。倒是兄弟如何看出來的?真是讓我汗顏啊。”齊少雲見馬車遠去,方自嘲一笑道。
“齊兄,我並沒發現什麼。只是自我明心大成,方圓一公里內的天地元氣就盡在我掌控之中,可那青年甫一下車,我就突然失去了對天地元氣的控制,彷彿進了一個別人掌控的世界。這感覺雖一瞬即逝,可我料那青年或許就是一位遊戲紅塵的前輩高人。索性我們並沒有太出格的行爲,料那前輩也不會與我等小輩計較。”
“元氣失控?我們之間只有師弟你六識最爲敏感,料想感應不差。可這無聲無息間就能將天地元氣運行的規則轉變,即是修魂大聖也做不到啊?這前輩到底是什麼境界?”程虎聞言驚詫道。
“我們所知天地元氣自有運行規律,只能凝聚成絲,煉爲神通,卻從不知有人能斬斷其規則,令其重回混沌。或許是我們修魂境界太低,還未能解得道心真意。”林若塵也不得要領,只好搖搖頭。
“走吧,不做計較,先進城再說。”齊少天招呼大家。
門口處的守衛登記了衆人的信息,發放身份玉牌,交代道:“宗門大比在即,州府有令,無身份玉牌不得出入明月城,請勿遺失。參加大比的各派人事統一安排在東城居住,可直接前往。”
衆人前往東城,登記安排好了住處。
兩派來的人數都不多,便各分了一處小院,一牆之隔,做了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