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正感慨這酒不過癮,林若塵笑言勸說,卻惹怒了旁邊上菜的侍者。
“什麼樣的人,就喝什麼樣的酒!只要你有錢,我觀月樓還會沒有好酒,只怕你喝不起!”見林若塵五人衣着簡樸,修爲也低,這侍者一臉的不屑,嗤笑道。
林若塵微微皺眉,自己神魂收斂,氣勢不顯,這觀月樓想來是店大欺客,把自己當成了窮鄉僻壤來天南府開眼界的土老冒了。
猴子性子急躁,怎聽得了這話?將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霍然起身,喝道:“你說什麼!”
那侍者卻毫不怯場,斜了猴子一眼,哂笑道:“怎麼了?說你喝不起我觀月樓的好酒!我觀月樓酒分九品,你喝的不過是六等的普通酒,想喝出什麼獨到之處?”
猴子勃然大怒,一把將侍者的衣領抓住,叫道:“老子喝不起你的酒?把你一等的好酒取來!”
那侍者冷笑一聲,也不還手,只是嗤笑道:“一等的好酒,你也配喝?你有種就打我一拳,我讓你們幾個土鱉,賠得傾家蕩產!”
聽這侍者說道越來越難聽,猴子也顧不得唐成交代的不得惹事,血往上涌,一拳便將這侍者打倒在地。
唐成剛要伸手阻攔,林若塵擡手將他攔住。要是在酒館喝個酒都要被侍者欺負,這修道何用?
“猴子,給我往死裡打!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小小的侍者,性命能值幾瓶元液!”猴子一拳打倒侍者,正有些忐忑,害怕林若塵責罰,聽了這話,哪還會留手,一陣拳打腳踢,這侍者雙手抱頭,慘叫連連,在地上翻滾。
大廳之中一陣大亂,周圍的幾桌食客紛紛起身躲避。
“誰敢在我觀月樓鬧事!”後院之中一聲大喝,一名大漢快步衝進大廳。眼光掃到,猴子依然還在打得起勁,略一打量,除過一個略有些看不清楚,其他四個都是宗師修爲,不由心中大怒,喝道:“再不住手!小心老子捏斷你的脖子!”
話音起處,一把短刀,凌空甩到!
林若車左手手腕一翻,一根筷子飛出,正點在刀柄之上,短刀旋轉飛回!
那大漢擡手接過短刀,已衝到跟前,盯着林若塵,冷笑道:“就仗着你一個大聖的修爲,就敢在我觀月樓放肆?我看你是活膩了!”
大漢也是初期大聖的修爲,又仗着在自己的地盤,不問青紅皁白,擡手一刀已斬向林若塵!
林若塵好好的心情被這兩名觀月樓之人攪擾,心頭火氣,冷喝一聲:“你的命,也值不了幾個小錢,我收了就是!”
快如閃電,左手翻手已扣住大漢持刀的手腕,往身前一帶,右手酒杯之上元氣包裹,擡手砸在眉心上!
擡腳將大漢踢飛,林若塵長身而起,清喝道:“這觀月樓的主事之人,給我滾過來一個!”
不但在觀月樓鬧事,還反手打死一名大聖!
看來這年輕人,不是什麼好惹的啊!那侍者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卻不敢再嚎叫。
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人,手中撥弄着一個金算盤,從櫃檯之後,緩步起身。
“在下觀月樓二掌櫃,靳尚文!這位兄弟打殺我一人,還砸壞了這許多東西,打算給多少賠償?”中年人一邊將算盤打的震天響,彷彿在計算自己的損失,一邊望向林若塵。
大聖巔峰!離自己還有兩丈之時,一道無色元氣,凝聚成絲,已刺到自己的胸前。林若塵冷哼一聲,神魂一閃,同樣的無色元氣,裹挾着破之規則,撞了上去!
那大漢的一道元氣應聲消散,林若塵的元氣去勢不竭,正撞在金算盤上。算盤瞬間四分五裂,黃金鑄成的算盤珠四散落地!
“我來買酒,你不將好酒拿來,盡說些瑣事,這帳卻算得早了!”林若塵負手而立,對這靳尚文笑道。
靳尚文微微一愣,滿臉的笑意已經堆起。自己一道規則幾乎圓滿的巔峰大聖,居然吃了大虧,這青年絕對是藏匿了修爲!自己開門做生意,還是別惹這種人爲好。
“原來是到我觀月樓品酒的,那倒是靳某唐突了!來人,取一壺一等的青月酒!”靳尚文擡手呼喝,後面自然有人趕來,快速將這一片狼藉收拾乾淨。
“兄弟!觀月樓酒分九品,這第一等的就是這青月酒!只是造價昂貴,靳某失禮,卻是要先想兄弟報個價了。”靳尚文雖不願惹林若塵,但若真是一個窮鬼,自然也不肯白白將這好酒相送。
林若塵穩坐桌前,微微點頭,也不言語。
“青月酒,由神王大能將月光中的一絲肅殺之意,煉化入這酒中,可謂酒中極品。我觀月樓對外出售,十萬元液一壺!”靳尚文用手輕撫這酒壺,笑道。
林若塵也不由暗自咂舌,自己在明心城中搜刮一空,所得元液也不過兩千多萬,這小小一壺酒,竟就要十萬元液。但話已說到了這裡,別說是十萬,就是五十萬也只好硬着頭皮認了。
林若塵不動聲色,給唐嫣點頭示意,笑道:“那就給我們每人來一壺嚐嚐。”
唐嫣主管落月宗的財政大權,伸手將一枚戒指放在桌上。靳尚文道了聲失禮,將戒指取過,略一打量,五十萬元液分毫不差,不由臉上的笑容,更勝了三分。
不但是個高手,還是個有錢人,那就只能是觀月樓的朋友了!
“兄弟,大廳嘈雜,何不上樓慢慢品酒?今日觀月樓招待不週,靳某親自給幾位兄弟張羅酒菜,算是賠罪如何?”靳尚文拱手笑道。
林若塵微笑道:“即是靳兄的好意,林某愧領了。只是失手打殺了貴樓一名雜役,卻是要給些賠償纔是!”
唐嫣連忙又取出一枚戒指,遞向靳尚文。
靳尚文連連擺手:“我觀月樓失禮在先,怎還能讓林兄說起賠償二字?樓上請!”
五人隨靳尚文上樓而去,大廳中議論之聲大起。
“想不到這衣着簡樸的青年竟是個鉅富!五十萬元液,連眼都不眨一下!”
“只是聽他那手下說話,應該是剛從下面來我天南府的,也算是暴發戶吧。”
紛亂之中,一個瘦小的身影,朝林若塵再看了幾眼,閃身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