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快速打開城門,見到鳳千辰,齊刷刷的跪地大呼:“城主,您終於回來了!”
“瞧你們這幅沒出息的樣子,我不過就離開幾日而已,做什麼像是很久沒見過我一樣?”鳳千辰讓他們起身,一副十分親民的模樣。
其中一名守衛垂着頭,頗爲委屈的說道:“城主,您口中的幾日,實際上已經過了一年零三個月了。只怕是咱們鳳中被山匪打劫一空了,您恐怕都不知道。”
“你就是這麼治理父皇劃分給你的城池的?”妖夜斜斜的睇了鳳千辰一眼,別有深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後,他拉着林若影的手率先進入了鳳中城。
見妖夜態度如此囂張,幾名守衛猜測他的來頭肯定不小,想到方纔所說的話,都不禁垂下頭,吐了吐舌頭。
鳳千辰無奈的敲了幾下他們的頭,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夜幕降臨,但鳳中的街道依然熱鬧。
燈火通明的青石板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羣往來穿梭,熱鬧程度絲毫不遜於白晝的街市。
難得有如此放鬆貼近生活的機會,林若影左顧右盼,清麗的臉上掛着舒心燦爛的笑容,步伐也不禁輕快許多。
妖夜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也不由的放緩了腳步,淡笑着走在她身邊。
“沒想到鳳公子將這座城池治理的還不錯,這繁華程度一點都不像是座邊關小城,沒有半分荒涼感。”
林若影由衷讚歎,卻不想得到的是妖夜的嗤之以鼻。
“你方纔進城時難道沒聽到?他扔下這麼大個攤子就跑回京城逍遙去了,鳳中之所以如此井井有條,要歸功於他的副手。”
妖夜雖然嘴上說着不依不饒的話,眉宇間透露出的卻是對鳳中狀態的滿意與讚歎。
林若影也不與他鬥嘴,自顧自的向前走着,不時停下來擺弄一下路旁攤販極力吆喝售賣的寶貝,而妖夜命隨身跟着的一名守衛,將凡是林若影看中的、摸到的玩意盡
數買了下來。
等來到鳳千辰在這城中的府邸時,那守衛後背上的包袱也變得鼓鼓囊囊的。
鳳千辰引領着大家走進庭院,雖然他久出不歸,但每日都會有人打掃,所以也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來專門收拾客房。
他命人將無名、鍾夢姍等人引至各自的房間休息,而後看了妖夜一眼,雙方默契的點了點頭,待安頓好一切之後,他們在書房見面。
妖夜一進門,就見鳳千辰坐在書案之後奮筆疾書。
長眉一挑,他略有些不耐煩的揮上房門,走到一張梨花木椅旁坐下,道:“這麼急着上報情況,你這條父皇的走狗做的還真是稱職。”
鳳千辰並不理會,他吹乾紙上的墨跡,小心翼翼的摺好,而後喚來一名手下,將紙條交給對方,沒有任何吩咐,對方就轉身出了門。
如此默契的程序化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等到書房內再次剩下他們兩人時,鳳千辰才輕嘆口氣,走到妖夜身邊坐下,道:“你呀,這張嘴巴越來越不會說話,什麼叫走狗?真是不可愛。”
“哼,你明知道我最痛恨別人監視我的行蹤,還指望我說出什麼好話?”妖夜白了他一眼,手中把玩着桌上的瓷碗,看起來有些慵懶的意味。
鳳千辰無奈的搖搖頭,解釋道:“雲皇是擔心你有麻煩,並非是有意監視。我知道你們父子倆之間有心結,但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難道就不能彼此理解一下?”
“殺害我的母妃的兇手還風光依舊的做着她的皇后,日夜與那老頭子同榻而眠,你讓我怎麼理解?”
妖夜反問,清冷的鳳眸中滿是憤恨之色。
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聲,他感覺到手上一痛,垂眸一看,原來是他將手中把玩的瓷碗捏碎了。
注意到他掌心有血跡滲出,鳳千辰知道此刻不是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機,他掏出乾淨的帕子遞給妖夜,道:“那我們先不提這個,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妖夜用那帕子不急不緩的擦拭着掌心的傷口,一字一頓的說道:“關鍵證據我基本上都已經掌握了,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回京城去,只等對手沉不住氣,暴露狐狸本性了。”
“你在這方面的決定,我自然是不會質疑的。”鳳千辰微微蹙起眉頭,頓了頓,略有些疑惑的望向妖夜,道:“白日裡我沒機會問你,跟在你們身邊的那位鍾姑娘,她……”
妖夜明白他要詢問的話,他笑着擡眼與鳳千辰對視,將手中沾染着的鮮血的帕子扔在桌上,肯定了他的猜測。
“你想的沒錯,她就是鍾道遠的寶貝女兒。”
“這樣說,此事果然與鍾家也有關係,看來對方的野心很大呀。”鳳千辰的眉頭擰得更緊,但清澈的眼眸中卻沒有任何焦慮之色。
妖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他將矛頭指向了鳳千辰,道:“你不必假惺惺的裝作關心國家大事的樣子,你現在真正要擔心的,是你們鳳家。”
“我們鳳家如何?”鳳千辰揚起眉梢,笑意盈盈的說道:“小夜,沒必要因爲我喜歡與你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就要把鳳家往死裡整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瞧他不信,竟還有心思開玩笑,妖夜從懷中掏出兩個破碎的玉墜子放在鳳千辰的面前,道:“這個是在皇家學院裡的找到的,屬於你們鳳家一位叫鳳炎的煉丹師。”
這是他前幾日自彌諾山回來後,聽聞鳳炎已經被捕自盡,妖夜親自通過盧豐羽託關係將這枚屬於鳳家的玉墜子拿回來了。
燭火葳蕤,不安跳動着。
鳳千辰拿起半塊玉墜子放在燭火下細細觀看,臉上原本輕鬆的笑容逐漸消散殆盡。
良久,在確定這不是妖夜與他所開的惡劣玩笑後,鳳千辰才緩緩擡起頭來,說道:“這件事,我鳳千辰一定會徹查到底,我絕不能讓鳳家千百年的聲譽被幾個無恥叛國之徒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