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御邪的聲音只在百里陌一人的腦海中響起,所以司徒刑天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的,看着百里陌任由御邪在她的背上,時不時還夾雜幾句打鬧的話,使他不由微微皺眉。
“御邪,你下來!”百里陌再一次說着,雖然御邪的狐狸身子不算極重,但是百里陌還是不喜歡背上有東西的感覺。
可惜了,御邪就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百里陌的背上定窩似的,懶懶地一句,“不要!”
“你很重,快下來!”百里陌一邊說着,一邊猶豫要不要直接用硬的了。
“明明我很輕的……”御邪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側身躺在百里陌的背上。說來畫面也有些怪異,照理說御邪的動作早就會掉下來,偏偏他還穩穩地躺着,還挺愜意的樣子。
當察覺到一絲波動,御邪什麼也沒做,只是看了眼那靠近的小樹苗,下一秒附在小樹苗上的精神力就像是被人爲剝去一般,而它也恢復了尋常的模樣。
百里陌也察覺到了這點,她對於御邪的認識本就不多,此時才發現,也許自己帶在身邊的是一個危險的定時炸彈。而這個炸彈,百里陌覺得自己有必要小心些。
就在百里陌左思右想間,司徒刑天的手已經將此時狐狸狀態下的御邪直接抓了下來,還是以抓着他脖子的憋屈姿勢。
一時不察被司徒刑天就這麼抓了下來,御邪的臉都黑了,可惜一張狐狸臉上也沒人知道他臉黑了。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司徒刑天,還真是膽肥了。
對上御邪的雙眸,司徒刑天也有些奇怪,他居然會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但是他的記憶中沒有過這一雙眼,是他忘了嗎?
算了,看在你現在還是個個體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想到自己居然跟分身計較,御邪覺得自己還真是閒得蛋疼。
看到就那麼走掉的御邪,百里陌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司徒刑天,“天陰山脈,似乎挺重要的樣子。”
如果天陰山脈不重要的話,爲什麼毒箭木不出現在別的地方,而是出現在那裡。爲什麼龍幽蓮聽到天陰山脈時也是愁思滿布,還給自己一個錦囊帶到天陰山脈後打開。
還有御邪,爲什麼他別的不說,要說去到天陰山脈再說……總覺得御邪去天陰山脈的目的不簡單,但是百里陌卻不知道是什麼。
“據說,天陰山脈最開始是龍族棲息的山脈,只是後來龍族遭致魔族報復,數量驟然銳減。而後的神魔大戰中,爲了替龍族死去族人報仇,剩餘的龍族除了不能參戰的小龍,其餘龍族盡數在大戰中慘死。所以現在的天陰山脈中已經見不到龍族,龍族說不定已經消失也有可能。”這是沒有人能證實的事情,至少數百年間,卻沒有人能在天陰山脈看到龍族出沒的痕跡。
看着眼前的司徒刑天,百里陌不是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不管是在哪裡龍都是強大而神秘的存在。百里陌還是無法相信,那麼神奇又強大的種族會就那麼消失,“那雷龍嗎?它們不算是龍族嗎?”
“召喚師所擁有的召喚
獸從意義上來說,與真正的大陸族羣是不同的。”司徒刑天的解釋很籠統,真的很籠統。
算了,還是先到天陰山脈再說吧……
夜晚的燃火旁,百里陌就近烤着火,並蓋着身上處理過後的動物毛毯。晚間的溫度本就低下,在帳篷裡睡百里陌也覺得不舒服,乾脆就在火堆邊睡。
只要不把自己滾到火堆裡,其他什麼事都不算事。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睡啊?”龍雲飛遠遠看到百里陌睡在火堆邊,不由有些好奇地跑了過來。
輕輕打了個呵欠,百里陌差一點就睡着了,“這裡好啊,暖和着。”
“你的帳篷不暖嗎?要不去我那裡睡吧,我的帳篷絕對暖和。”龍雲飛自豪地說着,要知道出發前他可是收集了不少的東西。
看了眼龍雲飛殷勤的笑臉,知道他是好意並沒有其他想法。百里陌只是微微搖頭,道:“不用了,我在這裡也挺暖和的。你還是快點回去睡覺吧,刑天不是說了明早要提前出發嗎?”
聽着百里陌對司徒刑天的稱呼,龍雲飛神色微微一暗,“師父,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戰王啊?”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瞭解,百里陌知道眼前的龍雲飛其實很單純。比起劉桎梏而言,龍雲飛就像是被龍戰天寵着的孩子,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悶葫蘆,我還怕把自己悶壞呢。只是無聊時膈應百里清的話,你聽聽就好了。”百里陌以爲是自己平常跟百里清間的對話被龍雲飛聽到了,也不在意。
是嗎?狐疑地看着百里陌,明顯龍雲飛沒有完全相信百里陌的話,“那你爲什麼直呼戰王的名?”
“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難道叫名字也是個問題?”百里陌微微挑眉,要不要這樣的,每次叫四個字真的很累的。
微微搖頭,龍雲飛解釋道:“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直呼其名,不然的話不覺得太過親暱了嗎?”
嘴角微微抽了下,她在想如果龍雲飛聽到現代人口中動不動的親愛的寶貝會怎麼樣?“可是我覺得很正常啊,朋友之間直呼其名是很尋常的吧?就像你,你是喜歡我叫你龍雲飛還是雲飛?阿飛?”
聽着自己的名字從百里陌的口中說出,龍雲飛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師父想叫雲飛還是阿飛都行。”
看着他眼中的愉悅,百里陌有些莫名其妙。但兩人也折騰了有一會兒,百里陌便直接下了驅逐令,“好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要睡覺了。”
“嗯,那師父有事就叫我。”龍雲飛看着百里陌鑽進毯子裡,也轉身帶着嘴角的那抹笑意離開了燃火旁。
靈魂界中,兩盆玉簪花在衆人的注視下,隱隱有些衰敗。狐美人伸出葉子抽了下其中一朵玉簪花,只見那玉簪花的腦袋倏地往另一邊倒去,軟趴趴地就像是要死了似的。
還別說,似乎真的是要死了。
角落裡,燈芯草正雙葉捧着一本有些厚重的書籍,無風自動,書頁一頁
一頁地翻過……還是沒找到爲什麼玉簪花的衰敗原因。
折騰許久,直到以嗜睡出名的冰瀾花女王的華麗起身,只見它邁開小步伐跑到了玉簪花的盆前,輕靠着它的花朵,肉眼可見的速度,原本頹敗姿態的的玉簪花突然之間卻像是被注入了能量一般。
“冰瀾,你給玉簪吃了什麼好東西嗎?”狐美人雙眼如炬,火熱地看着此時的冰瀾花。
冰瀾花看向狐美人的方向,隨後它的眼前出現了約莫它一半大的水珠,晶瑩剔透,看着十分美麗。
見狀,狐美人直接一口把那個水珠吃了嘴裡,根本不需要砸吧,就已經沒了。撇撇那張大嘴,狐美人有些意興闌珊,“原來是渴了要喝水啊。”
狐美人的一句話讓大家意識到了怎麼回事,畢竟它們跟普通的魔植不同,不需要定時的澆水曬太陽什麼的。而這也讓它們忘記了,普通的植物還是需要水的滋養。
冰瀾花看到狐美人吃了自己的東西還不說句好的,當即便一扭頭回到自己的專屬位置上躺下睡覺。看了眼空間裡爲數不多的冰瀾花水,那都是它給主人準備的,都被它們給浪費了,下回要多準備一些。
隨着天陰山脈的越發靠近,百里陌心中莫名有種焦慮。那種感覺帶着幾分詭異,但是百里陌也不知道它是爲什麼出現,又是怎麼會出現……
越是靠近天陰山脈,百里陌對於那種感覺就越是明顯。直到到達天陰山脈時,百里陌突然就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所有的焦慮都奇蹟消失了……
“還不舒服?”司徒刑天看到微愣在那裡的百里陌,這些天百里陌的情況有些反常,讓他有些擔心。
此時的他們是進入天陰山脈後的第一次休整,對於天陰山脈大家都有幾分警惕,就算是休整的時間,大家也是輪流巡邏着。
微微搖頭,百里陌將手放在了心臟上,感受着心臟與尋常無異的跳動,“進入這裡後,我就感覺不到那種焦慮和心慌了。”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但是這裡,她明明是第一次到。
眉心微顰,司徒刑天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了下百里陌不管何時都要小心謹慎。這裡是天陰山脈,就算現在的他們還沒找到毒箭木在哪裡,也要小心謹慎。
“我們要怎麼找毒箭木?按照你們說的,它應該會跑吧。”畢竟隔了五十年才被找到,也不得不說那毒箭木躲藏的本身真高,這次就是不知道怎麼被人知道了。
但是,如果是遇上了毒箭木,還有誰能全身而退的嗎?
“就算是跑,應該也不會跑出天陰山脈。據龍團長說,他在接連三次找到毒箭木時,都是在這天陰山脈內。所以他纔會跟父皇上報,帶人前來。”司徒刑天的話引起了百里陌的注意,她沒想到這次的行動,居然是因爲龍戰天。
可是,就因爲他的一句話,這也太……“你就不怕我們這麼勞師動衆的,最後還是竹籃打水嗎?”好聽點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是誰要做什麼,不就傻傻地往裡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