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陵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出門去尋鳳冷夜。
這處小院外便是西側便是一條小徑,沿着小徑走一段,便可見一處長廊。
長廊上面滿是盛放的紫藤花,開得如火如荼纏繞奔騰,枝條花朵一路垂在下面,夜風拂過,滿庭幽香。
鳳冷夜就坐在這紫藤盛放的花樹下,煢孑獨立,衣帶生風。沐着滿庭的月光與花影,越發顯得清絕無雙。他執着酒壺仰頭灌下一口酒,也不回頭,略帶薄醉道:“子陵,過來陪我喝酒。”
安子陵有些詫異,鳳冷夜雖然瀟灑不羈,可他卻從未在此境地下喝過酒。此境地是何境地?
京兆府尹入獄,小九鳳春水受傷,人心惶惶殺機四伏,事事都要他來料理。以前的他碰到這種情況都時刻保持清醒,可如今他卻在這裡飲酒。並且顯然已經有些醉了。
安子陵皺着眉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夜,你又怎麼了?”
鳳冷夜卻搖了搖頭,自己仰頭又灌下一口烈酒,轉手將酒壺遞給安子陵。安子陵並不善於飲酒,以前也沒怎麼喝過,此時見酒壺遞到自己跟前,他看了看鳳冷夜微醺的臉,還是伸手接過。只喝了一口,他便猛地嗆得咳起來。
“大晚上的,你怎麼喝這麼烈的酒?”
安子陵一邊擦着嘴角一邊皺眉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大晚上的不知道休息還喝這種酒,真是氣死我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要跟着這兩兄弟奔波。現在一個躺在榻上還沒醒,一個又在這裡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借酒消愁,還有個讓人半分都不省心的獨孤小九呢?
安子陵想着想着狠狠嘆了口氣,要不是這兩人都是自己的好友,他纔不來蹚這趟渾水呢?
鳳冷夜並不理在一旁不滿嘮叨的安子陵,將酒壺搶過去,仰頭又是好幾口。
安子陵一把將酒壺搶過來,“你以爲你的傷很好玩是不是?受了內傷的人還不知道還好將養着滴酒不沾,卻在這裡猛灌這種烈酒,夜,你究竟怎麼了?”
鳳冷夜不理安子陵的嘮叨,只仰頭望了望天邊的月亮,“今晚……月色真好……”
安子陵看他神色不對,越發擔心起來。
“昨晚的月色,也是一樣的好”,見安子陵並不答自己的話,鳳冷夜恍惚笑了笑,繼續道:“昨晚,咱們還在整座城火急火燎地找那女人呢?你知道我那時是什麼心情嗎?”
安子陵聞言一怔,好端端的,他怎麼開始說起昨晚的事情了?
因爲小九莫名失蹤,他們向府尹借了人手找了好久,終於在半夜時候將那女人找到。當時的鳳冷夜,只是沉默的厲害,也並未見他有多慌張。可如今他重又說起這些事,究竟是爲什麼?
安子陵只覺得這個時候他根本不需要自己開口說話,此時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聆聽者而已。所以,他閉嘴不答腔,只讓身旁微醉的人說個痛快。
“前天晚上我知道她要偷溜,所以早就做了準備,等到午夜時候便跟着她一起溜出來,一路跟着,在小樹林中遇到了黑衣殺手,她們輕鬆搞定,我便讓十一弟去跟着那僅存活的殺手與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