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長跑現子心,爲父諾言撐苦身。
平素頑皮亦惡劣,只爲討得父歡心。
翌日,昊無望將昊天喊到廳堂。
“天兒,你不是想學武嗎,爲父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爹爹,既然你對文無興趣那就好好習武以後大陸行走莫要墜了咱們昊家之名。”
也是,昊家英明萬年若因昊天之名遺臭那豈不令這昊無望羞於見人了。 這又何嘗不是愛子情深啊。
“你現在已八歲正是打定基礎的好時機,從今天起你就跟隨爹爹鍛鍊身體,爲你武學之路奠基。”
“首先,練習你的耐力。長跑不僅可以鍛鍊腿部肌肉更可以練習手腳脊椎之間的緊密配合他人你與人對戰時自會了解。”
就這樣父子倆一前一後在這夏季早明的凌晨向着山野跑去。昊天身體本就是胖乎乎從小就是嘴含金鑰匙長大哪受得了這苦累。
起初這昊天還意興蹣跚頗爲高興,逗逗路上兀自鳴叫的小鳥,看看偶爾穿過小路的動物。好不自在。 可惜好景不長,沒跑個千米遠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呼呼的猶如風扇一般。
昊天只覺得雙腿如猶鉛灌,頭腦迷糊好似小時候偷喝爹爹酒一樣難受。
“怎麼?不行了?我昊家男兒沒有懦夫,在武學求知之路上從未有過退卻之人。給我起來接着跑。”
看父親如此嚴厲也是嚇壞了昊天,只得撐着那滿身肥肉一搖一晃的跑着。 僅僅是堅持了500米他那喘氣之聲連昊無望都聽得一清二楚,哎,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身體如此之差如若不狠狠打練一番恐怕習武也得半途而終了。
“天兒,堅持住。你要是堅持跑完爹爹改天就讓你大哥帶你去軍營看他們練兵。”看到昊天堅持不住只得拿出利誘來使得他突破身體極限了。
“爹爹說話算話不許耍賴。”昊天蒼白的小臉雙眼中燃着一種渴望,他一直求哥哥帶自己去軍中看那軍人颯爽之姿,可爹爹一直反對說是由不得胡鬧。
如今看到爹爹答應只覺得雙腿猶如安了彈簧一般有使不完的力量。 一路跑來“呼哧,呼哧。”之聲不絕於耳,若給人聽見了誰會想到這是一個八歲幼童喘氣之聲。
這昊無望聽及至此哪有不心痛之理,昊天身體本就弱如今是否能撐過身體極限都不得知。
“哎,天兒在堅持一會就好了。”
到底是昊無望不想三子成爲一無是處的廢物,不想這昊天變爲花花公子只得狠下心腸在前面領路。
“爹爹,我堅持不住了。”此刻的昊天一張臉哪還有常人之色,白如宣紙令人看了發毛,口鼻好似熱水開爐在這夏日竟然看到白氣喘出。
“天兒,就不到千米了堅持住。你不是說爹爹不疼你不想你小時候一樣給你做馬騎了嗎?待你跑完爹爹讓你騎馬。” 那昏暗無光的小眼中再次爆發出一陣明亮之光,可是隨之又變的黯淡無神。
“娘說了爹爹是王爺,哪怕天子下令也不能與人當馬騎的。天兒長大了知道不能再騎爹爹了。“
聽着這平日裡淘氣的令人發毛頑劣的猶如毛猴一般的三子說出如此之話,那昊無望只覺得身心被一秤砣狠狠的敲打了下。
他只覺得胸部發悶,但雙眼全是極爲明亮隱泛白霧。 想這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昊王府的三公子頑劣不堪,僅僅八歲就被人定爲未來十年後的京城第一公子。
雖說昊無望深居簡出,但對於這些流言蜚語哪能不知,常常是望子興嘆。 平日裡,這小傢伙嘴中話語甚甜。想着平時自己勞累時小傢伙跑來給自己捶背給自己倒茶,雖然那茶中常常泡了一把鹽。但這不能不說明此子良性並不壞啊,如今說出此番話語更是令得昊無望身心觸動。
“娘說的沒用,爹爹說給你當馬騎就是給你當馬騎?”
“真的?”昊天晃動着平日裡極爲受人喜愛此刻卻是加重了身體負擔的胖嘟嘟的腦袋問道。
“爹爹給你拉鉤鉤。”此時有人看到定會百思不得其解。
一老一小在田間跑動,那小孩身形搖晃怕是一陣清風吹來都會讓那猶如不倒翁般的胖嘟嘟之軀倒下。那中年之人一襲青衫,臉上威嚴畢露一看就是長居高位之人。
這便是令人不解之地,如此威嚴之人此刻竟是彎腰與那小孩勾指頭。
看到爹爹果然與自己勾指之後,昊天覺得腿部又是有一陣力量傳遞到全身。咬關緊要攥住那亦是胖嘟嘟的手掌像個皮球一般跑動着。昊天不知這力量便是那突破身體桎梏產生。
只是一轉眼他已是生生突破兩次身體極限。 此時身後的昊無望看着三子不由感慨萬多,在昊天不懂事之前自己常常給他做馬騎爲他講故事。自他6歲以來再從無疼愛之意有的只是嚴肅之心,深恐他整日嘻哈不務政綱。
如今他竟然知道自己以是不能在給他做馬騎。看來平日裡的淘氣頑皮不就是想要引起自己注意能夠多關心她兩句嗎? 想到他素日裡捱打之後狼嚎大哭,可逼於夫人之面哄他之時。
他那不自盡的笑容是多麼明亮,童真,無邪。 慢慢的,昊天又是衝出了500米左右已是再無半分力氣,礙於父親嚴肅以那比之走路也不遑多讓的速度跑着。
此刻這昊天突破兩次身體早已力竭。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你還能期望他跑多遠?
“天兒,還有200就200米了。堅持住,堅持下來爹爹揹你回去。” 此刻的昊天雙眼睜開都是極爲費力,頭腦模糊哪還聽得到昊無望說了什麼。
啪,此刻早已神志迷糊的昊天被絆倒在地。膝蓋胳膊之上平添幾多傷口,血液不要錢一般從那身軀之中流出,染紅了今日爲討爹爹歡心所穿的白色汗衫。
昊無望看到昊天倒地那還顧得什麼100米200米的,跑近跟前抓住昊天胳膊意要扶起。只看得此刻早已頭腦不清的昊天身體生硬仿若不知道疼痛般仍是在地下爬着向着遠處一點一點挪動,
“天兒,起來跟爹爹回家,爹爹給你當馬騎。” 這一扶竟是感到昊天四肢用力抓地意要繼續匍匐前進,只聽得這小男孩口中囈語。
“爹爹你不要生氣,天兒這就要到了。你說過給天兒當馬騎都拉過勾的哦。”
看着此刻被自己抱於懷中仍是四肢舞動的昊天,昊無望深吸一口氣屏住那將要滴淚的雙眼身形一躍飛起,猶若大鵬展翅。僅僅是幾個呼吸間就到了昊王府。
一回到王府之中就風塵僕僕衝入書房尋找自己上好的金瘡藥。
“天兒,天兒呢。”此刻被下人告知少爺一身鮮血的劉氏也是來到書房。 “天兒,天兒你怎麼了。”
看到昊天此刻傷痕累累一身汗衫泥土汗水混跡一塊,此時竟是結成土塊極爲手摸上去覺得生硬。 “老爺,天兒怎麼了?”劉氏平日裡看起來對昊無望極爲無理取鬧,但他哪會不知昊無望對這三子只愛比之自己亦是不少分毫,平素裡對天兒看起來極爲嚴厲但那都是恐其走向歪路。如今看着昊無望能自責之色又哪有半點責怪之意。
“夫人,我。”昊無望此刻竟是結結巴巴好似有難言之隱一般。劉氏看着丈夫臉上那關切之色只是嘆了一口氣,
”哎,我來給天兒上藥。”
“還是我來吧。”昊無望極爲小心爲這最小的兒子上藥,生怕將昏迷之中的昊天弄疼。
“夫人,平素我是不是對天兒嚴格了點?是不是已好長時間沒有關心愛護過他,沒有誇過他一句了?
“老爺,天兒這孩子自小就聰明只是聽我說過咱們昊家可以武文不可以無武方纔氣走那些先生。
” 他還告訴我說如習文浪費時間耽誤習武。”此刻那劉氏哽咽着說着。
“還有他說他正學習武功,讓我不要告訴你,還說要給你驚喜。不過他那些書籍哪是武學功法啊,全是下人爲了不傷到他,給他的小人書。“
“他一直想去武兒的軍營中就是爲了能夠跟隨那些軍人習得一招半式來討你歡心罷了。”
“哎,夫人。平日裡我對天兒是嚴肅了點。”
“來人,去給我熬一鍋雞湯來給小少爺補身子,待會他醒來我餵給他喝”昊無望發話了。
“老爺你還是上朝去吧,現在時辰不早了雞湯還是我喂天兒吧。”劉氏體貼的說道。
“平日裡只顧得上朝從沒照顧過天兒,今天我便是不去上朝也要天兒醒來於他做馬騎。”
昊無望神色極爲嚴肅的樣子。 看着丈夫那堅定的神色劉氏只是嘆了一聲,吩咐下人一聲多做點飯菜端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