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悄然而逝,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就是個大雨傾盆的兩天,除了心情有些許的煩悶外,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對於葉芷凝來說,這兩天更多了一絲擔憂,和一絲忐忑……
夜晚,天空難得收起雨絲,預計着這場雨不久後便會過去。來到老軍醫的營帳內,如同兩天前那般,兩人迅速離去。只是和兩天前不同,這一次,兩人都有些忐忑。
來到西城中,葉芷凝向着那處魚龍混雜的破廟而去,在那裡面,有一個特別重要的關鍵人物。而兩人還沒到那破廟門口,便聽到一陣混亂的議論聲。
“老叫花子,你說的那兩個人什麼時候來啊?”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葉芷凝聽得出,那是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聲音中的急促,清晰莫名。
而那人口中的老叫花子,則是嗓門不減,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我這個老叫花子因禍得福遇上貴人了,你這個老叫花子還在那苟延殘喘着呢。放心吧,我的救命恩人說過,他們今晚就會過來,你們都有救了。”
葉芷凝聽出,那個老叫花子,就是他們找到了試藥人。只是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讓人知道,一切都是秘密行動,在給瞭解藥後,甚至都沒有過來看過,想不到會是這樣驚喜的答案。
因爲葉芷凝和老軍醫特意交代過,所以老叫花子雖然認識老軍醫,卻也沒有透露過兩人。所以當兩人來到破廟中時,便有一人驚呼了起來,“老叫花子,這就是你說的兩個救命恩人,那不是那個軍醫嗎?”
見別人認出來,老叫花子也就乾脆大方地承認了,“你們說對了,軍醫和夜副將就是我說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恐怕我這條命都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老叫花子的話,雖然之前都不太相信朝廷和軍隊了,但是眼下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破廟中數十人齊齊跪在地上給兩人磕起頭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求求你們了……”
此起彼伏的懇求聲,葉芷凝與老軍醫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老軍醫出面說道:“你們都先起來,我們既然千辛萬苦找到這種解藥,自然也是爲了救更多的人。不需要你們求,我們也會救你們,只是我希望,你們先不要太聲張。現在我們的解藥還不足以救數萬的百姓,還需要集所有人之力去研製出來,等到我們要給所有百姓分發解藥時,希望你們能站出來爲我們證明就行。”
既然是證明,就表示他們會優先服用解藥,知道這個消息,一衆人磕頭磕得更勤了。而葉芷凝在將瓷瓶遞給老軍醫後,還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是針對解藥的配置上。
因爲之前的事情,顯然,軍醫中有不穩定的因素。爲了保證解藥製作的成功,葉芷凝明天會以東方墨的名義讓老軍醫研製解藥,只是參與的,只會是老軍醫肯定沒問題的人。
而在
將那解藥兌水後,老軍醫看着眼前大家迫不及待地喝下,不忘再三交代,“記住,讓你們不要聲張不僅僅是因爲我們,更因爲你們自己。”將之前老張的事情說了下,老軍醫又道:“雖然不能確定是誰想要害我們墨王爺,但是這種情況,我們不希望再發生。”
迴應老軍醫的,是大家信誓旦旦的承諾,他們保證會留着自己的小命,等到解藥研製出來的那一天。也是跟他們的小命搭上了邊,不然葉芷凝也不敢輕易相信,畢竟自己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
這邊百姓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都只要交給老軍醫他們去忙就行,而另一邊,朱監軍也找上了葉芷凝。眼看着雨勢漸歇,估計着也就一兩天就該停雨,朱監軍便找上葉芷凝,商量接下來出兵的事情。
不管我軍會不會去叫戰,白虎國的敵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上回吃了那麼大一個悶虧,雖然有這些天的養精蓄銳,卻還是免不了那些損失的戰馬。
要知道,當日出戰的戰馬少說也有一萬匹,那就是一萬的盾甲軍。但是因爲冰鼠的出現,那些戰馬無一例外地遭受了傷害,那傷害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康復的,如今的白虎國戰力也是被削減了不少。
“如今,敵我雙方,各有多少兵馬?”葉芷凝知道這些消息,朱監軍肯定知道的,他不像自己,只管打仗,平時都會去關注其他的情報。
果然,一聽到葉芷凝的話,朱監軍先是一陣無語,明顯葉芷凝連這個也不知道,讓他有些無奈了,“我軍約有六萬將士,騎兵兩萬。敵軍約有十萬將士,原本盾甲兵兩萬,騎兵三萬,如今盾甲兵削減一萬,僅餘盾甲兵一萬,普騎兵三萬,步兵六萬。”
聽着兩方的差距,居然差了四萬呢,原本還想着真刀真槍地槓上,看來還是要再陰一把。這差距太大了,打起來也不爽,不是嗎?
“我估計着,再減少個幾萬,我們再和他們正對上好了。”葉芷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雖然隔着個面具,但是朱監軍卻是看着眼前一亮。
顯然上回的冰鼠大軍,已經讓朱監軍信心滿滿了,聽到葉芷凝的話時,當即便道:“夜副將可有什麼好主意?”
許是第一次朱監軍給自己的印象不差,屬於被人擺了一道,還不記仇的那種。所以葉芷凝跟他,反而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朱監軍怎麼不想着,可能是個餿主意。夜可從未參與過什麼戰爭,連之前,也都是紙上談兵,隨後硬着頭皮上罷了。”
“那這一次,你再紙上談兵一回,本監軍可是對夜副將的紙上談兵,更爲有興趣呢。”朱監軍眼含笑意,對於葉芷凝的話,很簡單地便回了。
心中有些許的無奈,葉芷凝嘴角苦笑連連,“可是這一次,還真是個餿主意,剩下一天的時間,還需要朱監軍幫忙去準備些東西了。”
聽到有自己的任務,朱監軍眼前一亮,“不知道夜副將,
需要本監軍做什麼?”
略略沉思,葉芷凝說了一樣東西的名字。
“棉布?”朱監軍微微疑惑,實在搞不懂這個東西能有什麼用。只知道棉布除了禦寒,也能點燃,莫非真要少了敵營?只是那樣的話,也不該選棉布啊。
肯定地點頭,葉芷凝說道:“就是棉布,或者是麻布也行。我記得忻州附近,乃是棉絮種植較爲廣泛的地方,像是棉布鞋什麼的,應該不少吧?”
從棉布到棉布鞋,朱監軍還是沒有搞懂葉芷凝要做什麼,“只要棉布鞋就行嗎?”
“朱監軍,我所要的棉布鞋,最重要的,是底爲棉。儘管不是棉,也可以是麻或是其餘粗糙的布料。”這一次提醒得算是比較深了,只對底有要求,朱監軍似乎想到了什麼,肯定地點了點頭,“夜副將請放心,只要給本監軍一天的時間,保證軍中,人手一雙棉底的鞋子。”
見朱監軍明白了,葉芷凝也放心了,“既然如此,有勞朱監軍。只等着再陰完白虎國一次,我們就來個堂堂正正的大作戰,到時候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聽聞葉芷凝的話,朱監軍大笑出聲,“夜副將還真是有趣的緊,其實本監軍倒是不在意,直接將這場仗給陰贏了。”
“那樣多無趣,恐怕到時將士也會埋汰我們,沒有讓他們立功的機會。”兩人含笑以對,營帳中具是兩人的笑聲。
因爲與朱監軍相談甚歡,兩人一起用了晚膳後,這才分開。葉芷凝來到主營帳中,看着剛換過藥正在休息的東方墨,不由坐到了牀沿。
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東方墨微微睜開眼,略微蒼白的臉色依舊沒有改變,只是精神卻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凝兒……”
“說了在軍營中,要叫我夜。”雖然話語是斥責,但是葉芷凝也不忍心說太重的口,看着此時東方墨的模樣,幽幽一嘆,“只要等這場仗結束,回到淮京,你就沒事了。”
東方墨還未說,葉芷凝便急急保證道:“我一定儘快讓這場仗結束。”
無聲的輕笑,東方墨覺得,現在或許就是他所認爲最幸福的時刻。雖然……她的心裡還沒有自己,但是她已經開始在乎自己了。這場賭局間,不止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也參與了進來。
“我相信你,我也向你保證,一定幫你報仇。”經過這一次,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那些可笑的憐憫,東方鴻的身份,也只是他的敵人。
微微點頭,葉芷凝看着眼前的東方墨,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着眼前的葉芷凝,看着她臉上的面具,東方墨着了魔一般將手放在了她的面具上,葉芷凝也沒有阻止,就那麼任由他取下……
在面具取下的那一刻,看着她熟悉的容顏,東方墨的視線緩緩落在她的雙脣上,好想……親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