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主官聽到李名揚的話,頓時表情僵硬,甚至大有臉皮抽搐的趨勢:“大人,您可真會開玩笑。”
“呵呵,我沒開玩笑。”李名揚故意呵呵了一聲,這樣一來讓那個臨時主官更加的心驚膽戰,他一時間有些莫不清楚李名揚到底是什麼心思。不過還好,李名揚跟這個臨時主官終究只是開一個玩笑,把人也嚇唬的差不多了,李名揚揮揮手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或者有興趣的人也可以留下看看熱鬧,我去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天人族戰士,省得最近一段時間我出去剿匪了,他再弄出點什麼亂子來。”
聽到李名揚一本正經的這樣說了出來,臨時主官才知道李名揚竟然真的沒開玩笑。看到這,臨時主官想都不想直接撤走,甚至連該有的禮節也已經被他給省略掉,不是大膽,實在是不想被捲入其中。仔細想想也是,他們的這位真正的主官大人可不就是剛來黑塔地下十八層那天就跟這個天人族戰士大戰了一場,也就是那一戰讓他在這裡立下了赫赫威名。
“不愧是兇鬼啊,可真是兇。”臨時主官心中暗暗的腹誹道,這樣的話他可不敢多說一句。很快,隨着此人離開,李名揚要再戰天人族戰士的事情又在黑塔地下十八層裡傳開,得到這個消息後,反應最激烈的不是獄卒,反而是那些黑塔地下十八層裡的犯人們。
“兇鬼又要找公羊先生做什麼?”
“不知道啊,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打架的呀。”
“什麼按理說,胡說什麼呢!”
“哦哦哦,我就是瞎說一句,那麼認真幹什麼。”
犯人們現在的心思都十分複雜,事實上這些犯人現在對李名揚的心思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隨着李名揚一次又一次的出去尋寶,已經有了少數的幾個幸運的傢伙得到了承諾,十年之後可以離開黑塔。雖然這樣的承諾極有可能也是一個無法實現的事情,但對這些永不見天日的可憐蟲來講,這就是最大的一個憐憫。
李名揚是神殿的人,並且是神殿裡的大人,這樣的人絕對說不上是好人,可是這個不算是好人的人卻給了他們一些希望,這樣的事情自然讓他們有些不知道再如何去評判李名揚,甚至不敢明白的說出來自己心中的想法,擔心害了這位神秘的主官大人,也害了自己。
至於公羊文,從他們對公羊文的稱呼當中就可以看得出來,現在這些人對公羊文的態度更多的已經是敬重了,否則先生二字是不可能從這些人口中冒出來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到底還只是犯人,公羊先生是連總殿都重視的重犯,而李名揚是這裡的主官,主官想要教訓重犯,他們除了觀望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至於黑塔裡的獄卒之中也不乏膽大之人,甚至黑塔地下起初幾層的獄卒都忍不住好奇,聽到了消息之後就馬上衝了下來,跟天人族戰士正面抗衡,這樣的好戲可是多年難得一見的,沒想到一年之內能看到兩次。
只是當靠近地面的幾層獄卒趕到地下十八層的時候卻都不禁有些錯愕,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這裡靈力波動的不同之處,但是很快他們的這個疑惑也就自行解開了。那邊不是正在惡戰麼,一定是李神使大人的實力太兇悍了纔會如此的。巡戰使大人嗎,戰神殿裡除了殿主之外最強之人,肯定是要強勢一些纔對的。
而在觀戰之中的人在看到了李名揚跟公羊文的戰鬥之後,也都更加確認了這一點。上一次李名揚跟這個天人族戰士大戰的時候,他還只是玄靈境三重左右的修爲,當時據說是這位主官大人因爲修煉出現了問題,所以導致修爲跌落,當時是沒有人相信的,哪怕這個年輕的主官跟天人族戰士打的難解難分他們也還是不信的。
但是這一次這些人卻不得不相信這個情況,因爲事實已經擺在了他們的面前,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個真正的聖靈境強者,並且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剛剛晉級聖靈境的修士,而好像是一個已經晉級多年,有着豐富聖靈境戰鬥經驗的超級強者。看到這人們才都知道李名揚大人爲什麼能一路飛昇似的晉升到了紅衣神使的高度,原來人家不緊緊是出身豪門出手闊綽,人家的實力也確實強橫的有些過分了啊。
再看那個天人族戰士,那個身體健壯的不像話的強橫存在,一想到當初抓捕他的時候的那種場景許多人都不寒而慄,儘管沒有親眼所見,但根據傳回來的消息,這個天人族可是硬生生以一人之力跟上萬神殿精銳打的不可開交,在那樣的惡戰當中還能斬殺過半神職修士的強橫存在,也許也只有天人族這樣的逆天存在纔有可能做到了。
但現在就是這樣逆天的存在,竟然已經隱隱的要被新晉的巡戰使大人給壓制住,這樣的情況是這些人怎麼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我沒眼花?巡戰使大人一個人將那個天人族戰士壓制了?”
“你要是眼花了的話,我的應該也已經不好用了。”
“太假了吧,這個天人族戰士怎麼會這麼弱?”
“爲什麼是他弱,就不能是巡戰使大人更強?”
“我是很想說巡戰使大人更強,可是讓巡戰使大人去跟上萬神殿修士正面廝殺,你認爲巡戰使大人能一打一萬還殺掉五千?”
在諸多議論當中,這樣的說法自然是最有說服力的,這一戰固然打的聲勢驚人甚至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但要說李名揚會把一個天人族戰士完全壓制卻是人們怎麼都不願意承認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誠然,在幾乎所有天府修士心中天人族都是最大的罪人,但自小聽着這些天人族的傳說長大的他們對天人族的看法卻又不是那麼純粹,這些人固然是罪人,但同時他們也有着另外一個很明確的標籤——這是一個絕對強勢的族羣,擁有着頂級血脈,所有的族人都是強者。
這是天府修士對天人族的看法,天府修士都崇尚力量崇拜強者,所以對天人族的看法也就變得十分矛盾,現在看到李名揚一個普通的年輕修士——儘管他已經不普通,但跟天人族相比確實普通——竟然就可以將一個天人族戰士給壓制,這樣的情況甚至可以說是讓這些人對天人族的幻想破滅,這樣的破滅自然是他們不願看到的,儘管李名揚纔是他們這邊的人。
不過就在人們心思複雜的看着這一戰的過程的時候,那個天人族戰士終於爆發,直到現在爲止那個天人族戰士都仍舊只是玄靈境的程度,但就是這樣的實力還是將李名揚狠狠的反壓了回去,李名揚一旦露出破綻後便開始被全面打壓,終於被公羊文打的體無完膚之後,那個天人族戰士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人是不能殺的,然後便訕訕的走了回去。
“大人,大人!”
“快,去上面求援。”
看到李名揚又被痛痛快快的幹倒,衆人這才如夢初醒的出來救人,一面救人一面上去求援,只是現在那個天人族戰士的身體也明顯出現了不適,只能也略顯狼狽的躲了回去。
“派人去請大神官來。”李名揚虛弱的說了一句,隨後就開始調息起來。這一戰打的很痛快,但是他跟公羊文仍舊沒有一句交流,甚至連一點點的眼神交流都沒有,兩個人就是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或者說是李名揚酣暢淋漓的試探了一次,這一次出手的目的是爲了告訴公羊文自己已經晉級聖靈境,對營救他已經有了一定把握。
而公羊文之後的反撲也告訴李名揚了李名揚他的狀態仍舊威猛,出去之後還是要打一萬個的。至於傷勢,對這兩個傢伙來講,這樣的傷勢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李名揚只是身外化身的狀態,也仍舊不會被這點傷勢拖垮。
袁哲很快趕來,甚至求援的人現在都還沒能徹底走出黑塔。剛纔的那一場大戰,李名揚和公羊文的所作所爲終究還是被神殿裡的那些大佬知道,現在雖然沒有人懷疑李名揚和公羊文有什麼關係,但這些人卻都對公羊文還是十分謹慎,不可能讓人私下接觸他太多。
袁哲氣哄哄的看着李名揚,看得出來老人已經憤怒的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只能無可奈何的用力點了點李名揚的腦袋說道:“你啊你,我該說你點什麼好。”
李名揚略顯許多的睜開眼睛,咧着嘴說道:“我只是想再感受一下跟天人族戰鬥的狀態,這樣才能更瞭解他們的嘛,一旦這次出去遇到了天人族戰士,到時候就算打不過至少知道怎麼逃命不是嗎?”
袁哲本來確實已經異常憤怒,他看重的是李名揚肯腳踏實地做事的風格,但李名揚偶爾一些發瘋的做法確實是他所不喜的,但在聽到李名揚說出的這番話之後,老人卻明顯愣神了好一會,最終才豎起拇指說道:“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