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實際乘客只有‘一頭’乘客的小型郵輪,在日本的橫濱一靠岸,厲香粉就馬上乘坐另外一艘客船返回了華夏。
而楚錚,卻捏着花漫語早就給他訂好的機票,趕往了當地機場。
當楚錚再次從日本北海道機場走出來時,已經是當地時間傍晚八點了,比花漫語預計到達的時間晚了約有半小時。
因爲這次楚錚來日本的目的不純,所以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來接機,他從行李處取回自己的包裹後,就戴着墨鏡的走出了候機大廳。
走出候機大廳後,楚錚站在臺階上仰起下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咦,雖說日本距離太陽落山的地方最遠,但天也不至於在這個時間段就黑成這副模樣啊,難道這是日本島沉沒的前兆……哦,奶奶的,老子說怎麼這樣黑呢,原來是戴着墨鏡的緣故。”
楚某人在旁邊行人‘這傻瓜晚上還戴墨鏡’的詫異眼神中,摘下墨鏡隨手放在揹包裡,然後又摸出手機開機,給一直等候他消息的花漫語發了個‘老子已經安全抵達目的地,娘子切勿牽掛’的短信,就走下臺階向機場的停車場走去,準備先找個賓館住下再說。
因爲北海道是日本的著名旅遊城市,尤其是在這個季節,前來遊玩的旅客更是絡繹不絕,所以機場停車場內的衆出租車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隨時都能聽到出租車司機感謝顧客給小費的哇啦哇啦鳥叫聲。
看着比自己先出來的那些乘客大部分都涌向停車場內的出租車,很有君子風度的楚錚纔不會和那些遊客爭搶出租車的,他更願意一個人在出了機場後慢悠悠的向前走,反正這時候纔剛黑天,也不着急馬上就去北海道的市中心。
出了機場後,楚錚沿着公路邊向前走,走出了也就是幾百米吧,他右側身後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汽車喇叭鳴叫聲。
日本是個靠左行駛的國家,至於爲什麼他們習慣靠右走路,這和他們是一個有着武士傳統的國家有關。
日本的武士走路都是靠着左邊,一是方便右手拿武器,便於隨時能夠戰鬥,再就是把右邊讓出來給地位高貴的人通過,這個尤其適用於日本這個等級制度森嚴、武士道精神濃厚的國家,他們在韓國有着那麼多年的殖民統治,留下了深重的影響,現在韓國靠左行駛就是繼承的日本傳統,也算是熱愛和平的日本人在韓國發揚了他們的文化吧。
楚錚扭頭一看,就看到一輛草綠色的出租車停了下來,落下的車窗內露出司機那張帶着卑微笑容的臉:“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去市中心?”
咦,我來日本後並沒有扶着哪個漂亮妞兒過公路啊,那爲什麼在這個出租車緊俏的時候遇到主動打招呼的孫子?難道說老子的人品在這一刻大爆發了……楚錚有些納悶的彎腰看了一眼出租車內,發現後座上已經坐了一個乘客,就以爲這傢伙想多掙一個人的錢呢,於是就嘿嘿的笑了笑說:“如果你只收我半價的車費,那麼我就坐你的車子
,否則免談,因爲我不習慣付全資時和別人享受一個本該屬於我自己的空間。”
這傢伙肯定是國民,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小氣的計較這點小事?嘛的,日本就他孃的沒一個大方點的王八蛋!真不知道後面這個華夏古典美女爲什麼要主動捎帶着他……日本出租車司機在心裡咒罵了一句,可臉上卻依然帶着笑的說:“先生,你不要擔心車資的問題,因爲這次載你去市區是免費的,分文不取,車資是後面這位客人拿的。”
“喲,主動載我啊,哈,日本人民素質真不是一般的高。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說什麼也得擁護一下。”楚某人發自內心的稱讚了一下後,伸手抓住副駕駛的車門剛想上車,卻覺得怎麼着也得和坐在後面的那哥們說句謝謝才行,於是就轉而打開後面的車門,擡腿坐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後隨口說道:“就去市區距離這兒最近的五星級酒店好了,這位先……”
在車子剛啓動時,楚錚扭頭剛想對那個主動要捎他去市區的客人說聲謝謝時,卻發現旁邊坐着的原來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着一件只能在道觀中才能找到的青布短襟衣服,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有些狹長的雙眸中透着一股子彷彿不是俗世中人的淡定,挺直的鼻子和一張小嘴給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古典美,尤其是腦後用一根白繩隨意束起的長髮,更增加了她的出塵脫俗清新感。
看到這個女人這幅打扮後,楚某人心中頓時釋然:哦,老子說她爲什麼讓司機捎着我呢,原來是一個給人方便就是給她自己方便的小道姑。唉,這麼漂亮的一妞,沒事去當道姑幹嘛呢?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在楚錚盯着人家看時,那個女人淡淡的一笑,用聽起來很是清淡的聲音說道:“先生不用向我道謝,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乘車的,也佔不了多大的地方。方外之人在外給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的。”
“呵呵,話雖然這樣說,但我還是得謝謝你的,畢竟是你解決了我當前的困難。”也不知道爲什麼,楚錚在這個小道姑向他看來時,倆人的目光一接觸,那雙很是清澈乾淨的雙眸卻讓他心中卻攸地跳了一下,使他心中很不舒服,彷彿心地所有的秘密都要自動跳出來曬曬那樣,於是就下意識的挪開了目光,微笑着道了一聲謝後,就扭頭向車窗外看去。
小道姑見楚錚並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也沒有流露出什麼不快只是再次淡淡的笑了笑後,就閉上了眼睛。
望着車窗外的夜景帶了片刻,楚錚覺得也沒啥看頭,心了就想:早知道這樣的話,我還不如一個人走回市區呢,也勝過這種人多卻無話可說的尷尬處境……嘛的,這日本出租車司機照着京華的哥可差遠了,根本不懂的調解氣氛,好像死了老婆那樣的哭喪着個幾把臉的,沒意思。
既然出租車司機不懂得調解氣氛,而前往市區的道路好像還得仔細的跑一段,楚錚也不想就這樣沉默下去,尤其是在身邊還坐着個小道姑的時候,於是就在出租
車經過一根路燈杆子時,先用一聲低咳打破了車內的沉靜後才說:“咳,開車的哥們,我在網上看到,日本皇室的某個太子和三井財閥的大總裁南詔戲雪,將在明天的北海道舉行訂婚儀式,不知道有沒有這事兒?”
聽楚錚提到這個問題,那位一向信奉‘沉默是金’的司機,其嚼舌頭精神馬上就被激活了,暫且把楚某人的小氣問題給撇到一邊,當即就用帶着自豪的語氣說:“聽你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我才知道你不是我們本國人,因爲本國公民絕不會稱呼日本皇室的。這位先生你說的不錯,藤原太子和南詔大總裁這對珠聯璧合的一對,將要在明天的北海道‘大和飯店’舉行訂婚儀式!聽說爲了慶祝這件大喜事,最少有十幾位國際當紅影星來捧場呢……”
聽着出租車司機滔滔不絕的說藤原太子和南詔戲雪是多麼的般配,楚錚嘴角帶着一絲譏誚的,等他的話語稍微一頓時,就漫不經心的說:“聽你這樣說,藤原太子在日本國民中有着很大的影響力啊。”
“那是自然,太子是天皇的第一繼承人,是整個日本帝國未來的象徵,更是我們全體國民的偶像,他的擇偶大事,自然會被很多人關注。”
楚錚點點頭:“哦,既然你們那個藤原太子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那麼爲什麼不能爲了國民的健康,早日從華夏引進治療肝炎聖藥‘龍賓健肝王’呢?我可是聽說日本的肝炎患者可是僅次於華夏列爲世界第二位的,而華夏方面卻偏偏不想在日本設立代理點。”
聽楚錚說起這事後,出租車司機就很氣憤,隨即用方言嘰裡咕嚕的低聲罵了幾句什麼,再也沒有了聊天的興致,只是加快了車速。
草,早知道這個的話,老子就不拿這些話來刺激你了……見司機又閉上了那張嘴,楚錚就有些後悔不該拿這事來刺激驕傲的日本人民。
幸好,這時候車子已經進了市區,司機按照楚錚的吩咐,將車子直接停到了一家叫‘北海道之夏’五星級賓館前面停車場。
等楚錚推開車門下車後,那位司機哥們才探出腦袋說:“這兒距離大和飯店不遠,明天上午九點左右,從酒店窗口就可以看到藤原太子迎接南詔大總裁的車隊了。”
“老子就是在一家汽車廠上班,早就看膩了這種裝人的鱉蓋子,車隊再多又有什麼好看的。”楚錚拿起揹包甩在肩頭後,就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向酒店大廳走去。
當他在門口禮儀小姐一連聲的歡迎聲中走進大廳後,纔想起下車時忘記和那位小道姑說聲‘三克油’了,雖說很不習慣看她那雙‘賊眼’,但和幫助你的人道謝卻是一個優秀青年必備的素質。
不過,楚錚既然現在都已經走進大廳了纔想起這事,人家肯定坐車走遠了,於是他就在心裡安慰自己:道家和佛家都講究個緣分,如果我和她算是有緣人的話,肯定還能再見面,那時候再和她說聲謝謝也不晚。要是以後再也不見面了,嘿嘿,現在道謝又有個屁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