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大片的平原之後,地形陡然陡峭崎嶇起來。
葉歸與靈槐站在空中,看着遠處山中層層疊疊的一片莊園,莊園當中,獨有一座高樓高聳入雲,獨有一股氣勢,俱是知道離月樓已經到了。
似乎是知道樓主即將逝世,此時,離月樓上空竟是不時有修道之人飛過,整個空氣也顯得略略有些緊張。
葉歸與靈槐相視了一眼,已是在落在了地上。
地面上,離月樓弟子身着綠衣,更是如臨大敵一般,眼見葉歸與靈槐落下,看服飾不對,已是有八名弟子圍了上來,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離月樓?”
葉歸目光冷峻,看着爲首那名弟子,道:“你們樓主怎麼樣了,快帶我去見他。”
“放肆,你是什麼人,我們樓主豈是你說見便能見的?”
爲首那名弟子一聲怒喝,已是向着其它人道:“夏木大人吩咐過,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得接近離月樓,拿下再說!”
“是!”
一種綠衣弟子一聲發喝,手中綠芒閃動,已是向着葉歸衝了過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歸看這些人鐵了心要攔着自己,冷冷的說了聲,身形暴起,鐵拳已是向着當先那名綠衣弟子砸了過去。
“嘭!”鐵拳硬生生打在那綠衣弟子小腹上,那綠衣弟子受不了這大力衝擊,已是直直飛了起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下一刻,葉歸手中暗紅色的光芒閃動,披雲刀散發着危險的光芒,已是向着一衆綠衣弟子削了過去。
霎時間紅芒綠芒交錯在了一起,只聽得叮叮噹噹的聲音不住的傳來,下一刻,一衆綠衣弟子手中的寶劍已是被披雲刀碾成了一堆碎鐵片,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一衆綠衣弟子手中持着劍柄,很尷尬的看着葉歸,他們平日裡也是佼佼者,此時竟然被這個年紀與自己相彷彿的年輕人削斷了兵刃,不由的漲紅了臉。
葉歸緩緩將披雲刀收回,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告訴我,你們樓主在哪裡?”
“這……這……”看着葉歸逼人的眼神,一衆綠衣弟子俱是不覺有些懼怕,紛紛向後退去。
便在此時,從葉歸身後,已是傳來了一個聲音,冷冷道:“他們不是你的對手,那麼我呢?”
葉歸已經,陡然轉身,不由大吃了一驚,但見那人一身黑衣,已是站在了靈槐身後三尺之處。
靈槐修爲不弱,決不至於有人靠近三尺還渾然不知,除非這人修爲實在高的不可思議。
“夏木大人!”
一衆綠衣弟子見到來人,俱是不覺精神一振,齊聲叫道。
夏木緩緩點了點頭,道:“沒事了,你們下去,各司其職吧。”
“你怎麼樣,得試試才知道。”見到這樣的高手,葉歸心中不由起來與他一決高下之心。
夏木哈哈一笑,道:“好,有膽氣。我便……”
話音未落,不遠處,已是傳來了一個聲音道:“夏木大人,不好了,夏虎夏虎他領着怒雲、奔雷、閃電三學院的弟子圍住離月樓了。”
夏木一驚,道:“夏虎,他,反了他了!”
看了葉歸一眼,已是道:“年輕人,我們樓主眼下很危急,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葉歸將披雲刀收回體內,看着他道:“你相信我?”
夏木緩緩點了點頭,道:“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你對樓主沒有惡意。”
語畢,便不再跟葉歸說話,向着來人吩咐道:“馬上召集疾風學院弟子趕往離月樓,另外,火速傳令在各城的疾風學院弟子,迅速控制大軍,聽候調遣。”
葉歸與靈槐已是從兩人適才這一番對話中知道了些關於離月樓的情況,原來離月樓共有疾風、怒雲、奔雷和閃電四個學院,每年招收得弟子會被分配到這四個學院去學習,夏木負責的是疾風學院,而那個夏虎則負責另外三個學院,眼下夏虎眼看樓主將逝,便領着三個學院的弟子將樓主所在的離月樓包圍了。
“我們走。”吩咐完這些時候,夏木對靈槐與葉歸說了一聲,已是當先趕了過去。
葉歸與靈槐不料竟然遇上了這樣的變亂,俱是吃驚不小,眼下也只好跟着夏木,希望能將鍾離鬱救出來了。
三人急急趕路,不一時,已是到了離月樓前。
離月樓是整座莊園的重地,也是離月樓主鍾離鬱所住的地方,其中藏着的不僅僅是靈藥,更有各種各樣的典籍珍寶,眼紅的人當然不會放過眼下這個最好的時機了。
當然,像夏虎這樣的離月樓高層來說,眼紅的就不僅僅是靈藥以及典籍珍寶這些了,離月樓樓主這個身份,顯然比這些來得更重一些。
果然如那人彙報的一樣,此時,離月樓已經被團團包圍住了。
一衆學徒見到夏木出現,俱是有些慚愧,但很快,就被夏虎曾經許諾給他們的東西壓下去了,看着夏木,道:“夏木大人,夏虎大人已經控制了整個局勢,連樓主也落在了他的手中,我看你就不要勉強掙扎了吧。”
夏木目光凜凜,看着一衆學徒,道:“你們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你們忘了當初進離月樓曾立下的誓言了嗎?”
“是大哥來了嗎?”夏木話音未落,從樓中,已是傳來了一個陰仄仄的聲音。
“夏虎,虧我把你當兄弟,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夏木聽到自己這個昔日的把兄弟的聲音,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大哥,你忘了我的信條了麼?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聲音由遠而近,從樓中,已是緩緩走出了一個綠袍大漢,綠袍大漢右手還拉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那老人微閉着眼,一副風燭殘年不久人世的樣子,葉歸與靈槐見此,已是知道這老人必是離月樓主鍾離鬱了。
“外公……”葉歸在心中默默的叫着,看着老人飽經風霜的臉,葉歸頓時就忍不住了,差點就想要衝上前去了。
“大哥,先看看再說。”
一邊,靈槐見葉歸臉色突變,忙伸出手去,緊緊握着他的右手,在他耳邊低低的提醒。
葉歸緩緩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感情強壓了下來,目光冷冷的看着那綠袍大漢。
“是夏木來了麼?”忽然,鍾離鬱微微的擡了一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
夏木身軀一矮,已是向着鍾離鬱跪了下去,道:“樓主,夏木來遲了,夏木引狼入室,對不起樓主。”
下一刻,夏木右手輕揮,從右手中指處,已是閃出了一道劍氣,向着自己落在地上的黑袍劃去,只一下,已是將那黑袍割下了一段,向着夏虎冷冷道:“夏虎,今日,我們割袍斷義,從此刻起,我們便不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