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蚨注視着駱葉體內的變化,對於血雀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感到深深的震驚。
那些紅色膜體,在血雀的牽引下,迅速的重新排列好,與駱葉體內已經造成的傷口,足足膠着了兩天!
小蚨臉上的表情出奇的凝重,以他幾千年的閱歷,縱然期間有一千年是在青蚨獄中度過的,但若論到認知上,估計無人能出奇左右,在他早先在魔煞座的時候,所有的困難問題,基本全都由他進行解答。
可他竟然面對這樣一隻靈魂血雀,拿她一點轍也沒有。
從血雀向他打聽毀帝滅皇之時,他就對血雀有所提防,每天都會暗暗觀察那紅色膜體的變化,可這麼久過去了,他竟然一點貓膩都觀察不出來,剛剛紅色膜體失控的時候,他也完全不知應如何應付。
“這些紅色膜體究竟是什麼?”
血雀一飛回到駱葉體內,他便一點不漏地觀看着血雀爲駱葉療傷,中間發出無數感嘆,雖然他明白血雀能夠醫好駱葉,可他依然對那紅色膜體的效用而歎爲觀止。
有些經脈已經碎裂不堪,紅色膜體填補上去的時候,那些枯竭的經脈險些就要化爲菸灰,每每驚現處,總不免心驚肉跳,可小蚨吃驚的發現,儘管再兇險,血雀也能操控着紅色膜體化險爲夷。
漸漸,駱葉的身體逐漸恢復,面色也開始由蒼白轉向紅潤。
“呼,小女子、、、完成任務了,希望前輩信守承諾。”血雀累得不輕,靈魂之力揮耗了很多。
小蚨哼了一聲,在駱葉清醒之前,雙手眼花繚亂的操縱着神識,將駱葉腦中的記憶碎片清理掉,最後更是如同掃蕩般的清理着駱葉的記憶,在血雀看來,這絕對是他感到沒面子的泄憤之舉。
“呵呵。”血雀笑了一聲, 張開翅膀,就打算潛回識海。
突然,小蚨擋在她的面前,臉色非常的不好,“你可以瞞着葉子,但你沒有理由瞞着我。”
“前輩,您非得揭開小女子的傷疤?”
“傷疤?”小蚨先是一愣,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臉色旋即恢復如常,故作無所謂道,“那些傷疤與我何干,快點說!”
血雀嘆了口氣,拗他不過,只好一五一十道,“當初在中土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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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讓那名女子給逃了?”駱葉一臉的不能置信,他已經從幽然中醒來,從小蚨口中得知,他在與那南宮小姐對決之時,不幸中招,昏迷過去,而南宮小姐則是抓緊逃脫開來。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腦袋中混混沌沌的,原本以爲,手中擁有此多法寶,能夠在這裡橫行無忌,可哪裡知道,還會被人擊昏,雖明知一山自有一山高,但他極討厭這種感覺,極其討厭!
“看來我還需要再提升自己。”駱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御空而起。
高空中的凜冽寒風,讓他的思緒稍稍打開了一點,他倏得想起自己好像在昏迷之前,得知了一個極其震撼的消息,可是什麼消息呢?每每想到此處,他的腦中就會泛起一抹空白,他進入識海詢問過小蚨,小蚨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以後你便會知,以他對小蚨的瞭解,這抹空白之後所隱藏的,定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而小蚨所說的以後,極有可能就是說當他的修爲更近一層的時候,就可以得知這一切了。
那自己就決不可掉鏈子!
他能從小蚨的眼中看出兩個字,等待,出於對小蚨的極端信任,他也就不再考慮這些煩心之事,一個瞬移,直接回到了青衣府!
走在青衣府中,駱葉明顯能夠感覺到,這裡的氣氛相當的壓抑,而且那些周圍路過的修者,看到他,紛紛一股驚懼的表情,連忙朝兩邊閃躲。
人的名樹的影,青衣與紅衣之間的驚天對決,除去將青衣家的地位鞏固之後,還讓駱葉在衆星之中被捧了出來,尤其是他用雷液珠將紅衣五尺劈的個形神俱滅,給他留下了暴戾之名,沒有誰再想同他說上一句話。
所過之處,修者皆闢。
“喂!”他剛看到一名沒注意到自己的修者,打算上前問問青衣家主的所在之處,那名弟子回頭一看是駱葉,頓時像是火燒屁股般,掉頭就跑,那模樣比見到了瘟神還要可怕一分。
駱葉只能抱以一個苦笑,突然,他發現了不遠處的青衣劍鋒。
“哼,我就不信連你都不敢理我!”駱葉笑了一笑,走了上去,輕輕拍了拍青衣劍鋒的肩膀。
“怎麼?”青衣劍鋒轉過頭來,見到駱葉那張鐵青的臉,立即換作了一副諂媚臉龐,“駱公子有何吩咐。”
“青衣家主在哪裡?”駱葉沒好氣答道,就連青衣劍鋒面對自己也拘束了不少,看來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說的真不錯,“爲什麼這裡的氣氛有些古怪?”
青衣劍鋒面沉了下來,嘆道,“駱公子,我勸您還是抓緊離開這裡吧,二當家一回來就要挾家主交出家主的位子,而且他一直都在保存實力,就連家主都不知道,他竟然已經有了相當超凡的修爲。”
青衣錦繡?
駱葉有些怔然,旋即一想,青衣錦繡與青衣剛之間確實有些矛盾,加之紅衣家這個威脅已經不復存在,青衣錦繡可以放開手一搏了。
“你們二當家,就沒考慮過我與軒轅三子的立場,如果我們幫助家主呢?”
“他對此好像並不害怕,而且軒轅三子,已經投靠了他。”
駱葉驚住了,他沒想到,以慕容年爲首的軒轅三子,會迅速的投靠青衣錦繡,他不禁對於那身形瘦長眼神譏誚的二當家充滿了疑惑,究竟是用了什麼砝碼,才拉攏到了軒轅三子。
沒多時,駱葉便來到了青衣府的主殿,青衣剛和青衣錦繡正互相對峙,駱葉的出現,讓那些圍在外面的弟子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他們充滿敬畏的望向駱葉,偶爾會有幾個嘀咕幾句,但駱葉並沒有聽進去,青衣家的內憂,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用幹預,可裡面卻牽扯到了青衣雪花的問題,一旦青衣剛落敗,青衣雪花定會十分傷心。
想必再過兩天,鸞孽就會請駱葉去崑崙,進而潛入中土神州,必須要趕在那之間,處理完青衣家的事情。
他徑直走了進去,面色不善,“家主,二當家,我回來了。”
“呵呵,回來了啊,這次駱公子可幫了不少忙,錦繡在這裡還要多謝駱公子。”青衣錦繡抓緊迎了上來,一臉的僞善笑容,看的駱葉險些就要嘔吐出來。
駱葉不理會他,默默走到青衣剛的面前,笑道,“聽說有人犯上作亂?是誰呀?”
青衣錦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生硬的把頭轉過來,接過話茬,“駱公子多慮了,哪會有人作亂。”他已經看得出來,駱葉剛剛的態度,擺明了是要站在青衣剛這一邊,不過他又注意到慕容年眼中的殺氣,心中的憂慮不禁放平了一些。
“這些都是我的家事,駱公子本不必參與進來。”青衣剛微微嘆了口氣,但脣角卻微向上翹,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駱葉禁不住心中冷笑,這傢伙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主兒,裝作不願爲自己平添麻煩,但卻嘴角含笑,顯然是很想讓自己站在他這邊。
念在青衣雪花,他沒有停頓,毫不猶豫示出了決心,“崑崙無鸞殿鸞孽公子,已吩咐我過些日子去崑崙一敘,只奈何家主這裡又有了些小麻煩,看來我只能拜託鸞孽公子親來找我了。”
鸞孽公子!
青衣錦繡皺起了額頭,他原以爲鸞孽會一去不回,誰知道駱葉與他的關係竟會如此友好,如果鸞孽再出面的話,自己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當家不必過慮,家師與崑崙劍神殿八爺私交甚好,若他敢請來鸞孽公子,我願向家師請願。”慕容年低聲說道,讓青衣錦繡安心了不少。
這句話別人聽不真切,駱葉卻聽的清楚,他不解的看了一眼慕容年,詫異道,“你爲何、、、”
“爲了門派而已,呵呵,不由自主之舉,望駱師兄理解。”慕容年含笑說道,從容不迫,彷彿面對駱葉,一絲壓力都沒有。
“二弟,你我本是同根生,爲何一直要互相做對?”青衣剛一副老好人的作態,讓駱葉又是凝了凝眉。
“哼!你自己兩個女兒不也是同根生,她們不還是互相看不對眼?”
“小孩子之間難免有些矛盾,難道你也是小孩子?”
青衣錦繡冷笑一聲,“小孩子?我的大弟子斑痕,與青衣錦妍本兩情相悅,你爲何強拆散他們?還讓斑痕落的個風流下作之名?”
駱葉愣了,無論如何他都猜想不到,青衣錦繡發起叛亂的緣由,會是因爲自己的弟子。
“斑痕?那種毫無天賦的人,如何配得上錦妍!”青衣剛咄咄相逼,臉色也拉了下來,顯然他對於這個斑痕是相當的討厭。
“你說什麼!”青衣錦繡怒道,“你不就是擔心,一旦斑痕娶了錦妍,青衣家的未來就係在了斑痕的手中,大哥啊大哥,若非是你這小肚雞腸的個性,我何必犯上作亂,你以爲,我不懂得相煎何太急?”
他略微感嘆一聲,揚起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