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徹亮,燦爛的陽光撲灑在青衣府中,到處都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有誰會知道在昨日的深夜,會發生那樣一場驚現萬分的戰鬥?
“你們要拿我做俘虜?”單心身上裹着一身臨時找來的衣服,被押到了一處柴房內。
“安靜。”除了一名看守他的侍女,這裡別無他人,很顯然,這位侍女對於單心是相當的討厭。
單心沒有氣餒,他還以爲這位侍女是過於緊張,從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箭步,單心跑到侍女面前,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美女,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刑法?先透漏一下、、、”雖然在笑,但單心心裡卻十分害怕,在中土神州他接觸過不少的刑法,自然知道其中厲害,“老虎凳辣椒水?還是電擊拔指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侍女就將視線移向別處,對他繼續不理不睬。
“喂,你這可有些不禮貌啊!”
單心急了,自己在中土神州可是有着少女殺手的美譽,怎麼到了這邊,女生對自己連看都不看一眼的?而且這還罷了,爲什麼女生看待自己的眼睛裡全都是鄙夷與不屑?單心也顧不得再裝什麼溫文儒雅的眼神,一瞪眼,直接一手抓了出去,想用武力制服她!
侍女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擡手一推,“啪!”直接就將單心凌空推起,砸到了柴房的牆上。
“嘶~真疼啊,怎麼這邊的人全都是修者?”
單心渾身就跟散架了一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揉這揉那,哪哪都疼。
侍女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別處,靜若處子。
“哼,就算她是修者,沒有飛劍也沒法拿我怎麼樣,在華戰城裡我的單兵作戰能力還是相當可觀的,就不信制服不了一個小姑娘!”
單心雖然也擁有真氣,但他所訓練的方向,就是用真氣提升槍技,對於徒手作戰,他所依靠的僅僅是肉體力量。
當然,如果這裡是中土神州,而且他面前的是與他一樣,生活在軍隊之中的人,他的自信無可厚非,只不過如今他所在的地方太特殊了些。
侍女感覺到空氣的紊亂波動,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被他弄的不耐煩了,沒等單心衝過來,袖子一甩,一股浩蕩的真氣推了出去,直接又將單心凌空擊出,但這次就不像剛剛那麼客氣了。
單心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身上的骨頭都好像都碎掉一般,被那股迎面而來的狂風直接吹到了牆壁上,吊了半天才順着牆壁慢慢滑了下來。
兩條腿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徹底地被這一掌給打蒙了,直勾勾得盯着侍女,就像是在盯着一個怪物一樣。
“真沒用!”侍女冷冰冰看了一眼還沉浸在震驚當中的單心,眉毛一挑,下巴輕輕一揚,“你那麼居高自傲,現在知道了吧,其實你手下那些士兵,全都能像我一樣打的你站不起來,只不過因爲你有那種奇怪的兵器,大家才把你當作隊長而已。”
“我、、、我沒用?”單心連鼻孔中流出的血液都忘記擦,就這麼跪在地上傻乎乎的問着自己,“那些士兵都比我強?”
想了許久,他忽然苦笑一聲,慢慢爬了起來,自言自語,“好像是真的,沒有了槍跟白盾,誰都能對付我。”
侍女似乎十分熱衷於鄙視他,見他的態度萎頓下來,也來了興致,話突然間就多了起來,“你這樣的人在東方神洲上數不勝數,好多不喜修煉的修者都會花大把的靈石來裝備自己,依靠着強大的符紙或者靈甲,來對付別人,可那怎麼會是自己的東西?這種人的下場也都沒有一個是好的!”
單心聽的很仔細,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根針,深深刺在了他的心裡,但他強烈的自尊心還是在反抗着,“你們當中不也有符師這種修者嗎?他們如果沒有了符紙,不就跟我一樣?”
“哼,跟你一樣?別做夢了!”侍女被他說的一愣,旋即像聽到個極大的笑話一般,“就算是再笨的符師,沒有符紙的情況下,也能用一根小指頭收拾你!再說了,要做符師,就要做像駱公子那樣的符師。”
“他是符師?”單心胸中一股悶氣上涌,對駱葉是說不出的憎恨。
侍女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起來,面頰緋紅,花癡道,“他同修多種術法,符陣只是他的其中一個,不信你看看!”
說罷,她索性就窗子打開,——反正單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讓單心看看外面的情形。
這間柴房處在青衣府最外圍的大院之中,能夠清楚的看到駱葉在這裡構設的黃泉圖符陣,雖然只是一處,但已經能顯現出黃泉圖的赫赫雄偉。
單心只望了一眼,就瞠目結舌,恍如木雞。
三張巨型畫幅繞成一個圈,其中的黃泉水不斷奔涌,磅礴兇狠的力量,在這張黃泉圖中噴涌而出,又流到那一張黃泉圖中。
而青衣府中三處靈源的靈氣,全都爭先恐後的衝擊過來,洶涌的藍色靈氣,將黃泉圖渲染的更加可怖!
單心臉色大變,他能感覺到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在那三張畫幅中迅速醞釀,就算是自己的白盾還在,也會在第一時間被侵蝕掉!
這、、、這是什麼?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古怪的術法!
這股霸道絕倫的力量蔓延之快,完全超乎單心的想象。
“嚇到了吧,你們紅衣家想要擊敗我們,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侍女冷笑着說道,但看向黃泉圖的時候,禁不住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單心下意識回了一句,“我不是紅衣家的人,只不過是首長在那裡。”
侍女琢磨了一下首長這個詞,許是沒想出是什麼意思,一時間不願承認,冷哼一聲,壓根又不理他了。
單心的視野裡,已經淪爲了一個藍色的海洋。他沒有想過,在中土神州華戰城叱吒風雲的他,有一天,會被人逼的如此狼狽,不,是如此絕望的境地!
白盾是開發出來了!可、、、那又如何呢?在駱葉的**之下,完全不堪一擊。
更何況是面前這樣氣象宏大的符陣?
跳樑小醜、、、
他忽然想到這麼一個詞,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和絕望感,在沖刷着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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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搞定了!”駱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着靈茶,若不是自己擁有着星源這樣能夠快速吸收靈氣的術法,估計構設三張黃泉圖是不太可能。
“駱公子,這個符陣能讓我試試嗎?”忽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駱葉擡起頭一看,那正是青衣錦繡。
“二弟,你要做什麼?”青衣剛驟起眉頭,語氣不悅道。
青衣錦繡笑笑,“我只是想檢驗一下這個符陣的力量。”
說罷,他就化作一陣煙,直接衝了進去,瞬息之間,黃泉圖中的吞噬力量全都被調動起來,毫無花巧地迎接上青衣錦繡。
“駱公子,我二弟他又在胡鬧,我是不是、、、”青衣剛討好笑道。
駱葉擺擺手,笑道:“這個無妨,他愛試的話,就讓他試試好了。”
“對了,駱公子,不知那位單心,你打算怎麼處置?”
單心人是駱葉制服的,青衣剛也沒有擅作主張對他怎麼樣,只不過是關在柴房裡,卸下了儲納戒,作爲了一名俘虜而已。
駱葉想了想,兀自說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東西是不好招惹的,比如說困獸。狗急跳牆,兔急咬人,要是像單心這樣更兇狠的動物,一旦反撲,肯定是會很棘手的!”
“哦,這個倒不怕,我將他的儲納戒取了下來,沒有了兵器,他就跟廢人差不多,根本不懂怎麼運用真氣。”青衣剛陰惻惻的笑着,虎軀輕抖,險惡不已。
駱葉接過儲納戒,心有靈犀的笑了,“那傢伙確實是,沒了兵器,就啥都不會了。”
血雀罕見的傳來聲音,“他應該是華戰城的軍人,而且是隻訓練槍技的那一類特種兵,對於格鬥雖然也懂,但對付修者的話,跟小孩玩過家家差不多。”
“中土神州的修者,分類與這邊不同?”駱葉神色一動,進入識海。
“自然,像我這樣的,與東方神洲的修者無太大區別,在那裡是比較特殊的一類,剩下的基本都是依靠現代化兵器,加上真氣的輔助,作爲特殊修者。”血雀陷入深深的回憶,眼中流露出一陣緬懷之情。
小蚨譏誚的插一句,“行了行了,別回憶過去,你現在跟我一起,比在中土神州不要幸福的多?”
駱葉做乾嘔狀,逗的血雀花枝亂顫。
“你找事?”小蚨揚手就要將手中的火雷珠扔出去,一臉不善地看着駱葉。
駱葉混若無事地看了小蚨一眼,用大小如意將那枚儲納戒拿了進來,語氣調侃,“跟哥翻臉?那這裡面的東西可就不給你看了。”
手指一顫,火雷珠倏得消失不見,小蚨諂笑道:“誰要跟你翻臉啊,嘿嘿,對吧小麻雀。”
“前輩說的不錯。”被這兩個活寶給逗的眉開眼笑的血雀心情不錯,而且她也想看看那儲納戒中都有什麼東西,飛快得說,“你快點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說不定裡面的東西我會用。”
“嘿嘿,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這就拿出來!”
駱葉調動識海內的強悍神識,直接衝了進去,只一擊,就將儲納戒中蘊含着的微弱神識給抹殺掉!
稀里嘩啦!
他懷抱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