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洗,清涼的月光飄灑在院落中,微風吹過,樹影楊天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內院中,仰望着這滿天的星空,若是說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天上星宿對應的話,那麼哪一顆纔是自己的本命星。?
前世自己對星象,宿命壓跟不信,現在卻是半信半疑起來,一顆星的壽命至少也是以億計,又豈是人短暫的壽命能夠對應,只是自己兩世爲人,又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又能解釋的清。?
明天就是自己成親的日子,在前世自己只談過短暫的戀愛,認真算起來只有一週的時間,如今卻要成爲別人的丈夫。?
“羅倩,你還好麼?”楊天輕輕的喚着以前戀人的名字:“你是否在另一片星空下,還是真要到一千多年以後纔會有你?從明天起,我就將是別人的丈夫,再也不是孤單一個人,而你是否也要嫁人?”?
整個晚上,楊天幾乎一夜沒睡,就這麼仰望着星空,前世的各種記憶象放電影一樣在眼前一幕幕上演,父母、戀人、朋友,如今這一切都不在了。?
普六茹勇?楊勇?我現在是隨國公丞相府中的長公子,從明天起,我將不再是楊天,就讓我成爲真正的大隋太子楊勇吧,該來的總要來。?
剛接到楊堅六百里加急的書信時,楊天曾經雄心萬丈,以爲自己能參與這以隋代周的歷史鉅變中,回到京中之後,才發現自己除了這二千人馬,根本是毫無影響力,就是自己調來屯在長安外面的數萬州郡兵如今也已和他毫無關係。?
楊堅雖然對自己這個長子痛愛有加,允許自己在他與衆臣討論事務時旁聽,隅爾也可以插上一兩句。可是也僅此而已,自己根本影響不了父親的決策,這些天,大周發生的每一件事,楊天只能當一個旁觀者。?
這種感覺絕不好受,楊天有信心認爲以隋代周已是定局,根本不怕歷史會改變,可是讓楊天不安的是自己卻是其中無足輕重之人物,歷史的慣性如此巨大。是否有一天他仍然會走上被廢地命運??
天色漸漸發亮起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從今天起,我就是真正的楊勇,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命運重蹈覆轍。”楊天,不,現在的楊勇喃喃發誓起來。?
鄭雄一大早就看到大將軍彷彿一夜坐在院中,身上還沾着露水,依稀聽到大將軍嘴裡最後數句。心中糊塗起來:“大將軍莫非在說糊話,什麼重蹈覆轍,什麼是真正的楊勇?”?
“大將軍,你一夜沒睡?”?
剛下決心要切斷自己過去,併爲自己改名的楊勇駭了一跳,(從下面開始,楊天的名字改爲楊勇)連忙起身,看到是鄭雄,鬆了一口氣:“我剛纔說了什麼?”?
鄭雄搖了搖頭:“大將軍,你剛纔是在對天空自語嗎。聲音太小,卑職沒有聽清。”?
“沒聽清就算了,即使聽到了什麼也沒關係,你是我的親兵隊長,也就是我最親近地人,我的安危都放在你身上。還怕聽幾句話麼?”楊勇的表情誠懇無比。?
雖然大將軍的年齡只有他的一半,鄭雄卻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大將軍比他更年長,鄭雄知道,親兵中後來那些人應當和大將軍有更多的秘密,他們單是武藝已有不少人在他之上,文化知識更是他遠不能及,比他更適合擔任親兵隊長的人多的是,大將軍卻毫不猶豫的將他提撥爲親兵隊長,並一直信任之。如今他地一切都是大將軍給予,剎時間,鄭雄心中全是感動。?
看着鄭雄眼中已有了淚花,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從回京後就一直沒回家吧,過完今天,我放你假,回家看看你父母,你現在是我的親兵隊長,相當於軍中的副幢主。九品官職,回到家中也算衣錦還鄉。讓父母高興高興。”?
“多謝大將軍。”鄭雄的父母都是農民,象他這樣的農家子弟,毫無後臺根基,軍中的功名都是一刀一槍搏殺出來的,也做到隊主已是了不起,成爲柱國大將軍的親兵隊長,雖然只是相當於副幢主,但軍中的幢主,儀同將軍也只能和他平起平坐,這個柱國大將軍還是丞相嫡子,恐怕就是朝中那些五品,六品地大員對他也不敢無禮。回到家中,七品的縣令更是隻有巴結的份,無疑會爲父母大添光彩。?
“少爺起身了沒有?”一個女聲在外院響起。?
“兩位姑娘稍等,我爲姑娘通報。”一名親兵連忙回道。?
楊勇聽出是母親房中貼身丫環阿香的聲音,連忙道:“讓她們進來。”?
“是,大將軍。”?
親兵的話聲落下不久,兩名輕碎的女子腳步聲就在外院響起,接着兩名長相俏麗地女子出現在內院,正是獨孤氏房中的兩名貼身丫頭阿蘭,阿香兩人。?
這兩名丫頭都已過二十歲了,正是女子成熟的年齡,阿香已經嫁給了國公府的一名護衛,而阿蘭卻還未出嫁,兩女姿色本來就出衆,今天是丞相府大喜之日,兩女都換上了新衣,阿香已盡得少婦的丰韻,阿蘭卻真像一朵空谷幽蘭,站在那裡亭亭玉立。?
兩人都手捧着一堆鮮豔的衣裳,看到大公子站在院中,阿香調笑道:“今天是少爺大喜日子,少爺可是等不及了才起如此之早。”?
楊勇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兩位姐姐手裡拿的是什麼?”?
阿蘭笑嘻嘻的道:“當然是你的新郎服。”?
若是一般貴族子弟,到了楊勇現在這個年齡,房中必定是丫環,婆子一大堆,說不定已經有數個通房丫頭也有可能,獨孤氏對兒子卻管的很嚴,小時候還有丫環服侍,府中少爺到了差不多十歲左右,從小服侍地丫環卻被調開,免得少爺與丫環有染出醜。?
楊勇受傷之前,獨孤氏剛好把以前的丫環調開。所以楊勇房中一直以來?
名下人和幾個中年僕婦,負責一些庭院打掃,洗衣作事,如今長子要成親,獨孤氏只能將自己身邊的丫環打發過來侍候。?
見楊勇發呆,阿香笑着推了一下:“少爺,快進內院,婢子們爲少爺換衣服。”?
這兩女雖然是婢女,只是府中地地位絲毫不比總管和護衛頭領低。蓋因她們經常要傳達獨孤氏的指令,和楊勇、楊英、楊俊這些少爺也是熟悉,並沒有一般下人對主人的生份。?
楊勇“啊”了一聲,連忙道:“有勞兩位姐姐了。”?
“少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過了今日,以後就要新娘子服侍你了。”阿香和阿蘭兩人吃吃笑着將楊勇推了進去。?
一進房中,阿香和阿蘭就開始爲楊勇脫衣,若只是外衣還好。連內衣也要脫了重新換過,楊勇早已是成年人的思想,現在地年齡這個身體也已經發育,楊勇大感吃不消:“兩位姐姐,內衣不換成不成?”?
阿蘭的臉紅通通地,阿香卻是堅決的很:“不成!”?
楊勇連忙道:“那我自己換。”?
阿香嘟嚷着道:“你可是我們抱大地,身上什麼地方沒有被看過,你的尿布我們還換過,怕什麼?”?
阿香和阿蘭兩人大自己六七歲,楊勇知道阿香多半說的是真。只是心想,你那時抱的雖然是這具身體,可人的思想卻換了一個,堅決拒絕道:“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我已長大了,兩位姐姐先出去。我很快就換好了。”?
見大公子不肯妥協,阿香也怕耽擱時間,只得和阿蘭一起退出房間,只是出房門時,阿香卻不知道在阿蘭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讓阿蘭本已發紅的耳朵馬上變得通紅。?
見兩人出去,楊勇連忙關上房門,飛快的將自己的內衣脫下,換上了阿香,阿蘭兩人帶來地衣服。頓時從裡到外都是一身紅色,楊勇在鏡中照了照,倒象是一隻被烤熟的龍蝦。?
阿香在外面催促道:“少爺,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楊勇連忙將房門拉開,重新讓兩人進來,兩人一進門就是上下打量着楊勇,見楊勇連外衣也穿上了,眼中都有點失望之色。又替楊勇整了整衣服,繫好絲帶。才命楊勇坐下,開始爲楊勇梳理頭髮。?
阿蘭和阿香兩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趁着梳頭之際,在楊勇身上摸摸捏捏起來,楊勇深知以後難免要帶兵上陣,這數年都是練功不綴,雖然年少,全身都是肌肉鼓起,身材結實,阿蘭還好,只是在肩膀上捏捏,阿香卻是全無顧忌,連楊勇的前胸也不放過,甚至故意用自己的雙峰在楊勇背上磨磨蹭蹭。?
面對這樣一個成熟女子的挑逗,楊勇頓時有了反應,下身馬上鼓漲起來,只是阿香一直在爲他梳頭,楊勇卻不好提醒。?
兩人忙活了半天,總算將楊勇的頭髮搞好,阿香嘖嘖的道:“少爺今天真是英氣。”?
楊勇平時所穿多是那種緊窄的衣衫,如今換上的新郎服卻完全是魏晉以來流傳的漢服,寬大地服飾下,顯得衣袂飄飄,兩邊絲帶飄揚,加上頭上的冠冕,英氣倒是未必,卻讓楊勇多出數分儒雅。?
這種衣服穿在身上無疑比那種緊窄的服裝要好看的多,難怪宣帝登極首先做的幾件事便是恢復魏晉時的衣物,這不但因爲魏晉時地漢服皇帝獨一無二,也是因爲好看,至於是否有礙騎馬打仗,宣帝卻不會管。?
楊勇鬆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否則恐怕今天難免要出醜:“兩位姐姐,已經好了,多謝你們。”示意兩女可以出去了。?
阿香笑道:“少爺,別急着趕我們走,還有東西沒完呢,阿蘭,把東西拿出來。”?
阿蘭聞言,臉色更是紅得要滴出水來,扭扭捏捏的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冊書籍,向阿香遞去:“阿香姐,還是你給少爺吧。”?
“阿蘭,少爺就在這裡,難道還要我再轉一次手不成。”說完,還捉狹似的眨了眨眼睛。?
楊勇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從阿蘭手中搶過書冊:“不就一本書嗎,我看看是什麼?”?
翻開一看,原來是一本春宮畫冊,阿蘭還是一名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難怪會如此扭捏,楊勇雖然兩世加起來還是處男,只是前世三級片,毛片可看過不少,這個春宮畫冊對楊勇來說只是小兒科,本着好學的精神,翻了幾頁,卻是看得精精有味。這本春宮畫冊紙質精美,人物栩栩如生,實在是難得的佳作,若是流傳到後世,恐怕拍賣的價錢足可以讓一個人一生衣食無憂。?
阿香大奇,她剛纔故意挑逗楊勇,只是奉獨孤氏之命,檢查一下兒子是否已經能夠進行房事,檢查的結果自然令阿香滿意,只是明明剛纔少爺對自己的挑逗一幅不安的樣子,對這春宮圖卻是看一眼就放不下。?
“阿蘭,你對少爺講解一下。”這本畫冊阿香和阿蘭兩人自然看過,本來阿香已嫁人,自然是她負責爲楊勇講解,只是阿香卻是故意捉弄阿蘭,阿蘭已經是羞不可抑,聽阿香這麼一說,再沒有勇氣在房中呆下去,就要奪門而出。?
只是阿蘭剛一動,阿香就將她抱住,悄聲道:“傻丫頭,這可是一個機會,你還不把握住。”?
阿蘭年過二十還沒有嫁人,卻不是獨孤氏不讓她嫁,只是阿蘭跟在獨孤氏身邊,眼界自然高了,看不上院中地侍衛,家丁,反而是對逐漸長大的大公子有了好感,阿香和她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嫁給大少爺爲妻是絕無可能,爲妾卻還有幾分希望,眼前無疑是一個和少爺加深感情的機會,說不定可以先新娘子將少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