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咖啡吧。---手機端閱讀請登陸 m.”
“謝謝,我不太喜歡咖啡。”不是不喜歡而是看關鍵是誰衝的,我將杯子向一邊推了推。才短短四天的時間,我就發現江非除了工作能力出衆在生活小事上也很會照顧人。
時不時的就是一杯水,一杯咖啡,午飯後還會順帶給你帶回一分芝士蛋糕或者是巧克力的。
不過,這些東西,哄哄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還行,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對這些東西無感。
“那你喜歡什麼,奶茶?”江非絲毫不在意我疏離的態度,緩緩端起我面前的咖啡,輕抿口。
“紅酒,不過上班時間好像不適合喝這個。我要出去送趟文件。”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江家人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我心裡跟個明鏡樣,我儘量疏離他,避免跟他單獨相處。
“我幫你送吧。”
“不用,這是江總親自指明讓我送過去的文件。”
這是塑陽的機密文件。我潛意識中不想讓他看見。
“好吧。我貿然的問一句,雲先生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腳步委頓,拿着文件的手,不禁輕輕收了下。
“唐突了,我只是見到這幾天你都是獨自上下班,所以才這麼問的。”
江非臉上表情自然,絲毫沒有八卦別人秘密的違和感。
“我覺得即使是男女朋友也不能太黏,距離產生美。”我扯動下嘴角,嘴角始終噙着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其實我很想跟他說一句“江先生您就省省吧,我是絕對不會明知你對我另有目的而心盲眼瞎,笨的跟豬樣跳下去!”
“宋小姐很獨立,獨自帶着孩子也很讓人心疼。”
“這是上班時間,我覺得不太適合談論私人問題。”我對他輕點下頭。來到門邊,手觸到冰冷的門把手。“對了,江助理我給你申請了間單獨的辦公室,你去看看吧。”
這幾天他跟錢回用一個辦公室,總是跟錢回打探我的事情,錢回對他冷嘲熱諷的,他還是孜孜不倦,弄得錢回都有種暴走的衝動。
“謝謝。不過我覺得你這裡的裝修風格都挺和我胃口的。”
江非手中的咖啡杯碰了下底座,發出清脆的聲響。
“如果江總同意,我會把這裡讓給你。”我邁出辦公室的腳步一頓,真是狼子野心,這麼快就暴露了!我斂去眼中的鄙夷,臉上輕淺的笑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緩緩轉身。
“不要會錯我的意思,我是想說這辦公室夠大的,我可以在這裡辦公。”
江非緩步來到我的面前,灼熱的目光極其認真。
“我這人比較喜歡清靜,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我將門拉開,示意他出去,“還有就是我覺得同事就是同事,應該保持應有的距離,就像端茶倒水這種小事錢回會做的。”
我臉上的笑清冷幾分,聽得出我話語中的認真,江非臉上的笑也淡了幾分。
“不管你相不相信,在酒會上的第一次相見,我就被你身上那種淡然的氣質所吸引,沒別的心思,如果這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以後儘量跟你保持距離。”
不得不說江非是個非常懂得進退的人,跟江墨言有五分相似的桃花眼中是滿滿的受傷。
“謝謝。”我收回視線,關上門轉身向頂樓走去。
總裁辦公室中,江墨言正在開視屏會議,我將文件放在他的桌上就欲離開,他對我伸了下手,示意我在他對面坐下。
猜測他可能有事情跟我說,我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從那天以後,我儘量避免跟他有正面接觸,今天如果不是躲避江非,我早就打電話讓錢回將文件送過來了。
屏幕上說話的是顏尋,他正在彙報英國那邊公司的籌建進度。
寫字樓已經拿了下來,培訓也以已經進入尾聲,我這才從顏尋的報告中聽出,英國這家公司是涉及互聯網的。
“江總,一切都按照您事先的計劃在走,很順利。”
“這就好,有什麼事情跟及時跟我聯絡。”
畫面切斷,江墨言對我揮了下手,示意我出去,我暗忖一聲,這人還真是毛病了!
辦公室外,雲鵠迎面而來,見到我溫和一笑,“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本來想拒絕,可一想到江非今天的話,我點了下頭,“不過,我得先去接丫丫。”
“好,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都跟我生疏了。”
錯身而過,我不禁回身向後看了下,竟然鬼使神差的將陸銘跟雲鵠比較下,雲鵠確實是家庭背景簡單,跟他一起生活不用應付那麼多的是是非非。陸銘則不同,家庭關係複雜不說,還有一個性格叛逆的兒子。
忽然,察覺自己在想着什麼,不由得擡手拍了下額頭,真是被江家人給逼瘋了!
丫丫對雲鵠的印象本來就不錯,前幾天低迷的情緒已經一點點治癒,飯桌上,她話很少,但笑容卻不少。
雲鵠是個細心的男人,我們極少在一起吃飯,但他卻將我們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比如丫丫不吃蔥姜這些配料,他專門跟服務員交代了聲。
迷離的水晶燈下他的笑容依舊溫和,我的心情卻複雜難平,張了幾次嘴,還是沒有吐出想說的話。
“想跟我說些什麼?”
雲鵠給丫丫將杯中的果汁填滿,緩緩出聲。
“那些花是你送的?”
雲鵠拿着果汁的手稍頓下,過了半分鐘左右才輕點下頭。
“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只是好奇你爲什麼會喜歡上我?”
我戳着盤子中七分熟的牛排,我自己什麼樣心中清楚的很,我不特別,也不算漂亮,性格有時也懦弱的連自己都唾棄。他這般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男人肯定會喜歡那種跟蓮一樣雅緻的女人才對。
“傻丫頭,我像個哥哥樣守着你一生,不好嗎?”
雲鵠嘴角溫和的笑容竟然沾染上一絲轉瞬即逝的無奈,喝了口杯中的紅酒,目光看向窗外玄色的夜空。
“當然不好,都說是哥哥,你應該尋找自己的喜歡的女人才對。”
“明知無果,還去尋找,沒有任何意義。”他摸了下丫丫的頭髮,“她讓人心疼的程度,不比你淺。”
當時我不明白他這句話,後來我懂了,原來他這個神棍知道所有人的命運,包括他自己的,但始終都無法更改。
雲上城工程的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每天的開銷支出跟流水一般,怕出紕漏,每一筆開支我都會仔細認真地核對。
整個財政部因爲預算的事情而忙得不可開支,每天我們都加班加點的忙着。
江非自從那天被我嗆了一通後,確實跟我保持上了距離。不過,還是會時常送我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只是我一次都沒有收過。
我哥開庭的日子眼看在即,這天加完班,出了辦公樓的時候,見到江墨言辦公室的燈光還亮着,我遲疑下,回身上了頂樓,叩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
見到是我,江墨言放下手中的文件,慵懶的倚在沙發上。
“耿澤的事情我已經準備妥當,你就安心的等着開庭就好。”
“謝謝。”得到自己要的答案,我轉身瞬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看出了一絲蒼白,內憂外患,他應該是真的累了吧。
心中道了聲“活該!”錢權真的那般重要嗎?每個人的人生觀不同,我無法左右任何人的。
“幫我衝杯咖啡。”
我遲疑下,進了茶水間,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他對我殘忍是一回事,我哥的事情上,他確實是幫了很大的忙,這是無法抹煞的。
“爲什麼沒加糖?”江墨言端起我剛放在他的面前還冒着熱氣的咖啡輕啜口,眉宇輕皺下。
我雙眉輕鎖,記憶中他喜歡原汁原味的咖啡,沒想到人的習慣和喜好都會改變的,沒有說話,再次走進茶水間,幫他拿了兩塊方糖放了進去,他輕攪着濃濃的液體。團華陣巴。
我再次轉身,只是我不知轉身瞬間,再次喝了口咖啡的江墨言,英眉再次輕蹙下,有的時候糖再甜也滲透不了苦透了心。
夜色中濃,冷冷的霓虹燈灑進車窗,灑落在我的臉上,我哥能順利出獄,秋霜回來,我們的家又要回歸從前了。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輕翹起來。
我車速不快,正常向前行駛着,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直接迎面而來,我急忙猛踩剎車,慶幸的是,因爲反應及時,車子沒有碰在一起。
不等我問候前面逆行的車主,後面已經有人幫我叫罵出聲。
“怎麼開車的,不知道逆行順行嗎!”
沒有損失,我無意跟他糾纏,後面有堵住,按了下喇叭示意他向後退退,讓我過去,只是這車主不是喝醉了,就是個狂霸拽,任憑我按了十多聲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後面的人罵罵咧咧的穿插進臨近車道,我看了下後視鏡,後面空空,我向後倒了下也準備插進去。
只是,這個蘭博基尼還真跟我槓上了,我後退,他前進,就樣反反覆覆幾次,我終於察覺不對,半眯着眼睛,看向對面的駕駛座,我們距離很近,昏暗的燈光下,我能看清楚他的模樣,我敢確定不認識他,我在向後看了看。蘭博基尼內並沒有開燈,坐在後面翹着二郎腿的男人,五官看不清,但從他的動作上,我還是覺得有點熟悉,再仔細看了下他的車子。
我罵了聲死崽子,就在我熄火停車之時,蘭博基尼的司機得到江明輝的指示,點了下頭下車,敲響了我的車窗,爲了安全考慮我只放下了一指寬的縫隙。
“宋小姐,我家小少爺有請?”
“轉告他我沒時間。”想到那天他在我辦公室中說的話,我心中就泛起噁心,趁司機不再車上,我向後退了下,猛打方向盤,進入臨近車道,也不管前方的紅燈直接衝了過去。
生怕性能良好的車子衝上來,我一直都不敢減速。見到後視鏡中沒有車子,我纔剛鬆了口氣,那輛萬惡的車子就再一次故技重施,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緊握住方向盤,罵他孃的心都有了。
自知跟他糾纏不過,我快速掏出手機給錢回打了個電話,讓王浩宇來一趟,他們家就住在附近,不出意外五分鐘內就能趕到。
司機再次下車對我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緊閉車窗不搭理,心卻突突直跳。
十八歲的毛頭孩子,脾氣暴躁的很,司機束手無策回頭看向他時,他已經下了車,來到我的車窗前,用力拍打幾下。
想着以後在公司還是會經常碰面的,鬧得太僵也不太好,我像剛纔那般,將車窗向下放了一點。
“總經理有事嗎?”我自動掩起虛僞的笑容,聲音清冷疏離。
“當然有事,下車。”
他雙手插在口袋中,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我對此反感至極。
“對不起,車子剎車手剎都壞了,我一下車就會溜車,有事改天再談吧。”
“當我三歲小孩子呢,車子在公司還不是停的好好地。少羅嗦,趕緊下車。”
我輕咬下脣,見這架勢,我下車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我只能掐算着時間,等待汪浩宇的到來。
如意料中的一般,得到消息的汪浩宇跟錢回匆匆趕來。
我開鎖讓錢回坐進來。
江明輝打掉汪浩宇遞給他的煙,狠狠睨了我一眼,“女人,你給我等着!”
“我呸,這江明輝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竟然還耍狠鬥兇來着,看來還真是活膩歪了!”
錢回打開車窗狠狠啐了一口,我等着蘭博基尼離開很遠才發動車子。你說過,我信過:
怕我出意外,汪浩宇一直開着車跟在我的後面直到我上了樓纔跟錢回離開,怕我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錢回讓我明天不要開車,他們來接我,腦海中閃過剛纔江明輝離開時的眼神,我點了下頭。
只不過我的擔心真是多餘的,第二天一早我跟錢回還剛來到公司,就聽見前臺兩人的議論着江明輝的事情。
錢回上前拿過他們的報紙,今天的頭條是“塑陽新上任總經理昨晚車禍重傷入院”。
“活該,死了纔好!”錢回低聲詛咒句。
我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亂說,畢竟人多嘴雜。
一進辦公室,錢回仔仔細細將報道看了遍,然後指了指車禍現場的照片,“你看,這不死也該殘了吧,看以後還來不來糾纏你。不過這也太巧了吧。難道真的是那個護身符顯靈了?”
我倒了杯水,心中狂翻幾個白眼,“那護身符我壓根就沒帶,不管是不是意外,這件事情肯定會被有心人加工的,這塑陽又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