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3

早上醒來一如既往的被姜修仁攬在懷裡,不過或許是習慣竟沒有感覺絲毫的不適。姜修仁還在熟睡,看着手上不倫不類的戒指,輕笑出聲。

鑽石人人都愛,可是這一顆小小的尾戒,卻更顯得彌足珍貴。那是他年少的一段記憶,是自食其力的象徵,可是如今卻給了我。從前他的生活我沒辦法參與,可是往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屬於彼此。每天在他懷中醒來,這就是幸福嗎?

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一個人偷偷的樂着,從今天開始我的身份已經改變,“某某人的未婚妻”。嗯,“姜太太”這個稱呼我還蠻喜歡的。從今天開始,我是不是要逐漸適應了?

“姜太太”,嘴裡無意識的念出聲,突然感覺腰上一緊,便知道某人已經睡醒,“你什麼時候醒得?”

這時候的姜修仁眼神迷離,格外的慵懶,手指纏繞着我的頭髮,好以暇整的看着我,取笑道:“不醒怎麼知道某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嫁給我呢?”

這男人果然聽到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再糗的時候他也見識過了,到很快恢復,“現在怕了吧,我黏上你了。花花公子不是嘴在乎自由嗎?不會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說起來不是我吃虧哦?”

姜修仁聽完後馬上一副“苦惱”的模樣,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着我:“是啊,怎麼辦呢?好像是我比較吃虧哎。”

這個臭男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說自己吃虧,只是我的怨言沒有說出口就給姜修仁用吻堵住,“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爲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四句話道出了他毫無動搖的選擇!

不出所料,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同事們接二連三的上前道喜。連許美人都對我擺起了好臉色,讓我受寵若驚,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我都接受。或許她是以爲沒有我,劉恆之就會逐漸把目光轉到她身上,只是我聽說最近劉恆之和朱暖暖走的很近。如果她知道朱暖暖是我介紹的,估計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我吧?

只是愛情豈能一個人說了算,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她又是一個愛情的受傷者吧?不過,好男人多得是,何必掉死在一棵樹上呢?從劉恆之衷心的祝福中,我知道他已經釋懷,他是個聰明人明白拿得起就應該放得下。

許諾在電話裡更是罵我過分,說訂婚這麼大的事,居然是通過媒體才知道,不把她朋友。真的是冤枉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好不好,雖然說出來沒幾個人會相信。

陳菲也打來電話,我和姜修仁的事情她都知情,婚後的陳菲快樂了許多,居然拿我開刷:“這麼急着決定,莫不是先上車後補票,奉子成婚吧?”

要是以前從沒有幻想過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和徐子封在一起時還小,自然沒考慮,分手後,更是心灰意冷。所以說到小孩,我還真有點期盼。

不知道是不是姜修仁的話起了作用,在樓下圍追堵截的場面倒是不見了。不過他那天的話,顯然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我和他約會的時候還是見到幾個記者跟拍,畢竟他們還是要吃飯。

而且我必須習慣不是嗎?嫁作商人婦,自是衣食無憂,但像他這麼耀眼的男人又如何不受矚目?我們已是命運共同體,這是我今後必須承擔的,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我就有準備面對今後那些莫名的“跟班”。

牽起他的手,鏡頭之下的我們是那樣的從容,不見絲毫的扭捏,我只是想告訴他:我要和他一起攜手面對未來。

這一天我答應姜修仁陪他出席一個慈善拍賣晚會,這是我們公衆場合第一次攜手出席吧?好多人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這個“飛入枝頭”的女人,我有點差異,今天的展覽品在臺上吧?怎麼我倒像成了他們眼中的展覽品?

姜修仁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而且喜歡什麼我自己會說,但是還是朝我問了問。的確,進的了這個會場的男人都是非富即貴,與其說是慈善,不如說是“PARTY”,進來的人都得有所表示。不然明天的報紙就會特別指出“某某富豪一毛不拔”,招致老百姓的一致撻伐。所以爲了企業和個人形象,大都數人都會掏點出來,今天也於此,競拍的人倒還爭相踊躍。

陳菲以前和我說過“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喜歡暗中較量”,現在看來倒是一點也不假。

看着這些展品我卻興致缺缺,唯一有點對眼的是一對玉手鐲,倒不是我自己喜歡。而是看到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姜伯母,她長的很古典,穿起旗袍就像三十年代舊上海的貴婦人,戴在她身上一定非常合適。

“怎麼喜歡?”看着我頻頻伸頭往前看,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我想伯母會喜歡的。”正在考慮是不是要舉手。

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從他表情我知道他很是高興,畢竟婆媳關係他不用擔心了,“那買下來吧!正好幫我花點錢。”

“不要,”我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那是我送給伯母的禮物,豈能假借他人之手,即使這個人是她兒子,“我想自己標下。大不了不夠,你再幫我添點。”

不過好東西自然不止一人垂涎,一旁的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也看上,加上又有幾人競拍,一來一往自然把價格推高。只是越看越喜歡,不願放棄,雖然奢侈一把但難得看上自己喜歡的東西。一次次的加價,自然引起了別人的頻頻側目,周圍還有小聲的議論聲音。雖然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出了大意:纔剛上位,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拜金女。

姜修仁一擲千金爲紅顏!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是花自己得錢好不好。被這麼一鬧,我頓時失去了興致,放棄了競拍。姜修仁想要舉手,卻被我摁住,我搖了搖頭。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還是不習慣被誤解。

姜修仁沒有問什麼,但還是聽我的話,不痛不癢的改拍另一件油畫。

回到家他也沒問,倒是我自己憋不住了:“不問我爲什麼?”

“你現在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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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覺得和那些競拍,是不是太顯擺了,本來好好的一件禮物,這麼下去好像太銅臭了,所以改天你一定要和我去挑選。”

答應了我,看我不再悶悶不樂,他打趣的問:“還沒嫁過來,就知道討好婆婆了?”

“是啊,你不高興?”我諒他也不敢。

他開心的摟着我,手指誘惑似的輕刮我的鼻子:“怎麼會呢,我的小妖精這麼做,我開心還來不及。不是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想我的小悅這麼棒,一定不會讓我頭疼的。我媽那麼喜歡你,現在怡人那個丫頭還吃醋呢,說有了媳婦忘了女兒。”說這話的時候,語速緩慢,語氣勾人。

“我也很喜歡伯母啊,姜修仁怪不得你生的這麼妖孽,原來是伯母的功勞。當然我不是說伯父不帥,只是你長的比較像伯母,特別是眼睛,只是人家是水靈靈的那種,你啊,要不是你掩飾的好,覺得是滿眼兇光。”我不客氣的指出這個男人覺得是扮豬吃老虎,可是還有人覺得他是“謙謙君子”,笑死我了,明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我說‘姜太太’,你是不是該改稱呼了,我想你的姜伯母更希望你叫她媽媽。老婆,你說是不是?”他眯着媚眼,誘惑着我。

媽媽?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哎。

2008年8月8日,中國人的喜慶日子,地球人都知道今天是奧運會開幕式,我和姜修仁商量着回家陪老人看開幕式。一家人守在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看着全國人所期盼的盛事的到來,內心無比的激動。雖然都市的生活讓我們逐漸麻木,但是地震後的中國卻以無比的團結震撼着整個世界。生活中國人的自己倒是激起了埋藏已久的愛國熱情。

前天很姜修仁逛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個喜歡的手鐲,雖然沒有拍賣會上的金貴,但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而且我相信,伯母不會以價格來衡量,畢竟貴婦人這些東西絲毫不缺。

結果玉鐲,她很高興的戴上,還和坐在一旁的伯父說着:“以後戴着它出去,告訴那些人這是我兒媳婦送我的,讓他們羨慕羨慕。”

我羞赧不已,“伯母,不太好吧,這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只是我看了喜歡,覺得您戴着合適,所以就買下來了。”

“傻孩子,禮物不在於輕重,我很喜歡。還有,小悅,你該改口了吧?”

神啊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嘟囔了幾下纔開口,不過卻打了折扣,“嗯,姜媽媽,姜爸爸。”

兩老開心的點了點頭,姜爸爸還替兒子開起了口:“小悅,過幾天我們去一趟N市,兩家人把日子定一定,我和你姜媽媽想早一點和一杯媳婦茶呢。”

他這句話顯然正中姜修仁的下懷,滿意的附和:“是啊,我也想早點轉正啊。爸,你還真瞭解我,謝謝爸,謝謝媽?”現在的他哪還有一點總裁的樣子,整一個貧嘴。

我真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脖子上留痕跡,課他偏不聽,還說是他這是在“宣告主權”,催促着他去洗澡,我才得以暫時脫身,免得再來一次受不了了。

進去不久,他的手機想了起來,“你有電話。”

“幫我接一下。”自從他向我求婚後,許多事情我們都不再避諱,就像接電話。以前說什麼我也不會這麼做,現在看來倒是順理成章,這就是家人吧?

“喂,請問是那位?姜修仁現在有點事情,如果有事,請稍等片刻。”

電話裡確實無聲的寂靜,但還是不易察覺的呼吸聲,等了一會沒有迴應,我正納悶,對方卻掛上了。號碼手機裡也沒存,奇怪,到底是什麼人呢?惡作劇?好像又不是。

便走到浴室,“什麼人找我?”

“不知道,他沒有說話就掛了,該不是你外面有女人,聽到是我的聲音,不敢說話就掛了吧?坦白從寬,有沒有這回事?”我故意裝作一臉胸胸樣,瞪着他。

卻被他拖入水裡,“我整天伺候你都不夠,還有什麼體力去外面找別的女人,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簡直是找打。”說着還不客氣,朝我臀部上揮拍掌。

我挑了挑眉,不怕死的挑釁:“怎麼,該不是你不行了吧?”

姜修仁說過,男人最不能說的就是“不行”兩個字,可是我又一次老虎嘴裡拔牙,“好啊,那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妖精,你這是自找的,今晚,你別想睡了。”

一番打鬧,倒是讓我忘記了這個神秘的電話,或許是打錯了也說不定,只是爲什麼有強烈的感覺:那通電話好像來者不善。既然是打給姜修仁的,那爲什麼聽到我的聲音後會掛斷,一點交代也沒有。而且那是他的私人號碼,一般也無從而知。

該不會真的是外面的女人吧?不過說過攜手面對未來,就應該無條件的相信他。上次的教訓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這次即使是女人,只要姜修仁沒有背叛我,我就不會放在心上,相信他能解決。

“林律師,有位塗紫凝小姐說有事找你,接進來嗎?”

塗紫凝?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阿仁,塗紫凝要回來了。”

是她!是那個讓姜修仁反常的女人,昨天的電話也是她嗎?找我有什麼目的,我胡思亂想着。

“林律師?”助理的疑問提醒了我,“接進來吧!”

“林小姐,我是塗紫凝,能和你談談嗎?”開門見山的話語,讓我猝不及防。

該來的還是要來,不是嗎?只是不知道這次的殺傷力有多大,抑或者,我已經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