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霜一聽笑了,答道:“若尊主想做,我自然是阻止不了的,不過我相信尊主不是那種喜歡強迫別人的人。”
若是他想強迫她,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心思,給她做湯,教她練劍彈琴,還帶她玩。
所以她覺得風夜白應該是個很驕傲的人,不屑用強。
“你很瞭解本尊嗎?”
風夜白眼中含笑,拉進與冷傲霜的距離,深邃的眸中落滿了星光。
是,他是不喜歡強迫別人,但是在一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面前,他就不知道能不能把持的住了。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撩人心魄嗎?
冷傲霜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種舉動,身子微微朝後移動了一下,很沒有底氣的說道:“尊主不是來看荷包的嗎?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給你。”
在一個比自己強太多的人面前,你不能和他對着幹,這樣吃虧的只會是她。
“好!”
爲了荷包,今早就先不逗她玩了。
風夜白笑了笑,直起身子,轉身優雅的拖着拽地長袍走了。
“呼!”
冷傲霜像生怕他反悔一樣,他前腳剛踏出去,她後腳就立馬起牀穿衣服。
很複雜的衣裙,這一次她居然穿的奇快,麻溜的走到梳妝鏡前,隨便梳理了幾下頭髮,她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風夜白見她這麼快就好了,往椅子上一坐,慵懶的向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荷包。
冷傲霜低着頭走到昨晚做針線的桌前,從針線簍子裡將荷包拿了出來,走到風夜白麪前雙手呈上,說道:“尊主這是你要的回禮。”
風夜白嘴角一揚,將眸光從她臉上移動到了她手中的荷包之上。
當他看見上面繡的東西時,嘴角的笑立馬就消失了,接着整個人都坐直了,目光緊緊的盯着那荷包看。
靜!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殿內靜的連外面颳風的聲音都能聽見。
冷傲霜一直保持着這送東西的姿勢等了快一分多鐘,見風夜白遲遲沒有去接,以爲他不滿意。
心裡不知道怎的突然升起一股失落感,咬了咬脣,開口說道:“尊主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送別的回禮。”
這是她第一次親自動手做的東西,她看着還好,沒有想到他居然不喜歡。
不過也奇怪,人家是萬魔之主什麼沒見過,哪裡會看得上她這粗糙的手藝。
是她自己太高估自己了,早知道就不要那麼認真了,戳的滿手是針眼,到現在都還在痛呢。
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幾秒,心越來越失落,手有些僵硬的往回撤。
當冷傲霜正準備將手撤回來的時候,卻被風夜白一把給抓住了,接着就聽見他如碎冰一般好聽的聲音響起,“誰說本尊不喜歡的!”
他事喜歡的都不知所措了好嗎!
鴛鴦戲水!
她居然給他繡鴛鴦!
鴛鴦啊!
他本來以爲她會繡個花啊草啊的,沒有想到居然繡的是鴛鴦!
剛剛他是心裡太激動,激動的讓他連伸手去拿都忘記了。
聽到風夜白的話,冷傲霜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擡眸小嘴不滿的一噘,問道:“那你剛剛爲什麼不接着?”
讓她傻站着,心裡還忐忑了一陣!
這麼折騰人家,真是一個腹黑的大魔頭。
這麼耍她很好玩嗎?
見她這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小女人模樣,風夜白眼睛發亮,心都快融化了,手上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扯到了懷裡。
“嘶!”
冷傲霜雖然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但是十指連心,他這一用力,疼的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聽到她這不舒服的聲音,風夜白立馬垂眸看向了她的手。
這一看,臉色立馬不好了。
只見她如蔥白一般的手指上,竟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針眼。
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心頭一緊,他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受罪了。”
他只顧着要定情信物了,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被紮成這樣。
聽到高高在上的魔尊居然說出這種軟話來,冷傲霜只覺得像看見了六月飛霜一般,驚訝的看着他,片刻後才說道:“一點小傷罷了,我沒事的,只要尊主喜歡這禮物就好了。”
只要他喜歡,那她就少欠他一樣東西。
風夜白直接被冷傲霜的話感動的一塌糊塗,輕輕的用手指撫摸那些爲他留下的小針眼,說道:“喜歡,我當然喜歡,那我昨天送你的東西,你喜歡嗎?”
他現在突然想給她更多更多。
東西?
風夜白這一提醒,冷傲霜纔想起來,那東西她還沒有看過呢。
但是怕他不高興,立馬不動聲色的敷衍道:“喜歡,當然喜歡,謝謝尊主。”
她神經怎麼那麼大條,昨晚怎麼就沒有看一看,怎麼就給忘了呢?
風夜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語氣寵溺的說道:“喜歡就好,你先用着,等下一次,我會給你尋更好的。”
她值得更好的!
冷傲霜也不知道那盒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但聽他說是用的,她以爲是什麼胭脂水粉之類的,於是應道:“好的,謝謝尊主。”
聽到她的回答,風夜白心情大好,手掌一翻,拿出了一瓶淡綠色的藥膏,打開就要親自給冷傲霜擦。
“尊主,還是我自己來吧。”
見他要給自己上藥,冷傲霜只覺得不妥,趕緊叫停。
每一次他握她的手,她都會沒有道理的緊張,更不要說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慢慢的擦了。
那感覺,只單是在心裡隨意想想就讓人感覺滲得慌。
“別動,本尊要親自來。”
風夜白霸道的一口回絕了冷傲霜,繼續他的動作。
這手指是爲了他才弄成這樣的,他必須要親自讓它恢復如初,不想她再有半點的疼痛。
見拒絕不了,冷傲霜只好硬着頭皮受着。
他的動作輕柔的就像在拿雞毛掃過她的腳底板一樣,讓她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她居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排斥,居然有些麻麻的癢癢的,這感覺讓她心跳不由得加快,接着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
只覺得很忐忑。
感覺到她有些不自然,風夜白以爲是自己弄疼了她,立馬放緩了動作,將頭放低用嘴在她手指上吹了吹,柔聲說道:“霜兒忍忍,一下就好了。”
這藥膏是他特質的,不要說針眼,就算是刀劍傷明天起來也就好了,連疤都不會有。
他嘴裡吹出來的風涼冰冰的,讓她感覺十分舒服。
眉頭一展,她只覺得好神奇。
感覺到她放鬆了許多,風夜白趁機給她上藥。
站在殿外的玉兒看見他們倆親密的模樣,簡直羨慕的都快哭了。
尊主你們這麼秀恩愛,有沒有想過單身蛙的感受啊!
這是要虐死誰啊!
唔,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的青蛙王子呢!
玉兒兩手握在胸前,一臉憧憬的擡頭看天。
站在暗處的梵音,將冷傲霜和風夜白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一臉黯然,閉上了眼睛。
上好藥後,風夜白又用布條開始小心的幫冷傲霜裹手指。
冷傲霜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指都裹成了糉子,覺得他太誇張了,說道:“尊主,其實不用包紮的。”
聽到冷傲霜的話,風夜白莫測一笑,頗有意味的瞧了她一眼,淡淡的來了一句,“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冷傲霜:
什麼意思?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她知道了,他那一句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是什麼概念了。
吃早膳,她剛坐下,風夜白立馬就緊挨着她坐了下來,順手就拿起了她的那一份粥,用勺子喂到她嘴邊。
冷傲霜見他這樣,心裡有些緊張,趕緊說道:“尊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這是把她當小孩子了嗎?
她是傷了,不是殘疾啊!
“你手不方便,來快吃,一會兒涼了。”
風夜白無視她的拒絕,眼中帶笑保持着餵食的姿勢看向她,好像她不吃他就一直這樣擡着。
站在一旁的玉兒,不敢開口說話,但是兩手手緊緊的握成拳,一臉着急的在心裡暗自起鬨道:“快張嘴,快張嘴!”
冷傲霜見狀,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了,只能張嘴去吃。
他一勺,她一口,他喂的優雅從容,她卻吃的頗爲侷促。
好不容易把一碗粥吃完,風夜白又做出了讓人大跌眼鏡的事——他居然拿起帕子給冷傲霜擦嘴巴。
一下一下,溫柔至極。
感覺到他的動作,冷傲霜整個人都懵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站在一旁的玉兒,嘴巴張的都可以裝下一個雞蛋,一雙蛙眼都快變形了心形。
一臉癡迷的看着風夜白,心裡暗自吶喊道:“尊主好男人啊,尊主好溫柔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是被撩的體無完膚!”
風夜白放下帕子,看着冷傲霜說道:“本尊知道你平日用過早膳後會打坐會練劍,但是今天手傷了,就改爲看書吧?”
冷傲霜沒有想到,他人不在魔界卻什麼都知道,爲了不再讓他做出更讓人瞠目結舌的事來,她只好點點頭,說了個“是!”字。
想來也只有看書還安全一點。
這回他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見她同意自己的建議,風夜白心情無比的好,朝她一伸手說道:“走,我們去書房。”
離開魔界幾天,雖然昨天就回來了,但是和她在一起總是呆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