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容之洲嘶啞中帶着惱怒。
他深呼吸了下,聲音已經平靜:“昨晚你和霍行雲在一起?”
楚心語一愣:他都知道了嗎?他難道沒有誤會他們嗎?要不然今天怎麼沒有怎麼發火?剛纔那個吻也就是個激烈點的吻,她也並沒有感覺到有怒火滔天的味道,也沒有被懲罰的感覺。
她淡然的說:“是。“
“你跟他……做了?“他心頭又開始疼了,雖然他並不準備放她走。
她一呆,他還是誤會她了,可是他爲什麼沒有發火。
她心裡進行了天人交戰,但最後還是放棄了挑釁他,她說:“沒有。我還沒有正式對你提出分手,怎麼會跟別人……那樣。“
容之洲先是一喜,後又是氣急,什麼叫“我還沒有正式對你提出分手“,她是有這個打算嗎?
他感覺她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對她多好,她都還是時不時的想着要跟他分手,這次又是爲了什麼?“
“爲什麼?”他的聲音不再平穩。
“啊?因爲在戀愛中要對戀愛對象忠誠啊!起碼要分手以後才能跟別人確定關係,纔會那樣。”她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看着她的眼神分外的嚇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爲什麼又想着分手?”他的聲音有着強烈的隱忍。
原來他問的是這個,她要怎麼說?難道她要說她感覺他會被那個叫申如雪的給勾走?
她說出去他也會不以爲然的吧,肯定還會覺得她神經質。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孩會威脅到她在容之洲心裡的地位!
與其以後傷心,不如現在就先揮劍斷情,所謂心早死早操生。
能得他這幾個月的憐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不可以貪心。
她低聲說:“因爲我發現我好像不再愛你了。“
“我好像不再愛你了“這幾個字像一道霹靂閃在容之洲的腦海裡,他聽到了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傻傻的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不敢看他,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卻被一個狠力抱住。
容之洲的眼睛更紅了,他不相信!
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他的手摸進了她的套裙,分明感覺到她的身子一顫。
他說:“心心,你看,你的身子比你的話要誠實的多,你對我還有感覺的,你還深愛着我,你爲什麼要騙我?還連帶着騙自己?”
他的那隻手又摸上了她的臉頰,將她扳正,與他對視。
“你看着我的眼睛,別逃避,別撒謊,問問自己的心,如實的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
楚心語看到他眼眸中的自己,那麼嬌嬌弱弱,她的眼睛中閃過慌亂,她想移開眼睛,可是容之洲扳着她下巴的手一下子用了力,她只能看着他。
“我……“她艱難開口。
“嗯?“他出聲,表示他在很認真的等着她說。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終於鼓起勇氣一口氣說道:“我愛你,可是我昨天看到你和申如雪的互動,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我感覺那個女孩會搶走你,所以我決定先放手,這樣就可以避免以後愛你成爲我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容之洲被她的話驚呆了。
楚心語見狀,眼眸中傷色更重,聲音更低:“我就知道你會覺得我無理取鬧,所以我本不打算說的。“
他將眉頭與她的相抵,輕聲說:“原來……你這麼沒有自信。“
“啊!“她有點被他弄的反應不過來。
又聽見他說:“要怎麼樣你纔會相信我只會愛你?嗯?我的最愛——楚心語小姐!“
她真的搞不懂他的邏輯了。
“我們馬上就登記結婚好不好?讓結婚證將我們綁在一起,今生今世我們都在一起,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不論生老病死,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聲音通過她的左耳傳遞到她的整個大腦,這是他第幾次跟她說“結婚“這個詞了?他好像很喜歡提這個詞,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是真的想跟她結婚?想跟她一輩子在一起?
她到底該不該答應?她忽然聽到了她自己的聲音:“結婚了你也有可能被她勾走啊!”她自己都驚悚了。
容之洲給了她一個爆栗子,聲音頗爲無奈:“你還真是個……二傻子!”
楚心語卻不依了:“就是啊,領個結婚證就是保障了?那麼這個世界上哪還有那麼多離婚的呢?我可是準備找到那個之後結婚後再也不離婚的,你長的這麼帥,我不放心,就是你沒有找別的女人的心,也避免不了別的女人主動貼上來啊!”
他好笑的看着她煞有其事、越說越帶勁的樣子,說:“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啊?”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說真的。”
他將她鬢邊的碎髮攏到耳後,無奈的說:“你是看電視劇看多了吧?生活裡哪有那麼多無聊的女人天天垂涎你的老公啊?這個世界上又不是缺男人。電視劇上不是還老那麼說嗎:‘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他刻意模仿着某電視劇裡某個中年婦女說話的語氣,逗得楚心語呵呵笑了起來。
“可是故事都是來源於生活呢!”她依舊心裡不安。
“可是楚心語,你真的要因噎廢食嗎?真的要因爲那些將來可能會出現,也可能不會出現的事而不跟我結婚嗎?那我怎麼辦呢?我一個處男被你一個久經沙場的熟女給吃幹抹淨了,現在你又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讓我情何以堪?並且我的身體只認你一個人,你要我一輩子當和尚嗎?你要讓我們容家從此斷子絕孫嗎?你確定你要這麼對我嗎?你怎麼這麼狠心?”
他說完還一臉幽怨的看着她。
她被他的聲聲控訴說的無地自容,她怎麼感覺自己要成爲千古罪人了呢?
她僵在那裡,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又幽怨的開口:“我這輩子就是能有一個女兒也行啊!”
她忙說:“你肯定會有的。”
他看了她一眼,憂傷的說:“怎麼會有?你幫我生啊?”
她語塞。
“我還不如死了呢!學習、工作都有什麼用?到老了還孤孤零零的,有什麼意思?”
她想象着他老年悽慘的樣子,心疼的無法言表,她怎麼忍心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如果他是一個人,她肯定會陪在他身邊的呀!
“如果到時候你是一個人,我陪你啊!”她脫口而出。
“別說風涼話了!你到時候都有老伴了,都兒孫繞膝了,你還怎麼陪我?不怕別人說閒話?”
“那怎麼辦?”她傷腦筋的低頭撫額。
容之洲眸子中破碎出一縷陰謀即將得逞的光,他的聲音依舊憂傷:“能怎麼辦?除非你嫁給我。”
他又別過頭去:“可惜你因爲不自信,因爲怕我被別人搶走而不肯嫁給我!我離開你我就是個廢人!哪個女人會願意嫁給我守活寡!”
楚心語心裡忽然抽痛了一下,她捧過來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走,想走趕緊走,別總是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說不定哪天就變成了絕望。你不要再理我這個廢人了!”
她一把抱住了他。
他怎麼推她她都不鬆手,聲音已經變成了哭腔:“你是想讓我心疼的死掉嗎?你怎麼會是廢人!你這麼好!這麼的耀眼!你是我曾經拍馬都追不上的人啊!”
容之洲也抱緊了她,只有她的頭緊靠在他心口的位置,他才感覺那塊被填充了起來,無比的踏實。
“嫁給我吧!心心。”過了一會兒他輕撫她的馬尾。
“可是都沒有鑽戒!”她哭中帶笑。
他一笑,托起她原本靠在他身上的下巴:“是不是有鑽戒,你就答應我的求婚?”
她眼波流轉,然後她粲然一笑:“好啊,如果你真有的話。”
他鬆開她,走到他辦公桌前用鑰匙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又走回到她面前。
她愕然的看着他拿着一個絲絨盒子站到她的面前,打開盒子,赫然就是一枚晶晶亮的鑽戒,然後“撲咚”一聲,雙腿跪地:“楚心語,嫁給我吧?”
她驀然一驚,忙去扶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跪我呢?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見過跪女朋友的呢?
“心心,你這是答應嫁給我了嗎?”他不起,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可是我都還沒有見過你的父母呢?他們未必會喜歡我。”她也很想答應,但是……
容之洲一樂:“我只要告訴他們,想抱孫子的話只能指望你了,他們保準喜歡你!”
她臉上一紅。
他忙站了起來,從盒子中取出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她中午去吃飯的路上感覺好幾個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感覺莫名其妙,她問孟淑儀,孟淑儀一臉曖昧的對她說:“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動作夠快的啊,前幾天剛看你和你的男朋友秀完恩愛,這節後一上班又帶上了婚戒來晃我們的眼,這是虐我們這些單身的人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