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不吃洋蔥
推開珠寶店的門,我走向了櫃檯,一樣一樣的看了起來,當初,鄒博興奮的拉着我,把我拽進了珠寶店,看着一排排的項鍊,戒指,認真的模樣,我至今都難以忘記,他跟我說“若水,今天是我和林林戀愛兩個月紀念日,我想送她一串項鍊,她一定會喜歡的!”“恩,她會喜歡的。”我記得當時我是這麼回答的。
這個城市充滿了我和他的回憶,不,是他和她的回憶。
項鍊都很好看,我想戴總肯定是送給他的某位女朋友的,現在有錢的人彷彿是爲了體現有身份,女朋友總是應接不暇。
既然這樣,選個貴一點的總是沒錯的吧,就這樣,我拿着這個“有點貴”的項鍊回了公司。
“這就是你選的?”戴淵打開看了看,挑了下眉,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嗎。
其實,這項鍊是珠寶店的人推薦的,我便二話沒說的就買了下來。“珠寶店的人說這是限量版,送給女朋友,她一定會喜歡。”
“哦?是嗎?”戴淵說道,嘴角不經意的扯了一下,卻很快收回。可這卻沒有逃過倪若水的眼,總算是沒買錯。
“好了,我還要工作,你先回去吧。”戴淵說道。
“是,戴總。”
就在我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低沉的男音傳來“記得咖啡。”
“好的。”
中午,我在食堂匆匆吃了點飯,就趕忙跑回了辦公室,一上午幾乎沒做什麼事情,想到朱姐給的幾份資料還沒整理,還是早點去,免得晚上要加班,今天可不能加班。不能加班,是啊,今天就可以見到鄒博了。
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朱姐和其他一個男秘書桌上資料整齊的擺着,而自己桌上,唉 ,亂七八糟,早上都沒來得及整理。
我一頭扎進了資料堆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就在我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門被打開了,接着一身利索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驚訝的擡起了頭,因爲我知道,他是戴淵,一個無時無刻不在工作的男人,竟跑到秘書辦公室!
“幫我帶一份午飯上來。”戴淵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哦,好。”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戴淵已經不見了蹤跡。我只好認命的跑去食堂。
當看到食物的時候,我明顯看見戴淵那好看的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我問道“不吃嗎?”
“我不吃洋蔥,下次不要買這道菜了。”戴淵撇了下嘴,說話時的模樣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孩。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我關注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下次!這麼說他是決定壓榨可憐的我當跑腿的了嗎。
“下次?”我勉強的笑着問道,我相信他也是看見了我的表情了。
“恩,我決定以後我的午餐由你來買,有問題嗎?”
有問題!有問題!“沒,沒有問題,呵呵。”
等到倪若水走後,戴淵來到玻璃前,看着繁華的街道,忙碌的人們,今天的自己總是不在狀態,臉工作都只有原來的一半效率,這是怎麼了?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倪若水走進,臉上表情是被耍後的憤怒,戴淵莫名其妙的看過來,視線轉向她手中的餐盒。
“戴總,這是你定的外賣。”
“放着吧,沒事就去把上午沒做完的工作做完,我記得你上午是一樣工作都沒做完。”怎麼忘記了自己每天都有定外賣,戴淵挑了挑眉。
倪若水連一句“知道了”都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自己定了外賣,卻跑秘書辦公室來叫我去食堂定那勞什子的飯,擺明了是戲弄自己,不就是咖啡沒加糖嗎!一上午被使喚着做了一堆沒有意義的事。
帶着憤怒的火焰,我開始了工作,終於在兩點的時候完成了,等等,兩點了,這時手機響了,一行字在屏幕上顯出來:一天兩杯咖啡,莫忘!!!我的心裡在掙扎着,數個邪惡的念頭在腦中閃現:吐口口水在裡面,放只小蟲子,放巴豆進去......
最終我還是去送了咖啡,按照他的要求加了糖。沒辦法,上司命令不可違,否則,唉,說多了都是淚,上司是永遠也理解不了小職員被壓迫的生活。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公司,爲什麼呢,呵,剛剛手機發來短信,告訴我他在酒吧包了間包廂,晚上去那裡慶祝第一天任職。
到附近的車站等車,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到了家,我打開衣櫥,細心的挑揀着,該穿什麼好呢?
“你皮膚很白,暖色的衣服很配你,我喜歡你穿黃色的那件連衣裙。”不知爲何,我想起了這句話。
夜晚,是年輕人的戰場,我穿過燈紅酒綠的走廊,來到預定好的包間,裡面還沒有一個人,我靜靜的坐着,今天晚上,我穿了件鵝黃色連衣裙,因爲他說我穿着好看。
不知爲何,包廂裡沉悶的氣氛讓我不想呆在這裡片刻,我走了出來,我想看看那些正在歡歌熱舞的男女,我想得到像他們一樣的快樂,而不是從始至終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在包間外的走廊上徘徊着,歡快的歌曲甚至讓我也感受到了愉快。
一陣腳步聲想起,我擡頭張望着,會是鄒博嗎,她會牽着他女朋友的手大步的向我走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和我打招呼嗎?呵呵,我這是在想什麼呢?他牽着他的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這又是在感傷什麼呢,不是也看着他們甜蜜了一年了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突然懊惱,懊惱自己幹什麼要走出包廂,只是我的眼睛始終循着那腳步聲,一刻也未曾離開。
“倪若水?”冷漠的透着絲疑惑的聲音傳來。
就在剛剛,我滿心期待的等着鄒博的時候,我看見了戴淵,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那冰涼的眸子裡是說不盡的冷清,只是我很訝異戴淵居然會向我打招呼,我以爲他會像陌生人般與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