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沒事。”倪若水尷尬的回答,現在的處境確實有些尷尬。
戴淵似乎意識到了不正常的氛圍,嘴角扯了扯:“我就是無聊隨便逛逛,沒想到就到這裡了,順便多事的聽到了你腿有毛病,我就來看一下。”戴淵彆扭的解釋着自己爲何會突然闖進來。
“我沒毛病。”倪若水想了想回了一句。這樣爛的藉口,他居然說的出來,看着眼前這個有些可愛的男人,倪若水在心裡笑了笑。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戴淵說着擡腿準備離開。
“等等。”倪若水下意識的出聲,只是有些不想讓他那麼早離開。
“對了,阮林現在怎麼樣了?”倪若水開口。
“不知道。”戴淵本以爲有什麼話要說,卻沒想到是這個。
“鄒博呢?”倪若水問道。
“不知道。”戴淵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
“你現在就要走?”倪若水問道,
“不知道。”戴淵下意識的回道。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戴淵忙咳嗽了兩聲來掩蓋。
突然房門被推到,一個女人失聲的叫了出來。原來是偷聽卻沒發現房門是掩着的。
此時屋裡的兩人更加尷尬起來。
“媽。”戴淵先出口道。
“我就是來看看,小姑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小淵可是急壞了。”戴母何穗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更加弄的兩人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伯母您坐,我沒事,戴總可能是誤會我腿上有傷,謝謝戴總和伯母關心。”倪若水禮貌的回道。
有禮貌,有教養,長的清秀。戴母默默的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媽,我累了。”戴淵說道。
“小淵,那你先回去吧。”戴母何穗回道。
戴淵想着讓母親回去才找的這麼藉口,誰知道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何穗溫和的笑着問。
“伯母,我叫倪若水。”倪若水有些拘謹的回道。
“若水啊,你們這些傻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要從公司樓頂跳下來?”何穗很自來熟的說着。自己兒子如果去問他怎麼從樓上跳下來,保不準什麼的不說。
“伯母,這件事情事發突然,害您這麼擔心真的很抱歉,戴總是想要救我們才掉下來的。真的很對不起。”倪若水有些歉疚,戴淵捨命保護自己是不是讓他媽媽有些生氣?
“要說不怪你是不可能的。”何穗聽見這傻姑娘不住的道歉,頓時有種想要問個究竟的衝動。
“伯母,對不起。”倪若水說道。
“小淵從來都不是一個不顧後果,這麼衝動的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何穗繼續說着。
“我很感謝戴總,謝謝他在最後的時候擋在我的身後......”倪若水心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正在慢慢滋生。對戴淵的奮不顧身,自己並不是無動於衷。
“那你對小淵的感情......”何穗終是問出了那句話。
“伯母,不瞞您說,在我掉下來的時候,自己想了很多,戴淵的感情太過厚重,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償還。我現在覺得很亂,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到底對戴淵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可是我知道他已經在我心中紮了根,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我現在閉上眼睛彷彿就能聽見戴淵在那刻大聲的呼喊我的名字。那天的場景在我腦海中不斷的回想,我......”倪若水越說越激動,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有這些就足夠了。”不等何穗再接再厲的問出些什麼,戴淵堅定的站在了倪若水的面前,挺直的脊背,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些許笑意。
“呃......”倪若水愣了一下。
“小淵,你不是回去了嗎?”何穗深不可測的眯了眯眼睛,那樣子竟然倪若水想起了戴淵。
“太悶了,出來逛逛。”戴淵神色尷尬的解釋着。
“戴總,您還好吧?”倪若水看見戴淵不正常的表現,擔心的問道。
“飯菜熱好了,若水。”倪若水母親張蘭心進屋後,看見屋裡一下子多出的兩個人,禮貌的問道“請問你們是?”
“親家母,您來了!快來坐。”何穗繼續發揮着自來熟的超強本事。顯然她已經認同了眼前的這個女孩。
“親家母?”張蘭心顯然還在狀況外。
“是啊,這兩孩子都害羞着呢,我們到外面去聊。”說着,何穗便拉着張蘭心出了病房。
戴淵走到了病牀前,儘管自己也是個病人。
“我愛你,你知道嗎?”戴淵平靜的說道。
“呃......”此刻的氛圍,倪若水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我愛你。”說着,戴淵親身向前吻住了倪若水。
這個吻,帶着戴淵深沉的感情,帶着失而復得的喜悅,帶着一絲絲的小心謹慎。
倪若水已經完全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拒絕,予以予求。
戴淵看着眼前這個微微緊張致使睫毛顫顫巍巍的女人,不禁想要再要的多一點。
待到戴淵站直了身體,倪若水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緊閉着眼睛。
過了一會,等到倪若水睜開雙眼時,便看見一雙促狹的雙眼。
“你!”倪若水有些惱羞成怒,明明是自己被侵犯了,他卻臉皮厚的堪比城牆,居然來笑話自己。
忽然,戴淵的神色嚴肅起來:“倪若水,你是我的女人。”又是霸道的語氣。
奇怪,現在聽到這樣的口氣,卻一點也不覺得排斥和不高興。
此時另一個病房內。
阮林緩緩睜開眼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全身上下像是被汽車毫不留情的碾壓,只是爲什麼左腿毫無感覺。
這時在一旁的鄒博看見阮林醒來的那一刻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終於醒了!”語氣來夾雜着一絲說不出的激動。但隨後漸漸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怕阮林不高興,緩緩放下了她的手。
“你怎麼在這?我左腿怎麼沒感覺了?”阮林並沒有因爲鄒博的擔心而有一絲的感動,只是平靜的問着現在的狀況。
“醫生說你的腿因爲掉下來時先着地隨後又滾落到地上,受傷比較嚴重,不過他們已經在想辦法了。”鄒博並沒有解釋自己爲什麼會守在她的身邊,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現在的自己是怎麼了,剛明白自己的心意是倪若水,可是在阮林掉下來的一瞬間,自己真的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阮林。在生死的一瞬間,自己沒有戴淵那般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的徹頭徹底。但也許自己從來沒有資格與戴淵比較。自己一直在放棄她。
“他們兩個呢?”阮林現在急切的想知道戴淵和倪若水那個賤人現在的狀況。當母親告訴自己她不想要再過着這般見不得人的時光,想要帶着倪建國給的錢遠走他鄉,還說要帶上自己。內心是多麼不甘,母親這幾十年的懦弱,自己的見不得光,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憑什麼!憑什麼倪建國和她的家人能夠幸福的活着,而自己卻要揹着這些離開,明明是他們的錯,自己要把這一切都大白於天下,讓他的家人也過不安穩。於是近乎瘋狂的要讓倪若水這個捧在他們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從他們手上狠狠摔下來。自己把倪建國的罪行告訴倪若水,讓她絕望,再讓她痛苦的離開!
“若水和戴淵都在進行治療,應該沒什麼事。”鄒博含糊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阮林說完後便不在看鄒博。
“林林,你一定要這樣和我撇清關係嗎,我們兩個人一起歡笑一起難過,這些你都忘記了嗎,還是說我真的只是你報復若水的工具?”鄒博說到最後竟是紅了眼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自己怎麼能接受一個和自己在這麼長時間的人都是在利用自己去傷害別人。何況現在自己愛她,是的,他愛她!
“林林,我愛你,我以爲我是愛若水的,可自己的心終究是不能隨心的說喜歡就喜歡。”鄒博痛苦的說道。
倪若水本來是想看一下阮林到底怎麼樣,一同掉下來,既然不是自己左腿受傷,那肯定就是阮林了。只是沒想到剛進門便聽見鄒博那句飽含感情的“我愛你。”
整個身子頓時僵住了,隨之而來的便是苦澀,或許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在干預他們在干預他們的感情。但似乎並沒有以往那麼痛苦,沒有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難道是免疫了,已經麻木了?
一旁的戴淵感受到倪若水的不自然,無言的抱緊了她,想要讓她感受到來自自己的溫暖。
“我沒事。”倪若水對着戴淵笑了笑。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抱你。”戴淵彆扭的說着。
“好。”倪若水輕輕的說道。
戴淵聽到這輕飄飄的話,嘴角不可抑止的笑了。
他們並沒有進去看他們,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自己一直很喜歡他不愛我這首歌,因爲這首歌給我帶來了心心相惜的感覺,每一句歌詞都彷彿是爲自己量身定做般,這麼契合,也這麼可悲。也許在鄒博的記憶腦海裡,一直都只有阮林和他。而自己只不過是擦肩而過的身影。
三個星期後。阮林病房內。
“你不是說會治好的嗎,爲什麼我的腿還是沒有知覺!”阮林失控的朝着鄒博叫道。
“林林,醫生會治好你的,你要相信。”鄒博焦急的看着阮林,安撫着他的情緒。
“鄒博!告訴我,我的腿還能好嗎?”阮林近乎哀求的問着。
“......”
“爲什麼!”阮林接受不了自己已經是廢人的事實,痛苦的大叫着。
“別這樣,一切都會好的。”鄒博痛心的看着她。
“滾,你給我滾。”阮林用枕頭狠狠地砸向鄒博,宣泄着憤怒。
“好,我走,林林,你冷靜點。”鄒博無奈的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