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皺眉,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馬上對殷夢說:“夢夢,你去我左邊的牀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裡看看,那個鐵盒子裡面的東西還在不在。”
殷夢立刻跑過去,壓根不需要看,就對秦霜說:“這個鐵盒子已經被打開了,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殷夢知道這個鐵盒子,對秦霜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這裡面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秦霜從小到大最珍貴的回憶,而且這個盒子裡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她爸爸的個人印鑑!
“那你快找找我爸爸的個人印鑑還在不在!”
秦霜話剛一出口,就聽殷夢說:“你爸爸的個人印鑑不見了!”
頓時,秦霜心裡一片冰涼。
這麼說,是有人趁着她們不在,潛入了她們家裡,偷走了她爸爸的個人印鑑。
知道這印鑑的人,知道這個印鑑有作用的人,秦霜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現在要怎麼辦,霜霜。”
“報警,我馬上回來。”
所以秦霜掛了電話之後,壓根想不了那麼多,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馬上趕回去。
當務之急,就是回酒店拿行李。
房間裡,空無一人,慕夜白早已不見,秦霜恍惚看着已經被收拾乾淨的大牀,甚至不留一點痕跡,趕緊甩了甩頭,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將東西全部塞了進去,將卡留在了房內。
接到陸柏庭電話的時候,她纔想起來,自己忘了跟他打招呼。
“喂。”
“喂,秦霜,你在哪兒呢。怎麼人不見了。”陸柏庭的聲音透着急切。
“對不起,”秦霜抱歉道,“我現在已經在高鐵站了,我家裡出了點事,我先走了,你繼續看吧,這樣吧,我要檢票了,我先掛了。”
“喂,喂,秦霜——”可是迴應陸柏庭的,只有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
秦霜竟然不聲不吭回去了?
陸柏庭簡直無法置信,可是她說家裡出事了?
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人吧。
“靠!”陸柏庭怒極,站在博覽中心展廳內,直接對着一個金屬質地的裝飾物踹了出去,這樣的舉動,立刻引來了旁邊人的側目,同時,他板着臉,快速的離開了展廳中心,一到外面無人的地方,整張臉頓時皺在了一起,疼的齜牙咧嘴的直吸氣,踮着一隻腳在原地跳,真他媽疼啊——
遲墨過來找他,看到陸柏庭那原地轉圈的模樣,不由擔心道:“老闆,你沒沒事吧。”
陸柏庭忍着痛重重冷哼了一聲:“沒事,你找我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A市去,要不要一起走?”
“走,現在就走!”那女人就這麼丟自己走了,陸柏庭倒是要去看看,她家是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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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趕回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殷夢已經報警了,警察也來了解過了,拍走了現場照片,等秦霜回來後,讓她去警局做個筆錄。
房間殷夢也大概收拾了一下,然後就等到了秦霜回來。
秦霜將行李丟在客廳,直接跑到房間裡,打開牀頭櫃的抽屜,取出一直小心保存着的那個鐵盒子,裡面的東西,被擺的亂七八糟,根本不是她平常收拾的那麼幹淨整齊。
而且其他都在,唯獨少了那枚印鑑。
殷夢已經把房間又裡裡外外找了一遍,沒有找到:“霜霜,你快看看,還少了什麼沒有。”
“沒少。”她的重要東西都在這個盒子裡,少沒少,一目瞭然。
“那這麼說,那些人就是衝着這枚印鑑來的?”
是啊,鐵板釘釘的事情,毋庸置疑。
“霜霜,你說會不會是——”
殷夢話還沒說完,秦霜就站了起來,對她說:“夢夢,我出去一趟!”
“等等,霜霜,你去哪裡!”
答案早已自在心中,只是親眼看到房間的凌·亂和少了的印鑑的時候,秦霜還是怒不可遏了!
這秦正南和許惠儀,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連偷竊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她一定要去當面問個清楚。
殷夢在後面追她:“霜霜,你要去秦家是不是,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秦霜一愣,感動不已的看着殷夢,不過她說:“不用,夢夢,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自己去?那怎麼行呢,你勢單力薄的,萬一他們對你不利,怎麼辦!”
秦霜想了想:“那你在外面接應我。”
而且她並不是魯莽的毫無準備就去了,她對殷夢說:“夢夢,你配合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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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趕到秦家的時候,正是晚餐時間。
前幾天她纔剛來過,還跟他們一起上桌吃飯,只不過今天,她顯然是不受歡迎的。
原本熱鬧的吃飯的場面,因爲她的出現,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許惠儀今天興致高,做了不少好菜,一家人原本吃的高高興興有說有笑的,一看到秦霜,許惠儀就喲了一聲:“這是吹得哪門子風,把喪門星給吹來了。”
今天之前秦霜頂撞過樑慧芳,所以這會兒,這裡沒有一個人是歡迎她的,許惠儀和秦雪更是極盡刻薄之能事,對她冷嘲熱諷。
秦霜也不回嘴,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他們說完了,纔開口:“還有嗎?還有的話,就繼續,沒有的話,那就聽完說一句,把東西交出來!”
她這冰冷的態度,立刻惹來所有人的反感,秦正南一拍桌:“秦霜,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好端端就這麼衝進來,招呼也不打一個,張口就要東西,你要什麼東西,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
秦霜冷笑,眸子幽冷彷彿染了毒:“我要什麼東西,小叔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
“混賬東西!我怎麼可能知道!”
“哦,是嗎,這麼說,不是小叔你派人到我的出租房是偷竊的了?”
秦正南眉心一凜:“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去偷竊!你別血口噴人!”
“是嗎?是我血口噴人?”秦霜視線冷凝,幽幽的在他們再座的每個人身上滑過,“那東西,是我爸爸就給我的最後的東西,你們拿了,就不怕我爸晚上來找你們索命嗎?”
“你這個信口雌黃的不孝女!”罵人的是老太太,氣的一拍桌,“胡說什麼東西!”
“奶奶你別生氣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和他們一丘之貉,坑我爸爸留下的家產,您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您心知肚明,小叔,你做過的事情,咱們也心照不宣,我今天過來,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我爸的印鑑交出來!我已經報警了,你什麼也不偷,專偷一個印鑑走,傻·子都能懷疑到你頭上來!”
“是啊,你說的,傻·子都能懷疑到我頭上來,可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啊,秦霜,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要我們怎麼承認!”
秦正南老神在在,分明是早有準備。
“這麼說,你是打死不認了?小叔你有膽子做,還沒有膽子承認麼?”
秦正南皺眉,是秦雪忍不住,率先跳出來對上秦霜那精緻動人的臉,得意洋洋道:“是又怎麼樣,秦霜,你現在根本就是一無所有了,你還有膽子在這裡叫呢,你叫什麼叫啊。”
秦霜冰冷的視線牢牢鎖在秦雪的臉上。
“小雪!”許惠儀呵斥秦雪,不想讓她說太多。
秦霜便衝着秦雪冷笑:“我勸你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的好,你爸媽都沒有這個種,你以爲你能代表他們認?”
“爲什麼不能!”秦雪看到秦霜已經落魄成這樣,可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就恨不得上去將她撕碎了,更何況現在是她家的地盤上,想要壓住秦霜的強烈念頭牢牢佔了上風,她出口對秦霜進行蔑視的侮辱,“你以爲你還是過去那個秦家大小姐嗎?我告訴你,你現在什麼也不是,連路邊的一坨屎都比你強!以後,秦家只有我一個大小姐,以後秦家這一切也都是我的!跟你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也休想再拿到一丁點的股份!”
“這麼說,我爸的印鑑真是你們派人偷得了?”
“是又怎麼樣。”得意洋洋的秦雪已經穩佔上風,告訴秦霜又有什麼大不了!“可是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的話,就去警察局告我們啊。”
許惠儀阻止秦雪:“小雪,閉嘴!”
秦霜則站在遠處,重重的拍手:“好,很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們等着,這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秦霜轉身往外走,突然,許惠儀看到她口袋裡的手機屏幕亮着,一瞬間,高喊出聲,“正南,不能讓她走,她錄音了!”
秦霜一凜,馬上就要走到大門口了,偏偏,秦正南一聲令下,兩個傭人立刻將她攔了下來。
許惠儀跑過來,拿走了她的手機,手機已經掛斷了,許惠儀檢查過後,直接一個耳刮子打在了秦霜的臉上,然後直接丟入了一邊的水槽裡,可憐她這個剛剛換了屏幕的手機,這下是要徹底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