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幾大頁，最後落款處是秦霜和慕夜白兩人的簽名。
這個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之前合約條款的內容。
誠如慕夜白所說，他是甲方，秦霜是乙方，而上面大大小小几百條的條款，簡直瑣碎細緻到令人匪夷所思，最最令人詫異的是，這上面所屬的甲方，是慕先生，而乙方，是慕太太。
所以這不是一份離婚協議書，而是一份夫妻義務權利條款聲明書。
而生命最後一條是，乙方必須無條件服從甲方，若之前條款有異議時，參照最後一條。
秦霜的面色，精彩紛呈，這麼說，其實前面所有的條件都是可以不看的，總結起來，只有最後一條。
“你的意思就是無論怎麼樣我都要乖乖聽你話咯。”
慕夜白看着秦霜，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好像這麼說，也沒錯。”
“憑什麼啊，如果是各種不合理的條件呢，然後我也要聽你的嗎，而且我們不是要離婚嗎，籤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一聽到離婚兩個字，慕夜白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幾分，瞪着她：“秦霜，你什麼時候聽我跟你提過那兩個字嗎，你覺得我做的這一切，在你眼裡都是毫無意義的嗎？”
他低沉的反問令秦霜心口一窒，握緊了手上的協議書，然後眼神落在他旁邊的行李箱上面。
“正好，既然看到了，那就幫我把行李箱收進去。”
“……”所以其實他是搬東西進來，不是搬東西出去？
“你還站着幹什麼啊，還不快點搬。”
秦霜像個機械傀儡一般，在慕夜白的指揮下，將東西搬入了自己的房內。
東西原本就不少了，加了他的東西之後，顯得更加擁擠了。
這裡本來就是單身公寓，一下子住了兩個人，空間頓時變得十分狹小，但秦霜心中卻有些說不出的雀躍來。
“搬完了，那就趕緊做晚飯吧。”
秦霜又默不作聲做了頓晚飯，被慕夜白像是老媽子似得指揮的團團轉，心中也不是沒有一天火氣，但又發不出來，不過比較意外的是，慕夜白主動承擔了洗碗的責任，秦霜心中的那點鬱悶之氣，似乎頓時煙消雲散了。
她去了陽臺上，吹風，冷卻一下心中紛繁的情緒。
不過高興之餘，又想到了謝若琳。
他和謝若琳明明看起來關係匪淺，可如果不是他們看到的這種關係，又會是什麼呢。她努力組織着措辭，想找他問一下，結果也不知道慕夜白到底在她身後站了多久，一轉身，鼻尖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面，身體往後一倒，差點從敞開的陽臺上面摔出去。
幸好慕夜白及時伸手扶住了她，秦霜堪堪站穩，與慕夜白挨的那麼近，他的氣息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感官，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無法與他眼神對視。
慕夜白並沒有馬上鬆開她，而是就這麼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秦霜的面上不可抑制的浮現出兩朵紅雲，慕夜白卻突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身體拉近自己，出人意料的，吻了過來。
秦霜瞪大了眼睛，雙腳有幾公分離地，雙手更是僵硬的不知道往哪裡擺，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纏着喘氣的縫隙，慕夜白對她說：“閉上眼睛。”
然後，秦霜的眼睛終於緩緩閉上了，他在她的脣·舌間的糾纏，變得明顯而清晰起來，強烈的刺激着她的感官，身體也跟着不可抑制微微顫抖，腦子徹底變成了漿糊，慢慢開始迴應他的索取……
慕夜白終於放開了她，秦霜覺得自己的臉從頭紅到腳，真是沒臉見人了。
慕夜白看着她的樣子，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好了，慕太太，你可以去放洗澡水了。”
秦霜聞言，立刻遁走了。
開了熱水，秦霜站在洗手間內，撫·摸下一下自己還有些滾燙的嘴脣，上面殘留着他的氣息，洗手間內逐漸氤氳起來，映襯着她嫣紅的雙頰，她靠在牆壁上，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她站在一邊，臉上的傻笑還來不及收起，就突兀的和慕夜白撞在了一起。
“在傻笑什麼。”
“你怎麼進來了。”
“水都放好了，當然是洗澡。”說完，他就開始脫衣服，脫·褲子。
秦霜見狀，愣了兩秒鐘，但就這麼短暫愣神的功夫，慕夜白已經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秦霜馬上捂上眼睛，背過身去：“你怎麼這樣。”
“不脫衣服難道我還穿着衣服洗澡？”
秦霜吐血，可是面前就是鏡子，一放下手，同樣可以將他健碩的身材一覽無餘，她立刻臉紅脖子粗，往外走去，不過慕夜白卻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幹什麼呀，放開我。”秦霜急於擺脫慕夜白的鉗制，不過慕夜白說：“過來，幫我搓背。”
“……我不要。”
“第一天就想違法合約？”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又不是真的給你當女傭的，你要人搓背，去外面找，再不然，打個電話給謝老師吧，我想她應該很樂意餵你服務的。”
“謝老師？”
“是啊，我幫你去打電話吧。”秦霜的語氣變得有幾分僵硬。
慕夜白卻似笑非笑盯着她，嘴角帶着點邪氣：“行啊，你去幫我打吧，速度要快。”
他立刻就鬆了手。
秦霜得以順利從洗手間跑了出來，跑到外面之後，她卻有些不知所措，又有點恨得牙癢癢的，慕夜白這個混蛋，難道真的要她給謝若琳打電話嗎？
她咬着脣，抿着嘴，恨恨在原地跺了兩下腳後，慕夜白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她遲疑了兩下，走到手機旁邊，屏幕上顯示了謝若琳三個字。
謝老師和慕夜白這麼心有靈犀，竟然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
手機響了很久，掛了又響，可是慕夜白在洗手間內是聽不到的，響這麼多次，說不定是有急事呢，所以她接了起來，然後準備拿進去給慕夜白。
但一接通，謝若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麼久才接電話，把人哄好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成沒成，反正我不能繼續陪你演戲了，你明天必須還我清白了，聽到沒有。”
演戲？秦霜的腦子有些懵。
謝若琳也察覺了慕夜白這邊的沉默，連續餵了兩聲：“夜白，你有在聽嗎？”
“那個，謝老師，不好意思，我是秦霜，他……在洗澡，我現在馬上把手機拿進去給她。”
“啊，是秦霜啊，那我剛纔說的你都聽到了啊。”
秦霜無從否認，只能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得，我……”
“沒關係，聽了就聽了，反正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那這麼說，你們和好了？”
秦霜很詫異聽着謝若琳的話：“謝老師，你知道我們的事？”
“恩，知道啊，夜白告訴我的啊。”
“……所以你們一直在演戲？”
“呵，這個，我們什麼也沒做啊，都是別人瞎想的。”謝若琳溫柔笑了兩聲，“是夜白拜託我的，他應該沒有告訴你，他是我師弟吧，我們以前跟同一個老師學習的。”
“……”
“好了，既然這樣，那應該也用不着我了，我先掛了啊，麻煩幫我轉告一聲。”
“……”秦霜拿着手機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消化了謝若琳的話。
慕夜白正坐在浴缸內泡澡，聽到門開了，眼睛也沒睜開，便說：“打完電話了是吧，那正好，先幫我搓一會兒吧。”
秦霜看着他雙目緊閉，雙手擱在浴缸兩邊，面色緋紅，一臉享受的模樣，忍不住，蹲下神，鞠起一捧水就朝他的臉上撲過去。
慕夜白立刻睜開了眼，秦霜怒不可遏的雙手叉腰瞪着他：“慕夜白，你個騙子！”
慕夜白抹了把臉上的水：“我騙你什麼了。”
“謝老師打電話來了，讓我轉告你，明天就不能陪你演戲了。”她氣呼呼說完，轉身往外走去，但是沒注意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