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夢夢——”秦霜推了她好幾下,叫了好幾聲,殷夢也沒什麼反應,真是睡死了。
秦霜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然後上下給殷夢檢查了一下,發現殷夢雖然全身上下都給脫·光了,但內·褲完好無損的穿着,身上也而沒有那種被人欺負了的痕跡,這麼說她確實是安全的。
而自己冤枉唐季禮了,那一腳不會真的把他整殘廢了吧。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有事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秦霜忍不住在心底默唸,希望他可以化險爲夷。
靠在牀頭,秦霜迷迷糊糊睡着了,打了個盹兒,又把她給驚醒了,她急忙拿起手機一看,竟然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唐季禮怎麼樣了,她急忙打電話給慕夜白。
慕夜白接了她的電話便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剛纔不小心睡着了,唐季禮怎麼樣了,沒事吧。”
躺在牀·上的唐季禮滿臉怨念,慕夜白看了他一眼,只說:“沒事,你睡吧。”
這下牀·上的唐季禮真是鬱悶到了,他都傷成這樣了,在慕夜白眼裡竟然是輕飄飄一句沒事?
這什麼朋友啊,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無視唐季禮的擠眉弄眼,慕夜白避重就輕的回答:“反正沒傷及要害,別擔心了,睡吧。”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那個,你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聽慕夜白那麼說,秦霜這心裡果然安心一些。
“恩,睡吧。”
“好,那你也趁機休息下吧。”
“掛了。”
結束通話後,秦霜總算躺了下來。
而那邊的唐季禮,則憤恨的瞪着慕夜白:“我這樣叫沒事?那怎麼樣才叫有事,真的要斷子絕孫才叫有事啊,慕夜白,我現在發現你真的很護短啊,都有點是非不分了。”
“那不然呢,我不護短,難道還護你啊,醫生不是說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別擔心。”
“應該,應該,萬一呢,萬一你打算怎麼辦,你怎麼跟我老唐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這不是沒事嘛,所以你也別想那麼多了,我回去睡了,你自己好好在這休息吧。”
“哎,喂——不許走啊,這可是你老婆闖的禍,你還想回去睡大覺,你必須留下來陪我,陪我!”
“我陪你能幹什麼,我又不是女人。”
“那你也要留下來陪我,這是你的責任!”
鬧騰這麼一晚上,慕夜白也是累了,這裡是VIP病房,還有一張家屬牀,既然唐季禮如此強烈的要求,慕夜白索性直接躺在了那邊的牀·上。
唐季禮這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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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夢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累很牛逼的夢。
夢中她拿着酒瓶,威風凜凜站在桌子上,挑了一羣人,可神氣了。
只不過後來她好像突然被人電暈了,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噢,頭好疼啊……”陽光從窗外照射·進窗櫺,照在牀·上的殷夢身上。
殷夢剛睜開一眼,就覺得眼睛刺目的疼,忍不住從牀·上坐起,想去把窗簾拉上。
可是一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應聲而落,她就覺得胸前一涼,一低頭,她頓時被嚇着了。
再掀開被子一看,她只穿了條小內內坐在牀·上。
“啊——”殷夢趕緊揪緊了身上的被子,茫然的看着這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爲什麼她會在這裡——
“怎麼了,怎麼了。”秦霜端着一杯水,口裡還滿是泡沫的從洗手間跑出來。
殷夢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看秦霜站在那裡,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霜霜?”
秦霜趕緊吐了口中的泡沫,對她說:“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殷夢看着她,“不是,是我怎麼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的衣服呢,你給我脫得?”
“你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
“發生什麼,爲什麼我的脖子那麼疼?全身上下都疼。”殷夢動了動,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秦霜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對她說:“這裡是唐季禮的房間,我昨天過來找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脫·光了躺在牀·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衣服是誰給你脫得。”
“什麼?”殷夢一聽,頓時從牀·上跳了起來,“唐季禮的房間?”
秦霜點了點頭,殷夢臉都綠了:“唐季禮那個王八蛋呢。”
秦霜聞言,咧了咧嘴,瑟縮了一下脖子:“被我弄進醫院了。”
她把昨晚上的事情跟殷夢講了一下,殷夢義憤填膺,衝着秦霜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但是夢夢,他看樣子也沒欺負你是吧,你身上應該沒啥感覺吧,那我們豈不是誤會他了?”
“……”殷夢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了,上次她就害的唐季禮海綿體折斷,這一次秦霜又來這麼一下,唐季禮真是要栽在他們手上了。
殷夢用力拍了下發疼的腦袋:“他這樣的人,斷子絕孫纔好呢,留着根本就是禍害,大禍害!”
“行了,他跟你又沒血海深仇,你們好歹也患難與共過,大早上的,別動氣了,換衣服吧。”
殷夢憤憤不平,她知道,自己有點遷怒,把對許巖的仇恨,一股腦兒的轉嫁到了唐季禮身上,因爲覺得他也是腳踩好幾只船,對感情不忠的混蛋。
這種遷怒,沒有道理,沒有理智可言,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拿着衣服,去洗手間給換上了。
至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恐怕除了唐季禮,也沒人知道了。
她整理好自己,和秦霜一起離開。
正月初二的早晨,喧囂了一晚上的娛樂城,此刻黑洞·洞的,沒有一點人氣。
秦霜和殷夢穿過大廳的時候,甚至都有些瘮得慌,誰能想到,夜夜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的不夜城,其實白天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寂寥。
出了大門後,秦霜和殷夢正準備去吃點東西,慕夜白的電話就來了。
慕夜白問她:“起了?在哪兒呢。”
“在娛樂城門口,正打算和夢夢去吃點東西。”
“那你讓殷夢吃了飯趕緊到醫院來吧。”
“夢夢去那裡幹什麼啊。”
“你說幹什麼,當然是來負她該負的責任。”
“可是禍是我闖的啊,要負責也是要我負責,待會兒我跟夢夢一起過去吧。”
慕夜白不答反問:“所以你準備來貼身照顧唐季禮?”
“貼身照顧?”秦霜瞠目結舌。
這個時候,殷夢伸手,把秦霜的手機拿走了,對慕夜白說:“你讓他等着,我待會兒就過去。”
隨後殷夢就把電話掛了。
秦霜有些擔心的看着她:“你真的要過去啊,要過去也是應該我過去纔對啊。”
“你本來就是爲了來找我,所以說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這個責任確實要我來負,走吧,先去吃飯,吃完了就去醫院,我還要問問他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那好吧。”
於情於理,秦霜也應該去醫院看看。
所以吃過早飯後,兩人打車去了醫院。
慕夜白也還在,因爲唐季禮不讓他走,至少在殷夢來之前他不能走。
秦霜還帶了一個碩大的果籃來。
裡面水果種類豐富。
站在門口,秦霜低頭,非常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季少,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
唐季禮被秦霜的陣仗嚇着了,而且慕夜白還在旁邊坐着呢,都感覺到慕夜白落到他身上那刀子似得目光了,他只能呵呵笑了兩聲,對秦霜說:“別啊,三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趕緊坐坐坐,還帶什麼果籃來呢。”
秦霜將果籃拿到一邊放下,一直半垂着頭,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慕夜白見狀,站了起來:“好了,人來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走吧走吧。”唐季禮揮手,終於放過了慕夜白,然後好整以暇的目光落在一邊的殷夢身上。
殷夢翻了個白眼。
秦霜有些擔心看着她:“夢夢,你一個人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本來就是護士啊,你們趕緊走吧。”
慕夜白和秦霜一走,殷夢便衝着唐季禮問道:“姓唐的,你昨天都對我做什麼了,爲什麼我渾身都疼?”
“你還問我對你做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要不是我大發慈悲,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在警察局醒來,對了,對於你損壞的東西,我讓人列了清單,回頭我拿給你,你給我照價賠償!”
“我弄壞東西?我弄壞什麼東西了?”
“你是給我假裝糊塗是吧,你把我娛樂城搞得天翻地覆烏煙瘴氣,你還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現在給我裝失憶嗎?”唐季禮沒想到殷夢竟然一副完全不記得的樣子,頓時氣的牙癢癢。
“我要你的命?怎麼可能?”
唐季禮伸出手指指着她:“果然,你裝傻是吧,還好我早有準備,讓人把視頻給我傳了過來,你自己看看——”
唐季禮拿出手機,找到視頻,直接丟給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