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尊站在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門口,身後跟着一名屬下,他拿着房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遲遲沒有動作。
屬下是一名黃頭髮的外國男子,用英文說道:“南宮先生,之前我們的人被控制在江城所以纔沒辦法行動,不過現在我已經部署好了,不管是帝國酒店還是夏家,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威脅。”
南宮尊回頭,淡淡地垂落眼眸:“你以爲我是真的顧忌他?我只是不希望阿墨受到傷害,她還是個孩子。”
當年的阿墨渾身是傷躺在他懷裡,臉上是血,身上也都是血,她那雙小手牢牢抓着他的衣服,她把他視爲僅有的依靠。
從那一刻起他就發誓,阿墨是他這一生要好好守護的小侄女,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可是南宮先生,那漫漫小姐呢?她也是您心愛的人,她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個多月了,這期間……她一定過得很不好。”
南宮尊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裡,平靜的眼底燃燒着熊熊火焰,自責,憤怒,心痛……更是後悔把她帶回到江城這個地獄。
或許他守護了阿墨,可是他已經嚴重傷害了他最深愛的女人,他無法原諒自己。
“你去樓下等着。”
“是。”屬下點頭,走進電梯。
南宮尊閉了閉眼,然後將房門打開了……
即便他有了許多種心理準備,可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跪在那裡,彷彿是最卑微、最低賤的奴隸,他痛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每一根血管幾乎爆裂!
他疾步過去,就站定在她身後,他甚至不知道現在要做什麼?
陸漫漫渾身一顫,呼吸都停頓了,她想要動,可是長髮被夏穆承扯在指間,她一動也動不了。
“我準你起來了?”夏穆承冷冷地笑了一聲,才鬆了手,悠悠地站起來,把自己整理好。
他垂下視線看了看,心口莫名一陣疼痛,悶悶的,很難受。
不過當他看向南宮尊時,仍是笑得那麼得意:“不好意思,陸大小姐以前就喜歡這樣伺候我,我們結婚的那天,全江城的人都知道。”
陸漫漫蜷縮在地上,手指無力地抓了抓地毯,微卷的長髮遮擋了她的臉……她什麼都看不見。
她癱軟在她腳邊,就像一個被他用完丟掉的垃圾,比垃圾都髒。
南宮尊將自己的大衣蓋在陸漫漫身上,緊緊握住她手腕:“起來。”
“……”
“陸漫漫我讓你起來!”
陸漫漫卻是輕輕掙脫開,仍是蜷抱着自己的身子,沙啞地回答:“你走吧。”
“起來跟我回去!”
南宮尊控制不住憤怒,直接把陸漫漫橫抱起來,目光觸及到她臉上和脖子,全是或深或淺的傷痕,他怔了一下,彷彿自己身上也密密麻麻痛着。
他抱着她往門口走。
夏穆承站在原地,目光暗沉,淡淡地說着:“回家給她好好洗洗,只可惜,只怕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
南宮尊沒有停下腳步,帶着陸漫漫回到車裡,他把屬下支開。
車子停在停車場,周圍沒什麼人,他把她抱在身上,小心拉開外套……
“不要看!”陸漫漫眼裡顫着淚光,死死抓住南宮尊的手。
“別管我了,阿尊,別再管我了,我們……”
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昏在他懷裡。
南宮尊沒有把陸漫漫帶回陸家別墅,而是來到另外一處房子,是他在江城的房產,四年前他來過一次,那時是帶着阿墨。
醫生輕輕爲陸漫漫拉好被子,走到房間外,很爲難地開口:“南宮先生……”
這種情況不需要多說,身爲醫生,她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