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明媚的陽光將昏暗驅散,屋內一切敞亮。
痛!
好痛!
簡直要痛死!
零零碎碎的記憶,一點一點在混沌的腦海裡拼湊……
陸漫漫陡然睜大眼睛,驚慌地從牀上直起身子,緩緩垂低腦袋,看着那滿身的曖昧痕跡!
一瞬間,淚水瘋狂肆意!
昨晚,昨晚她……
就在這時,套房的門被推開,夏穆承一身西裝筆挺走了進來。
陸漫漫驀地擡起臉龐,那雙慌亂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進男人昏暗的眼底。
任何言語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覺!
夏穆承佇立在門口,當他的視線掃過她脖頸處青紫斑駁的吻痕時,他幽深的瞳孔好似掀起狂瀾。
昨晚那些瘋狂的畫面,那些極致的享受,那一幕幕,就算他後來離開了,但,那些東西根本沒有從他腦海裡消散過。
在陸漫漫之前,甚至在童童之前,他有過許多女人,更多的,只是解決需要而已,可是像昨晚那樣瘋狂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陸漫漫……”他扯動嗓子,淡淡地喚着她的名字,可是聲音裡卻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茫然。
陸漫漫瞳孔微微收縮,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而一想到昨晚,她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胃裡有一股噁心的感覺在翻攪,隨時都會吐出來!
她去酒了吧,喝得爛醉,然後,她遇到了一個陌生男人。
再然後,她和那個陌生男人,陌生男人……是陌生男人!
好像不記得,可又如此清晰!
她雙手捂着面孔,沒有再壓抑自己的哭聲,肆意地哭了。
身上的吻痕,強烈的痠痛感,就連她的嘴脣都是麻麻木木的,好像還有着血腥的味道,可想而知,昨晚的她是多麼得瘋狂。
她和陌生男人睡了!
她守護了二十二年的清白,毀了,她說過,乾淨身子是要留給夏穆承的,而如今什麼都沒了……
她覺得自己很不恥,也很髒!
見她哭得泣不成聲,夏穆承蹙眉,心裡沒由來地竄起火:“陸漫漫,你哭什麼?”
有必要在他面前如此故作矯情嗎?這瘋女人不是心心念念想着被他睡?如今她可該如願以償了,但她哭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難道說……
“陸漫漫,昨晚發生的事情,你不記得?”夏穆承暗暗揚了揚眉,眼尾稍稍攏起,藏着不可察覺的笑意。
他怎麼就忘了,昨晚她醉得一塌糊塗,口口聲聲叫他“小夥子”,所以她自然以爲,睡了她的男人,是另有其人。
而且,他剛剛又是從外面走進來的,他西裝筆挺,穿戴完整。
陷入沉思,夏穆承的目光變得意味不明,也深不可測。
這瘋女人平日裡沒羞沒臊,這會兒,卻哭成這副德行?
她那些不知羞的作風,看來……也只只敢用在他身上!
想到這,他心裡莫名有絲得意。
只不過,這樣的眼神,在陸漫漫看來,卻成了一種冷漠與厭惡。
他在噁心她吧?
他是在噁心她!
抿起的脣角好似帶着蒼涼的笑意,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扯着乾澀的嗓子說:“夏穆承,我們離婚吧。”
夏穆承走到牀邊,眯起眸,居高而下睨着她。
虛弱的語氣,蒼白的笑容,好像一把刀子,猝不及防地落在他心口。
陸漫漫緩緩低垂腦袋,攥着被子的指關節陣陣泛白。
再次擡頭的時候,她好似斂起了情緒,對着他莞爾:“離婚吧。”
這場婚姻,或許真的錯了。
靜默幾秒,夏穆承俯身下來,冷峻的臉龐逼近到她面前:“給我戴完綠帽,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陸漫漫,你覺得我能這麼容易放過你?”
他毫不留情地扯落她身上的被單,一手握住她柔軟的手腕,而那銳利如刃的目光肆意欣賞着她。
他嘴角噙着淡笑:“我們結婚才幾天而已,夏太太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了?”
“夏穆承!”陸漫漫用另一隻手遮在自己身前,可是那手腕卻又被他握緊,他就這麼鉗制着她,將她雙手高舉過頭頂,緩緩朝着她壓了下來。
“夏穆承,你想幹什麼!”強烈的羞辱感讓陸漫漫憤憤地偏過頭,不去看他!
“夏太太……你說我想幹什麼?嗯?”他貼在她耳畔,假意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