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餐桌上,喬晚晚正小口小口啃着蕎麥麪包,眼神時不時飄向沙發那兒:“真的不用叫醒他嗎?”
陸湛深回頭,瞥了那傢伙一眼,眉宇輕皺,目光寡淡。
收回視線,他看向她時,眼神一秒鐘變得無比柔軟:“晚上我要去趟老宅,可能會晚點回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喬晚晚毫不猶豫地接話。
“你聽話,好好在家休息。”來來回回路途太折騰,天氣也冷,他不想她太累。
想了想,喬晚晚聽話點頭:“那好吧。”
陸湛深起身,走到沙發邊,對劉阿姨說:“去外面把他手下叫進來,把人弄走。”
喬晚晚跟着走過去,勾着男人的手臂,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要不,先別叫醒他……就讓他睡繼續吧,看他也挺慘的,說不定是做生意虧了大錢,纔會借酒消愁的。”
“真的沒關係,你快去公司吧,有劉阿姨在,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陸湛深眼神狐疑,不過也未說什麼。
他的小傢伙一定不知道,家裡的每處角落都裝了隱形攝像頭,所以,他自然不會擔心意外發生。
做這些,只是因爲想要時刻保護她,他自然也不認爲,這是一種監視的行爲,更不會讓她知道。
……
待陸湛深離開後,喬晚晚走近過去,細細打量着沙發上的流氓混蛋。
轉而,她對劉阿姨笑笑:“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把他弄醒吧。”
劉阿姨心裡打起鼓,弄醒?這是要怎樣弄啊?
她可不敢隨便弄啊……
只是,話音剛落,沙發上的男人卻突然觸電般直起身子,那銳利炯然的眼神一點兒看不出酒醉的樣子。
雖然被驚了一大跳,但喬晚晚努力維持着冷靜的面色。
蕭寒稍稍摁了摁太陽穴,睇了眼跟前的女人,昨晚喝醉之後的事情也全然都記得,他並非那種喝了酒就忘得一乾二淨的性子,要不然幾年前又怎會嗜酒成癮,就是因爲怎麼灌……都忘不了啊。
收起目光,他轉身就往門口走。
見他要走。喬晚晚在後頭,輕輕說着:“蕭先生不吃了早飯再走嗎?”
停下腳步,回過頭,蕭寒目光沉沉,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呵——
這女人有這麼好心?
喬晚晚眼眸一轉,依然淺笑說道:“劉阿姨把你的那份也準備好了,還給你煮了醒酒湯呢。”
只是猶豫了幾秒,蕭寒便邁着長腿,走到餐廳,拉開椅子坐下。
不一會兒,喬晚晚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醒酒湯:“蕭先生快喝吧,還熱着。”
“難得陸太太這麼有心,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蕭寒端起陶瓷碗,又睨了喬晚晚一眼,意味深長。
所以說,愚蠢這件事,是如何都藏不住的,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
蠢女人!
就憑她這點三歲小孩智商,妄想給他挖坑?
還太嫩!
蕭寒一口氣灌下手裡的醒酒湯,濃郁芥末味的醒酒湯!
放下碗,他面不改色,嘴角噙着更爲明顯的嘲弄。
望着那寒氣逼人的雙眸,喬晚晚頓時一陣心虛,聲音不自覺微揚:“既然蕭先生酒醒了,那還不走嗎?”
上回在他的公寓,他故意刁難她,把她當作傭人似的使喚。她想着,今天就給他點顏色瞧瞧,誰讓這流氓總是那麼討人厭呢!
給他吃芥末,嗆死他,她可是足足擠了一整條芥末!
可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太太不是給我準備了早飯?我才喝了碗湯就趕我走了?”蕭寒倚在椅背,眉角不羈地挑了挑,還偏就不走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表面看着,倒也是客客氣氣。
喬晚晚吸了口氣,強顏歡笑道:“那蕭先生慢慢吃,我先去樓上了。”
站起來,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