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承怔愣一秒,隨即怒聲道:“你說誰碰了?碰誰了!陸湛深,你也打算惹我?”
英俊的臉龐變得無限尷尬,絲毫不見往日沉穩紳士的做派。
陸湛深語氣淡淡然:“帝國酒店的產業在江城也有不少,據我所知,兩公里外就有一處五星級酒店。找間房弄張牀,不需要費你太多功夫,在這種地方就等不及幹上了?”
夏穆承的內心已然翻騰倒海,這傢伙損起人來,真是一點不留情面?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好一對兄妹,果然是兄妹!
“碰沒碰,我沒興趣知道,但我女人摔倒在地,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手指愈發用力拽緊,陸湛深怒視着陸漫漫,這是不打算輕易罷休了。
壓下惱怒煩躁的情緒,夏穆承半蹲在沙發邊,目光誠懇而歉疚:“對不起嫂子,剛纔是我沒注意,嚇到你了吧?”
這時候的他,纔算是恢復了以往的夏穆承,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眉目溫和。
陸湛深的怒火,他完全可以理解,也絕對不怪他發火,好在這會兒人沒什麼大礙,否則他當真是難辭其咎。
“沒關係,是我自己腳崴了一下,纔會摔跤的。”喬晚晚對着夏穆承微微一笑,也是萬分尷尬。
勉強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扯了扯男人的手臂:“陸湛深,是我自己不好,是我非要穿什麼婚紗,穿什麼高跟鞋……你別怪漫漫,和漫漫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先把手鬆開行不行?”
“陸漫漫,你就這麼喜歡禍害人?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我不准你再靠近她一步!”陸湛深的眼底彷彿射出刀鋒般的冷光,如此陰鷙駭人。
之前那些事情,他一次次容忍,可這該死的丫頭卻是變本加厲!帶着他的女人去美容院,慫恿他的女人去廣告公司拍照,如今明知道她懷着身孕,還讓她穿高跟鞋,以至於跌倒在地……
陸漫漫輕輕握住自己那發紅的手腕,揚脣輕笑:“憑什麼?我爲什麼不能靠近她?晚晚是成年人,她有她的自由,你憑什麼干涉她和我來往?”
“不要仗着自己是她丈夫,就處處管着她,處處制約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麼期待可以穿上婚紗,我不過是借她穿一下,你知道她高興成什麼樣嗎?大概……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沒有那樣高興吧?”
陸漫漫的話,叫喬晚晚漸漸低下了腦袋,心裡一陣發虛。
這場面弄成這樣?
可該怎麼收拾!
“陸漫漫!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廢話?”夏穆承抓着陸漫漫的胳膊,將人拉到一邊,而目光卻凝視在她那通紅的手腕,心裡彷彿被某樣東西蟄了一下,蔓延出一股痛感。
這傢伙,至於下手這麼狠嗎?
陸湛深面色陰沉,抱起喬晚晚,走向更衣間。
將她輕放在椅子上,他單膝跪地,擡起她的小腳,脫去她的高跟鞋。
腳踝處有些輕微發紅,不過以他的經驗,問題不算太大,回去冷敷之後再塗些消腫的藥膏即可。
“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是我貪圖好玩非要穿的,真的和漫漫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還提醒過我,讓我走路要小心一點。你別再怪她了,也別對她說那些難聽的話,行嗎?”
喬晚晚的聲音很輕很輕,眼神即委屈又愧疚,小臉兒陣陣發紅:“我之前說過,我不在乎婚禮也不在乎蜜月,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覺得好看……我才忍不住……”
她也不知該怎麼說了,那些話都是她以前親口說的,說得那麼信誓旦旦,可是這會兒身上的婚紗,那真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臉啊。
“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或許他心裡會覺得,她也不過是那種虛榮與浮華的女人,嘴上說着一套,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套。
揉着她低低攏起的小腦袋,陸湛深失笑,問道:“覺得那婚紗好看?”
喬晚晚擡了擡眼皮,可她的目光甚至不敢觸及男人的眼睛,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依然沒把頭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