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震動的手機聲,將蕭寒凝聚的目光漸漸收回,電話是手下四兩打來的。
幾秒鐘後,蕭寒渾然發怔,暗色的瞳孔驟然緊縮。
“找到了?確定是她嗎!”
蘇遠,他的小遠!
整整五年杳無音信,而今,終於有了她的下落?
車子在高架路段極速驅使,一個多小時後,抵達江城遠郊的眼科醫院。
站在病房前,蕭寒擡起的手臂,僵持在半空中。
他的小遠就在裡面,而他卻不敢走進去!
手下四兩走到身後,面色爲難,吞吞吐吐道:“二爺,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三年前蘇遠小姐她,她已經……已經在國外註冊結婚了。”
剎那間,空氣中,呼吸間,瀰漫着絲絲寒冽的氣息。
過了半晌,蕭寒闔緊眼眸,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痛楚擴散在胸腔:“怎麼找到的?她爲什麼會在醫院?”
“蘇遠小姐和她丈夫是上個月回國的,只是回國沒多久,蘇遠小姐的眼睛似乎出現了問題,這段時間我們發現她多次來到眼科醫院就診,如果不是這樣,可能也不會那麼順利找到她。”
“至於蘇遠小姐的丈夫……”
“不用再說了!”
蕭寒轉身,往電梯走去。
“二爺,您不進去了嗎?”四兩跟隨在後。
發了瘋似的,找了那麼多年,爲何現在?
蕭寒神色漠然,冷脣掀動:“派人去趟學校,把她帶到公寓。”
此刻,他需要發泄。
依然,只是發泄。
彷彿只有如此,才能夠讓他心口的那股疼痛稍許緩解。
四兩自然明白,那所謂的公寓,是什麼地方。
也自然明白,那個她,指的是什麼人。
“二爺,我知道不應當多嘴,可是那姑娘的傷纔剛好,她不久前自殺過,您這樣對她……”
這是打算把人活活折磨死嗎?
這麼多年,他按照蘇遠小姐的容貌,爲他家爺物色過不少女人。
那可憐的女孩兒,爲何偏偏生了那樣一張臉?
那雙幽淡的眸子,簡直和蘇遠小姐生得一模一樣。
蕭寒冷睨一眼,嘴邊勾勒起駭人的弧度:“我上一個女人,還得經過你准許?”
……
深夜,水岸公寓。
黑暗中,凌小安驀地睜開空洞的雙眼,那乾澀的眼底盛滿了絕望和驚恐,一股突如其來的涼意更是讓她驚叫出聲!
蕭寒俯身在牀邊,那雙深沉陰暗的眸子好似蟄伏中的野獸,他的手劃過那優美白皙的脖頸,緩緩遊走,他的脣狠狠侵襲過每一寸溫潤的肌膚。
他的小遠,已經結婚了,已經屬於另外一個男人。
那麼,他無名指上的這枚戒指,戴了五年都不曾輕易摘下過的戒指,又算什麼?
當年,他甘願放棄名利,放棄地位,放棄蕭家的繼承權。
甚至,他與他的父親鬧得不可開交,幾乎斷絕了父子關係,他爲了娶她在所不惜。
然而最終,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哪怕一個字,她都不曾留給過他。
凌小安雙眸顫慄,使勁推開壓覆在身上的男人:“蕭寒!我求求你好不好?今晚放過我可以嗎?我真的快死了……”
太痛了。
真的,太痛了。
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都已經被凌遲到了極限。
她被囚禁在冰冷而又無法掙脫的牢籠,她看到了比黑暗更深沉的冷光,她的噩夢再也不會清醒。
更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她還得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蕭寒脣角上揚,手指重重摁在那發抖的嘴脣,低沉的嗓音帶着微醉的氣息:“女人,我可是花了五百萬買了你。死?還想死一次麼?”
“蕭寒!”明白男人接下來的意圖,凌小安遏制不住內心的惶恐,奮力掙扎起來,使出了渾身力氣推開男人。
轟隆隆——
屋外,悶響的雷聲從天而降,陣雨噼裡啪啦落下。
屈辱而折磨……凌小安閉上了絕望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