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在地上亂摸索着,揚起手中的沙就我往騎在我身上的那個黃毛臉上扔。
那黃毛“嗷”的一聲慘叫,從我的身上翻了下去,我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撥開那兩個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男人,撒開腳丫子就跑。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
我嚇的已經辨認不清方向了,眼看着後面的三個男人就要追上來了,一緊張腳下一踩空,整個人就直接跌到在了地上,膝蓋扣在僵硬的水泥地上,被磨得生疼。
我想要起身,可是嘗試了幾次後,腳好像是崴到,稍微一用力裡面就跟痙攣了一樣疼。
“筱筱?”不遠處有人好像喊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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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一看,竟然是秦朗,他抱着一枚籃球,和幾個男生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臭丫頭,你跑啊...你倒是跑啊...”那三個黃毛窮兇極惡的跑了過來。
我朝着秦朗趕忙的求救,“秦朗,我是林筱筱,我在這兒。”
秦朗得到了我的肯定回答後,邁着大長腿跑了過來,就在身後的黃毛朝我伸出手來時,秦朗將手中的籃球向着我面前的那個黃毛扔了過去。
“嗷——”率先向着我伸手的那個黃毛被籃球砸到在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秦朗想要扶我起來,可是我的腿根本就不能受力,“嘶——”的一聲,我捂住了自己的腿,小聲的道:“疼...”
“臭小子,你誰啊,敢多管老子的閒事兒,你知道老子是...”
那黃毛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秦朗一腳給踹出了幾米外。
“我管你特麼的是誰!你們敢欺負我的女人,我要讓你們好看。”
當秦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瞬間懵逼,一直以來都是我暗戀着秦朗,而我覺得在秦朗的眼裡,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假男生。
對他而言,我就像是哥們一樣,可是現在突然被說成是他的女人,而且還是由他自己親口說的,讓我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秦朗一隻手託着我的腰部,讓我把所有的支撐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別過腦袋,朝着之前和他一起的那幾個男生招呼道:“給我狠狠的打,留一口氣就行。”
“得咧!”那幾個男生一起蜂擁而上,儘管是一對一的單挑,可沒兩下之前還張揚跋扈的那三個黃毛都被秦朗的人打趴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我有些緊張的握住了秦朗的胳膊,“教訓教訓得了,別鬧出什麼事兒來。”
說實話看到那幾個黃毛被打的鼻青臉腫,我心裡其實還挺開心的,至少覺得這口惡氣算是出了,可一想到秦朗是優等生,和他在一起玩的那些男生,學習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要是被學校裡知道了,指不定會給他捅出什麼樣的簍子。
秦朗看了我一眼,眼裡的情緒複雜多變,讓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他沒有應聲,也沒有阻止那幾個男生繼續海扁那三個黃毛。
“來,把這個穿上。”秦朗脫下了他身上的運動服披在了我的身上,“疼嗎?”他的手輕撫在了我的臉頰上。
“嘶——”剛剛光顧着跑,也沒留意自己被打的臉。
“一點點!”我低垂着眼簾,連看都不敢在看秦朗。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我敢肯定,我現在一定是狼狽不堪的。
“我先走,後面的事你們處理一下。”秦朗平靜的看着眼前還在激戰中的幾人。
“朗哥,你帶嫂子先走吧,這三個黃毛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們也是活膩了。”不知道是誰,對着秦朗應了這句話。
看得出來雖然秦朗纔去遠海大學沒多久,但在裡面混的倒是挺好,比起我在學校裡,我只能呵呵了。
“能走嗎?”秦朗覆在我的耳朵旁,小聲的問。
“我...呃啊——”不等我說完,秦朗就直接將我橫抱了起來,靠在他的懷裡,我的心裡衍生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
“那他們怎麼辦?”透過秦朗的肩膀我朝着那幾個被打的黃毛看了過去,其中那個帶頭的黃毛眼角冒血了,在這樣打下去,我估計他們夠嗆。
“沒事兒,他們有分寸。”秦朗抱着我準備往前走。
“那個我書包還在那裡...”我朝着前面的小巷裡指去。
秦朗瞥了我一眼後,淡淡的問:“下午有課嗎?”
我搖了搖腦袋,違心的扯謊,“沒課。”
“明早我給你送過去。”
“啊?”
我看着秦朗,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抱着我直接越過那幾個黃毛。
秦朗抱着我一直往前走着,靠在他的懷裡,我都快被顛簸的睡着了,“秦朗,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醫院!”秦朗淡淡的拋出兩個字兒。
聽到醫院兩個字後,我立馬就警覺了起來,“那個...我沒事兒了,不用去醫院的。”
這裡最近第一家醫院就是袁珍珠所在的那家,萬一碰上袁珍珠,那就慘了。
秦朗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藥店上,他將我放在了公園的休息亭裡,讓我坐在那裡等他。
看着秦朗走進了那家藥店,我纔算是放下心來,等到秦朗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買了好多的藥。
“我天,你買這麼多藥幹嘛?這又不是糖,還要頓頓吃嗎?”我擺弄着塑料袋裡的那些藥,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少說也有十來種,心想秦朗這下也太誇張了。
秦朗默不作聲,陰着個臉,那模樣就像是暴風雨即將要來臨的前奏,我自覺的嚥了口口水,緘口不言。
一般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要惹秦朗的好,和他同學這麼多年以來,我對他的性子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他一般給別人的形象就是陽光大男孩,所以他很少生氣。
但如果他陰沉着臉並且不說話的話,那就不得了了,簡直就是雷暴風雨啊!
秦朗給我敷了藥,又讓我吞了幾粒藥片,還用了消腫噴霧噴灑在了我的腳踝上,一邊給我做着按摩,一邊問我力道重不重。
“怎麼碰上他們的?”秦朗蹲在我的面前,用手按摩着我的腳踝。
“嗯!就路上不小心用礦泉水瓶砸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然後他們就朝着我勒索,再然後沒錢就...”我輕嘆了一口氣,真的覺得好無奈啊。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我放心呢!”
秦朗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困惑,如果不是我常常和他在一起待着,我真的會誤以爲他這是在對戀人的告白。
我不自然的提了提嘴角,將腳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呵呵,我沒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習慣了。”
秦朗坐在了我的身邊,“你和阿姨一起來的?”
“嗯!”我點了點腦袋。
“那你們現在住在哪裡?”秦朗拿起一旁的酒精海綿擦拭着我兩側的臉頰。
“在一家四合院裡租了房子。”
“那我送你回家吧!”秦朗幾乎是在我話音剛一落下,立馬就接腔。
本來我想着先去醫院看一會兒袁珍珠的,可現在我弄的這麼邋遢,也不好直接過去了。
等我們回到出租屋後,我讓秦朗待在了門外,自個在屋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好了,我們走吧!”我扯着笑容看着秦朗。
來的路上我就和秦朗說過把我送到門口就可以了,可他堅持要見見袁珍珠,沒辦法只好把袁珍珠住院的消息告訴了他。
一聽到袁珍珠住院了,秦朗比我還要緊張,又是去買了水果,又是買了補品的,弄的他好像纔是袁珍珠的兒子一樣。
來到醫院門前後,我再三的叮囑了秦朗千萬不要把我的事兒說漏了,秦朗表示理解,可等我剛一走進袁珍珠的病房,她敏銳的眼力就捕捉到了我的異常。
“筱筱你跟別人打架了?”袁珍珠起身朝着我伸手。
“啊?”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長髮,“呵呵,我怎麼可能和別人打架呢!”
“那你這臉怎麼都腫了?”袁珍珠緊張的將我拉到了她的身邊坐下,用手撥開了我遮蓋在臉上的長髮。
出來之前我就把頭髮散開了,爲的就是能夠遮一點,可沒想到袁珍珠的眼力這麼好,一眼就識破了。
“這個...其實...”我的扯謊技術真的可以給負分了。
“你這孩子倒是說話呀!”袁珍珠見我沒有回答她,語氣加重了幾分。
“阿姨。”秦朗上前將手中的水果和補品全都放在了櫃子旁。
袁珍珠一看到秦朗,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秦朗吧?”
秦朗笑着答應,“誒,真慶幸,阿姨您還能記得我。”
“啊喲,秦朗長這麼高啦,記得你還是高一的時候來的我們家呢!”
我朝着秦朗偷偷的豎了個大拇指,真是感激他成功轉移了袁珍珠的注意力,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這個謊該怎麼圓下去。
我站起身子,對着袁珍珠說道:“媽,你和秦朗先聊着,我去洗點水果。”
袁珍珠看了我一眼,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朗搶先一步開口:“阿姨,我聽筱筱說您剛做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