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的地不是水泥地,而是那種農村的土屋。水侵入了泥土裡。被泥土吸收了水分。
地上沒有我想象中的冒煙,紀喜凡森森然的大笑。“你們認爲我在茶水裡下毒?我要殺你們,用的着下毒這種無聊的方式?你們的戒備心太高了點。”紀喜凡一副嘲諷的表情。
是虛驚一場,紀喜凡表面上沒有必要給陳易霆下毒,畢竟我們的命掌控在他的手上。
他下毒多此一舉。
但是紀喜凡腦滿腸肥的腹部一肚子壞水,也許是他怕陳易霆現在答應他。等我們脫離了危險,陳易霆反悔。他用慢性毒藥控制他,不按照他的要求辦。不給解藥,或者他給陳易霆喝的不是毒藥,而是一種控制神智的藥,陳易霆一旦達不到他的要求。紀喜凡把陳易霆整成傻瓜。
因爲我實在想不出喝茶的理由。
“好了,言歸正傳,陳總。我輕敵了,你可真是一隻黃雀!留有後招。難怪當時不着急。都怪我只顧着得意洋洋,破綻我沒仔細的研究。”
紀喜凡冷冽的勾脣,皮笑肉不笑。眼中的笑容給人一種滲人的陰森感覺。
紀喜凡指的是陳易霆最後拿出的有利視頻。粉碎了紀喜凡精心設計的大戲。
視頻的內容是那天在攝影棚,從紀喜凡浩浩蕩蕩的帶着比基尼美女,實則他包養的情人出現在公司開始一直到攝影棚,他忘記了,公司的前臺大廳是有攝像機,攝影棚裡,當時面對紀喜凡的攝像機設備沒有打開,但是攝影棚爲了防止外賊溜進公司,安裝了隱蔽的偷拍設備,正如
紀喜凡所說,他得意忘形,忽略了細節。
紀喜凡真實的所作所爲和他的句句威脅,以及命令美女脫光污衊華霆,無剪接的視頻內容全部拍攝了下來。
網絡上的視頻還原了紀喜凡的真實面目。
“紀喜凡,你心術不正,註定摔得很慘,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陳易霆看着他眉心緊蹙。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紀喜凡這次栽了一個大跟頭。
紀喜凡氣的吹鬍子瞪眼,紀喜凡和陳易霆之間的鬥爭,局勢明朗。
紀喜凡肥膩的手掌重重往本就不穩的桌子上一拍,桌子顫顫響動。
“紀總,何必發那麼大的火,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願賭服輸。這間房子可是紀總你所有的本錢,你把火氣撒在桌子上,桌子斷了,你恐怕連吃飯的地方都沒了!”陳易霆犀利的諷刺紀喜凡。
紀喜凡的臉陰沉的變幻莫測,一下子陰雲密佈,一下子電閃雷鳴。
“陳總,廢話不多說,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一定辦的到!”
紀喜凡正式開始談條件。
陳易霆勾勾脣,長腿一邁,攤了攤手,“說。”
“我在華霆的持有股份全部賣給你,你必須給我這麼多錢。”紀喜凡用手指擺出了一個三的手勢。
紀喜凡內憂外患,欠了一屁股的債務,他的公司破產了,他唯一的賭注和資本是在華霆的股份。
他搞不垮華霆,華霆股票回升,比之前他持有之時,股價翻了幾倍。
紀喜凡指出三,是要陳易霆給他3000萬?
事實證明,紀喜凡乃是獅子大開口,3000萬不夠他賠付公司的負債。
紀喜凡準備勒索一筆,用這筆資金東山再起。
紀喜凡肯把股份賣給陳易霆,退出華霆,當然是陳易霆期望的目的。
陳易霆雙手抱胸,冷笑,“3個億,紀總,你是不清楚情況還是腦子短路了?”
區區一個華霆百分之30的股份達不到那麼高的要求。
紀喜凡臉色難堪,“陳總,華霆的股票漲幅大,我賣出的價格完全是合情合理,我是看在咱們老交情的情況下才首先想到了你,如果你不
答應,我完全可以賣給其它華霆的競爭對手,我相信,他們對華霆的股份非常的感興趣!”
詭計多端的紀喜凡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紀總,你這是在威脅我?”陳易霆的音色冷顫。
紀喜凡扯了扯老臉,“我哪裡敢威脅陳總,我是在求你!”
華霆的競爭對手最大的一家公司好像是徐飛燕籤,約的經紀公司。
紀喜凡若是真的拋售股份,很有可能對方的公司入駐華霆,到時候陳易霆遇到的麻煩,又會跟紀喜凡一樣,利滾利,也許對方的老總比紀喜凡更陰險奸詐,能在影視圈站穩腳跟的大公司總裁都不是省油的燈。
紀喜凡是對付唐卓凡留下的尾巴,而對手公司又是紀喜凡留下的麻煩。
三個億不是小數目,一下子難以拿出來,就算陳易霆勉強抽出這筆資金,對整個華霆的運作穩定是有莫大的關聯和影響。
“陳總,給不給說個話,我好找其他家交易,興許他們出的價格更高。”紀喜凡催促,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陳總,你對手公司可是很急的。”
我一個板栗恨不得打在紀喜凡的臉上。
“紀總,你只是要錢嗎?爲什麼把蘇薇和姚瑩瑩一起綁來,威脅我,你的做法很讓人不舒服!”陳易霆面沉如水,雙眸的眸光逼人。
我往後一瞥,姚瑩瑩在聽見陳易霆提到自己的名字,垂着的頭忽然擡起頭,眼眸裡綻放着奪目耀人的光芒,深深的一瞬不瞬的定在陳易霆的臉上。
剎那間,我從姚瑩瑩的雙眼裡看到了熱烈的希望和期盼。
能讓姚瑩瑩從灰燼裡走出,重拾信心的人只有陳易霆,陳易霆是她的救星。
“陳總如果是爲了這個問題,我可以解釋一下,我並沒有要挾的意思,爲了向陳總展示我的誠意,特意請蘇小姐和姚小姐來做客,她們是你陳總在乎的人,順便爲我們的合作做一個見證。”
紀喜凡說的是冠冕堂皇,反而是我們不懂事。
“紀總,你請客人做客,豈有綁着她們的道理!”陳易霆沉聲質問。
紀喜凡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你們還不快點把兩位美女的繩子鬆開!”
保鏢連忙過來把我和姚瑩瑩的繩子解開了,我鬆了鬆手,被繩子綁住的地方勒的破了皮。
身旁一陣風吹過,身後的姚瑩瑩不見了,她跑到了陳易霆的身邊,“陳總,謝謝你!”
陳易霆淡淡的點點頭,視線從姚瑩瑩臉上掃到我的身上,眼神示意我怎麼樣?
我搖頭,說沒事,陳易霆溫柔的勾脣笑了笑,目光裡的寵溺如沐春風。
我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睫毛輕輕的扇動,餘光瞥到姚瑩瑩的臉上,她咬緊了脣,眼睛中的光芒漸漸的斂去。
我想解釋,紀喜凡插刀,“陳總,你的心上人我可是一根毫毛都沒傷到,完好無損的還給你,等我們轉讓了股權,你跟你的蘇小姐想怎麼恩愛就怎麼恩愛。”然後淡淡掃了姚瑩瑩一眼,下流猥瑣笑道:“陳總好豔福,兩個美女又彼此熟悉,比翼雙飛,賽過天仙。”
他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流氓的心思。
“先放了她們兩人,我答應你!”陳易霆提出要求。
紀喜凡奸笑,“陳總,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世界變化無常,一瞬間的承諾轉瞬即逝。只要陳總簽了大名,錢到賬了,我馬上送你們離開,保證你們的安全。”
紀喜凡以防萬一,陳易霆看了我一眼,我充滿了擔憂,萬一錢到賬,他殺人滅口怎麼辦?
我悄聲告訴陳易霆,陳易霆皺着眉頭,沒有立即發表意見。
紀喜凡將轉讓股份的授權書合約拿了過來,將筆遞給陳易霆。
陳易霆頓了半天,可見若不是我們被挾持,他完全可以不籤這份合約。
“易霆!”我擺擺頭,暗示他不能輕易籤。
紀喜凡瞪了我一眼,咬着牙,猙獰的像一頭怪獸,“蘇薇,我跟陳總談大事,無關緊要的人閉上嘴巴,否則……”他原形畢露,用手做了一個刀割的殺人的動作。意思是我繼續阻攔,就不是一巴掌的報復。
紀喜凡利用我們兩個當籌碼和人質。
陳易霆握着筆,剛勁有力的手指停頓了幾秒,那幾秒的時間彷彿有一年那麼長,我提心吊膽,神經緊繃。
當他確認在協議書上籤上了大名,一切已經塵埃落地,紀喜凡滿意的勾起脣,將協議書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陳總,合作愉快!”
他的計謀達成,陳易霆冷冷一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我說過,款到賬。”紀喜凡緊咬不放。
“3億的數額必須我親自去簽字蓋章,辦理相關手續才提的出來,你把我關在這裡,我怎麼給錢你?”陳易霆沉聲問。
“陳總,你可以委託你的助理去辦,或者我放你回去,她們兩人繼續當我人質,你不兌現,我撕票。”
紀喜凡堅持到底,陳易霆選擇了委託助理去辦。
一個小時的煎熬度過後,我全身都是冷汗,身體彷彿處在蒸籠裡,悶熱窒息。
汗水伴隨着難聞的餿味涌入鼻尖。
紀喜凡的下屬跑來彙報,錢打到了他指定的賬上。
我和姚瑩瑩往陳易霆身邊靠,紀喜凡達到目的,嘴角浮現詭異笑容。
“錢到賬,我們可以走了吧。”陳易霆問。
紀喜凡從桌子旁邊走過來,笑臉上佈滿了殺意,“走?陳易霆,你太天真了,你將我害的傾家蕩產,我過着四處逃亡,豬狗不如的生活,全部拜你所賜,我今天把你重要的人拉過來和你一起陪葬,你在地下做鬼也風流!”
紀喜凡一開始的打算是騙到錢,將陳易霆和我們一網打盡,不留活口。
姚瑩瑩和我瑟瑟發抖,紀喜凡的手下亮出了幾把晃眼的匕首,陳易霆護着我們往後退,他們殺氣騰騰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