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楷抿了抿薄削無情的脣,眉峰緊擰。整了整胸口皺巴巴的西裝。
蘇俊寧端起茶杯抿了幾口茶。悠然自得,閒庭意致的品茗着茶水。好像他的目的是來喝茶的。
“爸,過來喝杯茶吧!最近山莊的茶比以前好喝多了。”蘇俊寧笑着邀請蘇澤楷過來品茶。
蘇澤楷冷冷的一笑,笑容不達眼底,皮笑肉不笑。
蘇澤楷雙腿筆直的走到了餐桌旁,拉開椅子。坐到了蘇俊寧的身邊。
他們饒有默契的不提,不知情的真覺得父子兩人相約來喝茶。
“山莊的茶是我從國外基地考察帶回來的。特意要求所有的茶水換成新品種,種植茶水的基地坐落在新西南的某一個無污染的山泉小村中
。茶葉的水引進山泉裡的水,搭配上清新的茶葉,泡出來的味道口感當然不一樣,國內市場上沒有一家比我們紅葉山莊的茶水好喝。俊寧。你
也馬上畢業了,心思多用在事業上,蘇家的產業遲早是交給你。下個月國外有個新項目,你跟我一起去學習交談。我老了,想盡快把公司交給
你!”蘇澤楷語重心長的輕聲一嘆。
彷彿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厭倦了商場上的爭鬥。解甲歸田。過着清閒舒適的田園生活。
蘇澤楷嘴上這麼說,是爲了拉攏兒子的心。
他這種習慣站在高端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放下一切,果不其然,他眼中淡淡的光圈下一秒消失不見,商人特有的城府精明原形畢露。
“只要父親不在背後傷害我心愛的人,我一定努力學習公司的管理,多多向你取經。”蘇俊寧的笑威脅,冷冽。
蘇俊寧是向他父親提出要求,同時也爲了我,妥協了一步。
據我所知,蘇俊寧內心是排斥接手蘇家的生意,他不喜歡商場,討厭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蘇澤楷意味深長的探究目光在我和蘇俊寧身上掃了掃,我的心緊了緊。等待着蘇澤楷的回答。
“蘇老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夜總會。那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夜總會是人間地獄!我不想死!”
蘇澤楷和蘇俊寧眼中對峙,相互都不肯妥協。
本來,蘇澤楷的嘴巴動了動,他還沒開口,一個討厭的晦氣女人衝了進來。
她的驕傲得意不見了,轉而低聲下氣的匍匐在蘇澤楷的腳下。
撕心裂肺的哭聲和求饒聲和那天在蘇俊寧的公寓一模一樣。
同樣的戲碼演了幾次,失去新鮮和信任度了。
索性不同的是,上次是假惺惺的演戲,這一次可就是真的重回地獄。
種下的惡果,遲早是要來報應的,只不過,報應比想象中來的快。
周小璐不瞭解真正的蘇澤楷,以她的小伎倆鬥不過他的一根汗毛。
周小璐以爲蘇澤楷將她贖出了夜總會,她萬事大吉,高枕無憂,就可以從低賤的小姐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都懶得罵她,落井下石,因爲這種人真心不值得,而且蠢笨到家了。
蘇澤楷冷漠的踢開她的手,臉上毫無表情,“一顆無用的棄子,留在身邊給自己找不痛快!你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去,你奶奶的手術費就當
我贊助你,扶貧。宋輝。”
宋輝從外面進來,將哭的要死的周小璐拖出去。
周小璐做着垂死的掙扎,她不知道,蘇澤楷扔掉的東西,就算她跪斷了雙腿,改變不了他的主意,甚至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周小璐騙我騙的好慘,雖然主使者是蘇澤楷,但她的心太黑了。我冷眼旁觀,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對待敵人的善良就是給自己堵死路。
周小璐雙腿瞪的鞋子掉了,裙子捲到了臀部根部。
她的頭髮散落一地,眼睛紅腫的像核桃。
她發瘋的咬住宋輝的胳膊,宋輝痛的一下子鬆開了周小璐。
周小璐抓住了蘇俊寧,“俊寧哥哥,我招供,是你父親指使我的,目的是讓你和蘇薇分手,我是沒有辦法纔會這樣做,我內心是不願意的,受了好多的煎熬。”
周小璐逼急了,振振有詞!
聽周小璐哭訴,周小璐是在夜總會認識的蘇澤楷。
蘇澤楷也去這種地方尋花問柳?我的腦子中第一個蹦出的念頭!
蘇澤楷和周孟辰關係不好,成功的老闆多多少少外面有情人或者去歡場找小姐。
不苟言笑,嚴肅的蘇澤楷一樣會出入那種供男人消遣的風月場合。
只是當着這麼大兒子的面,談及老子的風流韻事,而且這個小姐是父子兩人都服侍,好亂啊!
蘇俊寧的臉黑成炭,蘇澤楷滿臉威脅。
周小璐爲了不回去,豁出去了,她知道她的金主不會再幫她,於是轉投求情蘇俊寧!
周小璐是否和蘇澤楷上過牀,我不清楚,她認識蘇澤楷之後,將她柔弱的一套在蘇澤楷面前演。
蘇澤楷那隻老狐狸當然不會上當,他覺得周小璐有利用的價值。
於是花了第一筆錢,他強迫蘇俊寧和外地老闆談生意,安排周小璐給蘇俊寧,也是他的計策。
哪知蘇俊寧太正派了,對周小璐沒興趣。
蘇俊寧家的地址是蘇澤楷告訴周小璐,蘇澤楷知道我們鬧矛盾,回了蘇俊寧的公寓,周小璐巧合的出現,我自然懷疑兩人有不乾淨的關係。
因爲周小璐的挑撥,我們的關係果然出現了裂痕。
蘇澤楷要求周小璐睡了蘇俊寧,並且要讓我親眼看見。
蘇澤楷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的兒子事先發覺了他的計謀。
蘇俊寧厭惡的推開了她,一個存心利用,算計他的女人,他厭惡透頂。
救一次是心善,第二次就是傻瓜!
周小璐祈求的神色看向了我,我別開了頭,她跪下,向我磕頭,額頭磕破了皮。
“蘇薇,是我爲了錢傷害你,對不起,我知道你最善良,求求你幫我說說情,只要不回夜總會,我什麼都答應你。”
先前在我面前扯高氣揚,一副勝利者姿態,轉眼,靠山都倒了,又來向我求助。
我心冷如鐵,暗暗發誓,即使她磕破腦袋,我不動搖,蘇俊寧的手握住了我。
他的意思很明白,怕我心軟,我不再是以前的我,所以這些假象根本迷惑不了我。
我眼神清明,搖了搖頭。
蘇澤楷一聲令下,周小璐被拖了出去,她拖走前眼睛裡的憤恨和吃人的目光緊盯着我。
“蘇薇你見死不救,只要我能活着,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加倍討回來!”她陰測測的發毒誓,咧開嘴狂笑。
周小璐猙獰的面孔我很久都記得!以至於若干年後,我再次遇到周小璐,她瘋狂的報復我,打擊我。
陳易霆和紀喜凡的較量趨近制高點,會議上,紀喜凡要求和他熟悉的公司合作,陳易霆堅決不同意,他選擇了自己信任的公司合作。
雖說紀喜凡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最高的決策權在陳易霆的身上。
但是詭計多端的紀喜凡私下侵吞或者購買華霆其它幾個小股東的股份。
陳易霆的股份佔有百分之50,除開紀喜凡的30,還有百分之20的股份分別在其它五個高層的手上。
也就是說,陳易霆必須爭取到其它幾個人中間一半的股份,陳易霆手中掌握百分之60,紀喜凡爭取到一半也只有百分之四十,陳易霆絕對性的壓制紀喜凡,最壞的結果就怕,紀喜凡取得了另外的百分之20的股份,那麼,他手中的股份就和陳易霆持平,陳易霆無法決策,公司的業務要與紀喜凡商討。
因爲紀喜凡從股份下手,陳易霆不得不採取措施,頻繁的約見那幾個股東,希望他們能夠支持自己或者把股份轉到他的手上。
顯然紀喜凡從中做了手腳,即使那些小股東和陳易霆關係深,任何商人都是以自身的利益爲先,誰都想股份賣個好價錢,或者支持的人對自己有好處。
若是投錯了人,一方出局,不但撈不到好處,最後有可能一分錢拿不到,股份不值錢,踢出公司,任何一個領導者,都不可能把競爭對手的人留在公司。
除了其中一人和陳易霆交情深,他同看不慣紀喜凡的所作所爲。
其他幾人保持中立,誰出的錢多,他們的股份就給誰。
紀喜凡財大氣粗,不缺錢,陳易霆經過唐卓凡的攪合,公司外表風光依舊,內在實則元氣大傷,比財富,陳易霆拿不出紀喜凡那麼多錢。
難道眼睜睜的看着陳易霆輸,處處受到紀喜凡的限制?
我親自去陳易霆的辦公室,陳易霆坐在辦公桌前,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撫着額頭,心情不好。
我進來後,他從座位上起來,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問我有事嗎?
我將霍清揚的交易轉告給了他,陳易霆說他會考慮,考慮好了,會親自約見霍清揚。
看見他爲了剷除紀喜凡,心力交瘁,我幫不上大忙,內心愧疚。
我擔憂的睨着他,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鼓勵他。
陳易霆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心頭一顫,手被他緊握在手心。
他目光灼灼,散發着炙熱的光芒,我往後退了退,“蘇薇,如果我輸了,我有個請求,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